書臺灣 乙未 海中孤島古無名，二百年來服聖清。 侯尉車書通內地，冠裳文物啟邊城， 荷蘭退避皇威讋，荊刺刪除善氣生， 太息蒼黎安治世，但知耕稼未知兵。 南北相持氣勢侔，將軍非為喜戈矛。 從無臥榻人容睡，自有機關鬼與謀。 十萬曾聞輸晉粟，三千甯惜返吳舟。 姚施俞戚前勳炳，莽莽波濤日夜流。 橫海伏波自古豪，丹忱耿耿欲鞭鼇。 東方未必同張客，南越依然奉漢高。 賴有黑旗環鹿耳，已看白骨付鴻毛。 書生竟上珠崖策，換得君房史筆褒。 函谷泥丸語氣粗，只憑一簣障江湖。 文章待撰平倭記，婦孺爭看戰捷圖。 海內傾依思俎豆，局中辛苦費機樞。 何時夜看旄頭落，峭壁依然限一隅。 注一：當時劉軍頗著聲威，不料，後為弩末，此四詩作後，即聞軍退，而倭人入矣。 注二：市中遍售劉將軍大捷圖。 刪定丁酉冬後諸作為刻楮集寄梅隱弟因題長句於後 十年磨墨老紅絲，離合悲歡又幾時。 風雨高樓空複感，江湖殘酒不禁持。 徒勞彩筆書花片，難托青琴譜竹枝。 心字香薰灰一寸，此中消息讓君知。 淒涼錦瑟數華年，如葉青衫只自憐。 悟徹死生知去住，強從哀樂任因緣。 春蠶作繭非無謂，山麝留香亦太顛。 燈火虛齋形贈影，看他脈望化神仙。 自從君行訪碧雞，七年別緒草萋萋。 滇南天遠絡荒徼，漢上襟陳尋舊題。 詩畫通靈追瑞芍，因緣有份贈交梨。 何時化作香塵影，好逐夫君錦障泥。 注一：敦煌公著有二十四畫品，瑞芍軒詞集，弟擅繪事，頗得宗法，詩亦清婉可誦。 注二：弟近襖贅婚于胡氏。 讀萍齋秋懷八首題四十字於後時方病腿疽 慷慨憂時志，激昂斫地歌。楚齊俱未得， 屈賈欲如何。天運知終極，人才異坎坷。 文園今臥病，未敢問銅駝。 與蔣孝廉夜話歸而有作 吳楚江流偶聚萍，西窗促膝一燈青。 尊開竹葉剛人日，堂廢梨花駐客星。 論古不妨千百載，學書猶有十三經。 天涯辛苦誰知己，贏向書堆乞蠹靈。 春夜有作 二月花時尊酒開，南山隱處有輕雷。 故人曾訂尋春約，如此風光底未來。 淩波仙子踏輕塵，弱影嬌香解笑人。 雪裏風中都過去，幾時明月照丰神。 更籌三轉酒初醒，夜雨孤窗有夢聽， 明日杏花何處賣，五年鄉思寄皋亭。 楚蜀江流吳越雲，鶴飛辛苦溷雞群。 欲從溟海尋棲食，卻向離城苦憶君。 作者自注：皋城春日花事極盛，壬辰年曾暢遊，後返杭總在夏秋之交，非複春光明媚矣。 菩生以秋懷孤鴻諸詩示讀漫成長句四首即用孤鴻元韻 刻意傷春杜牧之，悲秋心事又今時， 乾坤浩蕩難安頓，家國愴惶費主持。 試手但留三寸管，托身須得萬年枝。 孤鴻啼斷瀟湘月，驚墮羈魂冷被池。 南樓昨夜報新霜，對此茫茫總可傷， 省識生離饒死別，拼將地老與天荒。 掬殘楚客瓊瑰淚，軟到吳兒木石腸。 我亦秋風怨搖落，幾回插翅渡寒塘。 靈均有恨托微波，珍重蘭橈莫淚河。 塵海抑知風浪惡，中年漸覺隱憂多。 佳人惆悵前溪曲，帝子蕭條易水歌。 身欲奮飛飛不起，半天雲影似張羅。 蓬山消息久沉沉，霧障雲屏隔上林。 小草未容留落照，遙天何意結層陰。 可憐碧玉凝汙血，枉竟黃金買鬥心。 