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晋国称霸天下,国力一度傲视群雄,是当仁不让的“超级大国”。战国七雄中的韩、赵、魏三国,起初也只是晋国的三个家族而已……
历史上有“一部春秋,半部晋国”的说法,晋国对春秋、乃至对整个中国历史的影响不言而喻。然而,《史记·晋世家》中关于晋国西周阶段近300年的历史,只有不足300字的叙述。晋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晋国早期的历史,又是哪些故事呢?
在位于山西省的绛县横水墓地、翼城大河口墓地和曲沃羊舌墓地,许多考古发现揭示了晋国不为人知的秘密。
山西省绛县横水镇,曾经是晋国统治的区域。在这里,考古人员发掘了两座相邻的西周墓葬。它们的规格都达到了国君标准。其中1号墓最大,2号墓略小,是两座夫妻异穴合葬墓。
与一般男性墓葬大,女性墓葬小的情况相反,规模更大的1号墓被证实是夫人墓,而且还出土了只在文献里出现过的荒帷。荒帷,是贵族葬礼中对死者生前居室帐幕的一种模仿物。
根据文献记载,荒帷是一场贵族葬礼的标配。数十年来,考古工作者在中国北方清理的贵族墓葬数以千计,只有横水1号墓保留下了荒帷的样子。在过去,学者们认为荒帷是黑白两色的素锦棺罩。然而真实的荒帷却呈现出鲜艳的红色。
不仅如此,通过对两座墓出土青铜器及铭文的辨识,器物主人是倗伯和他的夫人毕姬。不仅如此,在1号墓的青铜器里面,还有西周王室成员奉附的青铜器。所谓奉附,就相当于今天的随礼。在当时,贵族去世后,亲朋好友通常会随赠一件青铜器。
根据西周时期青铜器铭文的书写规则,及墓葬实际情况等线索,考古人员发现1号墓主人毕姬的另一重身份——原来,她是西周天子周武王姬发的侄女!
此后,根据墓葬朝向、葬俗、出土铭文和文献资料,考古专家们判断,2号墓的主人倗伯,居然是拥有戎狄身份的倗国国君!
大河口墓地拥有2000多座墓葬。在1号墓葬中,考古队的清理工作还未到椁室,就发现了巫俑、壁龛等罕见的遗迹现象。壁龛里的原始瓷器,和棺椁之间的24件青铜鼎更加彰显了墓主人高贵的身份。
在清理过程中,专家们发现,这座墓的主人竟然僭越礼制,随葬如此夸张的24鼎。其中的两件方鼎,更是被认为只有天子才能使用的器物。
在一件有铭文的青铜簋上,考古队员发现,墓主人是一个叫做霸的戎狄势力首领。在历史上,这位首领还娶了燕国第三位国君——燕侯旨的姑姑为妻。
不仅如此,在某位霸国君主的墓葬中出土的另一件青铜盂上,人们找到了一篇116字的长篇铭文。其中记载了周王的使臣出使霸地,用大量财物封赏霸国国君的事。
周王越过晋国,派人直接到霸地举行封赏仪式,这个细节证明了霸国的重要性。
根据《史记·晋世家》记载,晋国在西周时期的管辖范围有“方百里”。而考古发现晋国核心区域向东2000米是霸国,向南3000米则是倗国,向西、向北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封国。
周边封国林立,远处又有中条山、太行山阻隔。堂堂晋国,在西周阶段竟然和诸多戎狄势力一起挤在狭小的晋西南盆地,这让很多人没有想到。
在羊舌墓地,人们还有了更惊人的发现:一处被确定为晋国国君的墓葬遭到鳓公开盗毁,墓主人头颅被砍下后又被随意丢弃。令人不解的是,墓中代表国君身份的青铜礼器一件不剩,但代表个人财富的玉器金器都在原位。
墓主人遭遇离奇,文献记载却同样诡异。考古专家们将根据这些线索,并进一步寻找和探究,尝试揭开关于晋国的诸多历史谜题。
探索·发现
《考古晋国--崛起之谜》(一、四)
播出时间:6月14日-6月17日 21:58
监制 / 闫东 主编 /刘铭 黄丽君
编辑 / 张兰 陈圆 麦馨元(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