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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语文教学通讯(A刊)》2019年第3期） 规避风险：高考作文的切题技术（下） 张 华 （中山市教育教学研究室，广东 中山 528400） 反观当下许多教师的切题指导，常常不顾学生实际需要，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审题指导中；而且按照常规思路，审题既然是一种重要的思维活动，那么就应通过“提升思维水平”以提高切题命中率，但实践表明，这种思路往往效果并不理想，一个常见的现象是，学生在这样的切题指导之后，过一段时间或更换一个作文题后，不切题的情况往往并未有效改观。其根本原因，笔者曾在一篇论文中指出：“无论是从思维的产生机制，还是从思维与智力的关系来看，试图通过‘提高思维能力’来达到某一标准的作文水平，其实是非常值得怀疑的。”（见张华《作文教学的八种僭越》，语文教学通讯A刊, 2018年7-8）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用一种反向策略来应对切题问题，即从“提高切题命中率”转向“规避离题风险”，理论上来说，当一篇高考作文的离题风险降低至趋于无限小时，也就意味着切题的命中率趋于最大化。因此，对于高考作文来说，切题问题就成为了一个规避风险的技术问题。值得指出的是，“规避风险”应当成为我们解决高考作文切题问题以及其他一些考题的重要备考观念。 根据前文分析，既然离题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既然评卷者主要依据标题、开头、结尾、中间段落的重点句子等细读信息来判断是否切题，那么我们就应该针对高考作文后进生和先进生，在标题、开头、结尾以及中间段落的重点句子等地方尽量规避离题风险，即设法让评卷者无法通过细读信息而感知到偏题信号。那么具体应该怎么操作呢？为了避免家僵化的技术指引，下面从五个方面侧重探讨技术生成的一些原则和要义。 除标题作文外，其他作文题型都要求考生“自拟标题”。标题是文章的眼睛，就写作学来说，标题在文章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受此影响，我们的高考作文备考，也以“好标题”为追求目标。一般来说，标题是评卷者第一时间的必读内容，如果标题无害于题意判断，追求各显神通的“好标题”当然是应该大力倡导的。但是，对于部分学生来说，如果从规避风险的角度来看，则另有应对策略。 既然标题是评卷者必看而且细读的内容，那么，标题信息对评卷者的切题判断就有重要影响。通常我们以为，高考作文的好标题应当是“揭示中心的文采表现”。文采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如果标题所揭示的“中心”，并不切合题意，那么这种“标题揭示”，就会在第一时间快速、清晰而且明确地给评卷者传递了一个“偏题”信息。事实上，评卷场中很多评卷者也只是依据标题，就断定作文的偏题，这种偏题信号会持续影响整份作文的评卷过程，其结果当然就是考生的作文分数直接受损。好的标题对于高考作文来说，确实是一个有利的加分项。但是，从规避风险的角度来看，有利于切题的标题倒是应该尽量不揭示中心，当然对题意理解有足够的自信则另当别论。 这就需要我们认识清楚“标题”的存在本质。对于高考作文的评卷来说，没有标题，意味着文章的不完整，会直接扣分，因此，标题的原初意义就在于“存在”，即考生的写作任务之一就是要给作文拟定标题，而不是要追求标题的“豪华呈现”。那么，从规避风险的角度来看，拟标题的首要任务是让评卷者感知到标题的存在，没有义务要揭示文章的“中心”，这样一来，“无中心的文采标题”也就顺利地降低了作文的离题风险。比如2018年有一篇高考优秀作文是《一斛佳酿微醺意》，乍看标题，我们根本不知道考生想要表达什么，其实考生写的是江苏高考材料作文题“解读语言”，细读全文才知道，作者选取了玉、笙等特别的语言来展开。这种诗意化的标题，有存在感，有文采，关键还成功地规避了离题风险。 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高考作文。关于好的开头标准，自古有形象的“凤头”一说。从评卷者来看，开头是其正式接触文章的第一部分内容，往往特别受关注，因而也往往具有首因效应。如何开好头，我们需要专文探讨，现在仅从规避风险的角度来探讨开头的注意事项。 一般的开头指导，在各种要求之中，往往会特别指出一条：“要揭示文章的中心。”确实，在评卷者看来，如果开头段迟迟看不到文章中心，则会产生“中心不明确”阅读印象，而“中心不明确”是高考作文的大忌之一。因此，开头段就揭示中心，确实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与必要性。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考生一开头就揭示了中心，而中心却又不切合作文题意，这就如贸然揭示中心的标题一样，势必快速给评卷者传递“审题不当”的信息。