閶闔門多占惡夢，滿城風雨有商音。 挹珊寄六虛亭晚眺自遣諸詩屬和漫成二律以當書訊 遊子羈棲歲又周，情懷都被野風收。 乘除麥稻推元曆，黯淡山河識早秋。 暇日讀書供養病，及時對酒諱言愁。 荒郊有鬼宵窺戶，重疊簾衣不上鉤。 書來十日湧千周，多少離心繭紙收。 野水方生雲夢澤，西風能寄武昌秋。 一官落拓憐君耐，三載飄零為我愁。 世事升沉休顧問，天邊寒月也如鉤。 芳因 悔將續筆寫芳因，系往遊絲別樣春。 絕代佳人來北里，三年處子在東鄰。 忍教白璧同頭碎，枉調黃金買笑新。 珍重風懷盟皎日，他生他世記真真。 悮訪春光到若耶，可憐顏色似寒鴉。 青衫我自嗟時晚，翠袖卿應怨日斜。 不是因緣虛火棗，莫將幽恨譜琵琶。 閑門原許東風過，為怕吹殘一樹花。 代友人和張野秋侍郎戊戌秋感原韻 楚客淒涼綠鬢雕，遠書歸夢兩迢迢。 西風氣肅朝生雨，漢水波澄夜有潮。 據陸龍蛇歌未得，朝天車馬去何遙。 杜陵身世秋多感，憔悴行吟意也銷。 每倚闌杆望紫微，繞枝烏鵲夜南飛。 誰令識字生憂患，喜有書詞定是非。 人海莽蒼重足立，天河迢遞素心違。 三更夢被關山隔，月鬥霜寒桂雪霏。 聖朝家法重優容，雨露朝朝下九重。 凱料聞人堪釁鼓，幾教深內有疑鐘。 龍頭薦士真成夢，虎尾占爻果是凶。 顯赫當年朋黨論，升平回首望康雍。 風起雲飛漢武鄉，無端余閏厄黃楊。 從來黨禍能階曆，或為殷憂蔔祚昌。 君子莫辭化猿鶴，諸公何以靖蜩螗。 囊中三尺青鋒冷，不敢當筵舞夜霜。 艱難底事開邊釁，倉卒誰為賞盜謀。 痛哭不聞閶闔遠，流離深遺乘輿憂。 堪憐狡兔營三窟，忍使蒼龍擲一籌。 利鈍固非臣所料，鞠躬應盡武鄉侯。 曲江風度久心傾，玉尺量才到海瀛。 要采珊瑚歸鐵網，算緣鷗鷺憶前盟。 艱危時局輸忠愛，浩蕩乾坤見正聲。 努力好承新詔寵，道侔伊呂話生平。 當年亦是鳳鸞姿，羽敝風搖又幾時。 聽鼓南衙嗟薄宦，通辭北海愧相知。 秋來洗面新亭淚，夜半驚魂遠道思。 未忍離居且還住，頗聞仙侶采華芝。 舟滯新溝有感 不為稻梁謀，何須事遠遊。艱難怨行路， 羈泊怯登樓。有酒不如水，看山始覺秋。 南來數行燕，斜日下荒洲。 暮雲此際生，河水幾時清。身世兩愁絕， 人天各有情。杜陵秋作客，元亮晚歸耕。 日近長安遠，茫茫誦北征。 阻淺五日又值風雨書此撥悶 載酒頻年作浪遊，東西南北任淹留。 從來欲住偏難住，到此言愁始是愁。 風片雨絲秋半夜，天關地戶客孤舟。 茫茫眼底情何限，潦倒新停白玉鉤。 馮夷作劇太無聊，滯我行裝慘不驕。 雲漢歌殘龍戲雨，天河望斷鵲飛橋。 持符欲調西江水，杭葦難通北海潮。 夢裏鷓鴣猶語語，醒來燈向小窗挑。 注：時方久旱之後。 重有感懷再疊前韻示壽生 羈旅京華五十春，新年景物一番新。 不勞車騎趨朝謁，無複雞豚祀鬼神。 玉樹聽歌都幻夢，華燈縱博巳前塵。 老夫自有新年樂，休假兒孫笑語親。 初入京華丙午年，舊時景物尚留連。 堂前密供高盈尺，室內唐花暖更妍。 叩戶漸聞追酒債，揮毫著意寫春聯。 曹司封印三旬假，準備巡遊廠甸錢。 昔居漢口侍先公，少日情懷又不同。 淹漬豬魚循楚俗，蒸薰糕粽率鄉風。 雙枝守歲通宵燭，萬字封門滿地紅。 庭院難忘三尺雪，長竿風燭插當中。 除夕分頒壓歲錢，朱繩貫串選康乾。 歲朝清供新圖換，元旦書紅吉語聯。 鑼鼓亂敲無節奏，毽球競踢共翩躚。 諸兄諸妹都相讓，最小偏嬌博愛憐。 雜感 屏雲障霧阻層城，舉目江山百感生。 築壘燕雛應避戊，渡河蒼兕竟呼庚。 覆盂窶數難方朔，曲突忠言失賈卿。 東海桑田曾幾易，麻姑搔首不勝情。 君卿能辨五侯鯖，生小良家事禦營。 秦地山河持玉節，燕臺日月啟金城。 令狐獨對宵籌策，司馬傳符晝弄兵。 抗制豈因龍武將，誤傳消息不分明。 三代勤王受主恩，尚書甲第啟朱軒。 此門寇准聲名盛，東漢楊彪世胄尊。 天下安危須注意，斯人出處竟誰論。 前籌排倒群侯策，如此雄才有系援。 籍籍通侯出桂林，三郎英氣自森森。 因緣黨錮還中立，遭際時艱得直尋。 陶侃石頭塵不鄣，趙衰原上賞知深。 牙旗曉放宵鳴角，晉國雲山北向心。 與純飛登黃鶴樓謁官胡二公祠小憩於具美堂 扶病強登樓，江風禁客愁。山川干氣象， 陰雨感交遊。橫笛仙音寂，揮戈霸業休。 武昌魚正美，誰與贈竿鉤。故事君休說， 前途我欲狂。九原思武子，三國有周郎。 鼙鼓聲猶壯，茶煙興自長。徘徊重憑眺， 江上數帆檣。 送挹珊用留別韻 寥落江邊聽雨聲，遠遊都最可憐生。 扁舟方喜饒歸興，尊酒難消送別情。 身世離憂堪痛哭，交親得路亦前盟。 春風吹綠東流水，穩護雲帆度客程。 異地相逢狎鷺鷗，聯吟爭欲笑曹劉。 春朝難制思親淚，旅邸翻添送客愁。 詩壓歸裝抵瓊佩，雲回飛鳥入孤舟。 波濤壯闊多珍重，莫為生涯歎繡鉤。 癸卯人日 春風歲歲拗柴門，芳草今年又茁根。 舉目河山飛短劍，嘔心詞賦吐空尊。 晴雲蓋柳綠成片，冷雨催花紅僅存。 對此莫增身世感，金爐煙盡試寒溫。 漫興 篷背船唇徙倚時，暮鴉千點影迷離。 愛看村景憎舟疾，新落潮痕舊岸移。 霜葉亂飛紅雨悲，風花堆起碧雲垂。 南來雁子催寒信，斜日邊關我所思。 雜詩 未酬湖海雄飛志，豈必窮愁老此身。 今日望雲黃鵠渚，幾時賞雨玉臺春。 青袍已共離情舊，紅袖應憐客思新。 珍重歲寒三友約，梅花松竹素心人。 月夜登樓望楚天，萬家南北靜炊煙。 廿年游跡依江渚，一片雄心赴塞邊。 猿鶴軍中空幻化，蛟龍水底豈長眠。 感懷世事餘狂嘯，隔岸猶催渡海船。 滾滾波濤接暮天，千帆如織簇江煙。 惟邀月色同樓上，更有霜華到鬢邊。 吹笛已遲飛鶴侶，偷珠未遇老龍眠。 感懷身世參消息，欲訪鴟夷泛一船。 鄉心飛渡楚江天，江月空寒籠暮煙。 今夕定饒雲水夢，去年曾醉酒尊邊。 匆匆秋色催人老，一一簫聲擾客眠。 遙識故園遊釣侶，晚風吹上渡湖船。 寶劍光茫貫玉河，王郎斫地慣哀歌。 藏懷名刺三年滅，入世寒溫一語多。 客思只同花有淚，雄心甘讓酒生波。 天涯不少知音者，戀此風塵為底何。 浮塵滾湧似黃河，放浪形骸盡嘯歌。 杜老感懷詩律細，陸機入洛賦才多。 