因此，片面地强调开头“要揭示文章的中心”，其实具有重大的风险隐患。 高考作文的开头既要揭示中心却又容易把偏离题意的中心清晰地告知评卷者，那应该如何解决这种矛盾呢？我们知道，高考材料作文题，题意是多元的，角度不同，其产生的题意往往也就不同，考生一般会“选好”某一个角度写成文章。但如果从规避风险的角度来看，多个题意如果能有机地融合到开头段中，则会提升题意的命中率，偏离题意的风险自然也就会大大降低。当然，多个题意并置同样会导致“中心不明确”的认知结果。评卷者判断作文是否切题，主要依据作文所呈现的“材料关键词”，依据这一原则，开头应当并置一些“材料关键词”以及由此生成的关键句，同时保留一个可靠的中心句，形成“一中心多关键词”开头设计，这就能有效规避离题风险，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明确了文章的中心。 笔者曾留心观察评卷现场，发现结尾部分往往是评卷者调控评卷时间的“主要阵地”，时间紧，结尾会看得很快；时间宽松，则会停留久一些。通常情况是，因中间浏览速度过快，评卷者往往会给结尾留有较多的阅读时间，这样，结尾就成为评卷者也会认真细读的内容。不仅如此，评卷者一般是在看完结尾后，就开始评分，也就是说，从时间上看，结尾部分往往是评卷者评分的“直接作用因素”。因此，基于这一事实，规避结尾的离题风险，就显得异常重要。 与开头一样，优秀结尾的技术也是多种多样的，但如果从规避风险的角度来看，结尾同样面临开头一样的问题与矛盾。这就意味着，降低结尾偏离题意的风险，我们也可以采用开头的应对策略与技术。对于考生来说，在时间紧迫的考场中，最有效的做法就是“仿制开头”来结尾，仿制不是复制，更不是照搬，而是重新演绎一番“一中心多关键词”，以便提高切题命中率。这种结尾技术，还能产生一个额外的“文章学优势”，那就是顺利而有效地实现了“首尾呼应”经典谋篇方式。 有些高考作文是评卷者在全文细读的基础上才评出分数的，但绝大部作文，受各种因素影响，很难做到全文细读，因此，“中间段落”往往就变成了评卷者的浏览对象，评卷者的许多信息就是在浏览中获得的，而所获得的这些信息，就成为评卷者判断作文优劣的一个重要参考。就切题问题而言，除了标题、开头和结尾外，中间段落的浏览信息也是评卷者的切题判断主要依据。问题是，这些中间段落的浏览信息是如何进入评卷者的视野进而成为判断依据的呢？ 根据调查，笔者发现评卷者的浏览绝不是毫无重点漫无目的的一种无意识活动，确切地说，评卷者的“浏览”其实是一种“检视性”阅读活动，他们在快速阅读的过程中，始终在搜寻他们所希望获得的信息。这种信息是多方面的，比如优质的素材，比如精美的语言等等，而“切题的词句”也包含其中。换言之，评卷者总是希望通过作文的浏览信息来判断主体内容的切题与否。 基于此，考生在中间段落的写作中，就应当有意识地植入一些有一定出现频率的关键词、关键短语或关键句子。事实证明，只有重复出现次数较多的词句，才能提升评卷者的感知强度。因此，在浏览中，切题词句的感知度越强，偏离题意的风险就越低。而对于一个段落来说，阅读者通常较为关注“段首”和“段尾”，基于这一认识，切题词句安排在段首或段尾，则更有利于规避偏离题意的风险。 前面四点，主要着眼于解决“切合题意”的问题，那么“切合写作要求”应该如何实现呢？如果“切合题意材料”是软指标的话，那么“切合写作要求”就是硬指标。硬指标的完成，相对来说更具有“客观性”，因而也更具有操作性。但实践表明，随着“任务驱动”下写作要求复杂化的加剧，仍有相当一部分考生，未能有效完成这样的硬指标。 落实硬指标显然不受写作能力的直接影响，在笔者看来，“切合写作要求”操作技术关键在于“有效呈现”，考生的有效呈现是为了评卷者的有效感知，因为“高考作文的关键不在于考生怎么写，而在于‘怎么让评卷者感知到你的怎么写’，也就是说，考生的作文呈现要以评卷者的‘有效感知’为前提”。（见张华《评卷者反应：高考作文的得分原理》，语文教学通讯A刊, 2019年1） 具体来说，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是切分写作要求。当前的高考作文题，写作要求通常是多方面的，除了文体、标题、字数等常规要求外，往往还有写作对象、写作情境、写作任务等特别要求。考生需要逐一甄别和切分这些写作要求。第二是设计呈现方式。切分是为了更好地落实。理论上来说，高考作文题的每一个要求，都要不折不扣地落实，而落实应当通过“作文设计”来有效完成，比如“不少于800字”这一常规要求，就是通过答题卡上的“字数标记”得以有效呈现，而其他要求，也务必要设计出有效的呈现方式，比如 “世纪宝宝中国梦”作文题，明确指出“2035年的18岁青年”这一特定的写作对象，在设计中，如果选择书信体，开头的称呼就非常有效地将写作对象呈现出来；如果不用书信体，则要在行文中要有明确对象交代，并力求让评卷者能有效感知到。 总之，在“写作要求”越来越凸显的高考作文趋势中，积极运用有效的呈现技术，也是我们规避离题风险的应对选择。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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