漠南楊柳曾揮淚，楚澤蘭荃豈逐波。 聞道天家求治切，山中幽士意如何。 羨殺居鄉馬少遊，湖煙日日弄扁舟。 曾無書刺投當軸，更有琴尊集勝流。 南國相思紅豆種，西風搖落碧梧秋。 新詩且附雙鴻翼，月來經過十二樓。 自古多才入世難，當年索米悔長安。 常移書劄休文瘦，誰贈締袍范叔寒。 已滅三年懷袖刺，非輕五斗折腰官。 多緣薄命成搖落，空向天邊盼紫鸞。 閉戶悠悠歲月長，靜中樂趣勝仙鄉。 筆垂秋露鸞箋潤，墨發春雲雀瓦香。 臨帖何人嗤野鶩，注經插架有公羊。 蒼橙翠竹圍書屋，不向人間說斷腸。 才人未必倒愁窮，消息無勞問碧翁。 蒙叟生平蝴蝶夢，屈平文字蕙蘭風。 千年湘澤傷心地，一世悲歌轉眼空。 惟有楚狂狂意態，鳳衰都付一歌中。 注；第八首尾句出律，因無稿校對暫留 (以上為1911年以前之作) 移家就娟淨居讀其和枝巢不寐之作次韻二首 秋風測測漏聲長，漫把秋懷論斗量。 久作鰥魚常不瞑，任騎瞎馬幸非盲。 移居喜托皋橋廡，臥甕應容吏部狂。 頗愛西昆溫麗體，可能酬唱效劉楊。 世事何緣有短長，深宵無寐費思量。 擁衾倚枕眠常適，滅燭休燈視豈盲。 蝶化難尋莊叟夢，鳳衰莫笑楚人狂。 橫流到處求安宅，遑問青楊與白楊。 為黃複婁生題鬧紅秋禊圖 雙井才名負盛年，相逢雖晚有前緣。 畫中詩寫當時景，琴上星羅一輩賢。 久客益知鄉社樂，厭兵深感歲華遷。 何能小舸相從去，載取蓴鱸貲酒眠。 注一：君先與吾家季履、琴伯相識，賢兄肇成為壬寅同年。 注二：秋禊集者十三人，東坡詩雲，昔為琴上星。 鄧文如為張東蓀賦圍城詩書其後 傳烽直逼古城陰，急景凋年朔氣侵。 排難只憑三寸舌，拯危真得萬人心。 覆巢完卵徼天幸，殘局枯棋閱世深。 談虎至今猶色變，金臺夕照費沉吟。 複堪娟淨唱和念及鄙人次韻奉酬 遼海前遊試轉望，果然三度見生桑。 不聞動地歌黃竹，但見悲風起白楊。 貞疾士安誇筆健，幽居元亮補杯長。 莫驚猿鶴蟲沙化，暮齒相期保樂康。 觀蒼虯畫 古塔層崖老樹陰，平生結想在幽深。 一從忉利天歸去，留與人間證道心。 移居玉皇閣 百年三世離鄉井，南北羈遲剩此身。 司馬倦游仍作客，伯鸞賃廡總因人。 舊交漸少成孤往，來日無多更幾春。 莫是前生香案吏，有緣猶得托比鄰。 注：先祖自咸豐壬子選授漢陽通判，遷居湖北六十年，先君隨侍赴任，迄今百年，宣統辛亥後寄居北京。 和九以詩賀移居次韻奉酬 晝理琴書夜爇香，安排傢俱且張惶。 地偏喜與囂塵隔，客至無勞應接忙。 看盡魚龍都是戲，化為猿鶴亦何傷。 西山爽氣秋來送，獨立閒庭望夕陽。 辛卯和九見過以吊治薌及過新居詩相示用前韻奉和 牢愁苦語寫盈箋，往事何堪說去年。 佳節頓教欣戚異，交情不為死生遷。 初歸向秀驚鄰笛，後至寬饒仰屋椽。 身世那知真薄命，可憐端遇竟寧前。 當年同擷桂枝香，敢以寒蟲傲鳳凰。 卅載交期從此逝，一生事業為誰忙。 經過舊館難回憶，檢定遺文更自傷， 昔賀生辰今作弔，淒涼我欲廢重陽。 和九兄過以端陽詩相示次韻 衡門蕭索喜君過，不識人間有網羅。 對奕何妨爭劫急，吟詩常覺罪言多。 幸存社樹饒斤赦，苦戀書叢耐墨磨。 此是暮年行樂事，庭柯無奈夕陽何。 甲午歲末燮侯將南歸鑄生冕之治具話別賦此贈行 學曹追逐憶丁年，曆劫重逢有宿緣。 君似何堪能話舊，我非許遜不談玄。 逃寒且作南歸計，少食真成辟穀仙。 暫別更期為後會，海棠花發一尊前。 注一：燮侯丁未年由日本留學歸國，入學部。 注二：近歲海棠花發時．每集飲于君齋。 為俞涵青題雲中縋城圖記卷 師以無名動，人為急難來。嚴城風撼索， 深夜酒盈杯。竟背圍原信，翻蒙間楚猜。 傷饞兼感舊，展卷有餘哀。 注：圖為內江張善子澤所記，並記丙寅年大同被圍事。 酬和九 觥觥世族舊衣冠，共作旗亭話歲寒。 少壯輕過驚老至，湖山雖好欲歸難。 已無身後千秋想，且盡樽前一餉歡。 惟楚有材誠不忝，耆英寫入畫圖看。 新年四首 羈旅京華五十春，新年景物一番新。 不勞車騎趨朝謁，無複雞豚祀鬼神。 玉樹聽歌都幻夢，華燈縱博巳前塵。 老夫自有新年樂，休假兒孫笑語親。 初入京華丙午年，舊時景物尚留連。 堂前密供高盈尺，室內唐花暖更妍。 叩戶漸聞追酒債，揮毫著意寫春聯。 曹司封印三旬假，準備巡遊廠甸錢。 昔居漢口侍先公，少日情懷又不同。 淹漬豬魚循楚俗，蒸薰糕粽率鄉風。 雙枝守歲通宵燭，萬字封門滿地紅。 庭院難忘三尺雪，長竿風燭插當中。 除夕分頒壓歲錢，朱繩貫串選康乾。 歲朝清供新圖換，元旦書紅吉語聯。 鑼鼓亂敲無節奏，毽球競踢共翩躚。 諸兄諸妹都相讓，最小偏嬌博愛憐。 病居聞昂若喪感賦 扶病倚繩床，驚聞殲我良。悲深翻少淚， 齒少卻先亡。士痛摧鸞翮，家愁斷雁行。 遺書何所托，淒絕說中郎。 憂國勞奔走，舒懷甫十春。膏肓潛痼疾， 肝膽鬱輪困。病起論醫事，園游傍水濱。 小文紀梅品，絕筆案生塵。 注一：弟有四女，無子，以適林氏女之子為孫，命名以林。 注二：君患食道癌，上年經腫瘤醫院治癒後休養．屢相過從，後四語皆其事也。 平伯示生日感懷敬依春在堂集中八秩原詩韻之作次韻和之仍用原詩首句 後庚重與說先庚，世局人生大變更。 徼幸忘憂並忘老，深慚知食不知耕。 勞工端賴群雄策，和氣能銷四海兵。 壯麗河山新事業，相期扶杖樂觀成。 再次庚韻 後庚重與說先庚，往事多端起請更。 張角傳師操鬼道，夥頤憂國輟農耕。 驕王橫肆誅忠諫，異族憑陵耀甲兵。 為有內憂招外侮，吸吾膏血病行成。 庚子元旦再次曲園老人庚子八秩詩韻 自我生經第九庚，漫云人事老多更。 新知未解營工礦，舊業何曾學圃耕。 一寸丹心能愛國，萬方黔首厭言兵。 都緣馬齒年加長，贏得交遊說老成。 一夕 一夕驚雷動，三軍沃雪消。自甘捐破甑， 誰敢履危橋。巴蜀終存漢，燕雲未屬遼。 艱難十五載，完璧得歸朝。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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