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在山西省临汾市翼城县大河口村,一个墓葬群的发现轰动了考古界:史籍中没有丝毫印迹的西周封国——霸国浮出水面。此前没有人知道,中国历史上还有一个霸国,因为浩瀚的史书中没有留下关于它的只言片语。这个神秘的国家如何能够隐藏了近3000年而无人知晓?
随着考古工作的展开,在2号墓中一个铜甗的内壁残片上,考古人员最先发现了青铜器铭文,内容是“唯正月初吉?伯作宝甗”,“伯”字前面的一个字,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字左边是个木字旁,右边写得有点奇怪,查找相关书籍也没能辨认出来。随着1号墓中的青铜器逐渐暴露出来,考古人员又在一件大鼎的内壁发现了铸刻得很浅的‘伯作宝鼎’铭文,但还是无法解决关键性问题。不过由此可知,墓主人是伯一级的贵族,即国君或族长。 令人惊喜的是,之后考古队在一个出土的铜簋的盖子内发现了铸造有“霸仲作旅彝”字样的铭文,后来查到“霸”字下部的写法与铜甗上的那个释读不出来的字十分相似,遂推断铜甗上的字应为“霸伯”。在2009年进行大规模发掘时,人们又在1017号墓出土的青铜器上发现了一个清晰的“霸”字,这就进一步印证了此前的推测——大量带有霸字铭文的青铜器似乎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一个史书阙载的古国的存在,“霸国”一词也是2007年大河口考古队根据出土青铜器铭文最先叫出来的。 “霸”就是霸伯的国族名,“霸伯”为“霸”国的国君。带“霸”字铭文的青铜器不仅见于以往的古文字著作中,如《殷周金文集成》中著录有“霸姞作宝尊彝”鼎和簋,而且也见于过去发掘的墓地中,如在山西省曲沃县西周晋国曲村墓地就出土了一件“霸伯作宝尊彝”铜簋。这意味着,大河口墓地为之前在其他各处发现的“霸”器找到了真正的归宿。大量带“霸”字铭文的青铜器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一个史书阙载的古国——霸国的存在,随之出土的丰富的文物展示出了霸国独具特色的文化。
二连璜组玉佩,此玉佩共四十件,包括玉堵头1件,大小相同的玉璜2件,小蚕蛹11件,余为红玛瑙和绿松石管。西周时期,组玉佩在制服和礼制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成为权贵身份的象征。《诗经》中说“玉佩将将”,就是走起路来玉器相撞,发出铿锵之声,从而显现出佩戴者的身份。同时倾听玉声,联想玉德,提醒自己恪守礼制。 这个金柄形器,黄金含量达到87 玉鹿。诗经有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鹿,以其温顺祥和的美好秉性历来为世人称颂。这只在大河口出土的玉鹿,通体青翠,小巧玲珑,乖巧可爱,寓意着宴饮之时霸国君臣之间互敬互融的情状。 这个是圆涡纹罍,是大型的盛酒器,也可盛水,在青铜礼器中占有重要地位。《周礼·春官》载:“凡祭祀……用大罍”。罍起源于商代晚期,流行于西周和春秋。 霸国的发现对于研究西周时期的分封制度和政治体制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特别重要的是大河口墓葬资料显示大河口人群属于狄人人群,戎狄与华夏人群的融合是两周历史和考古研究的重要课题,大河口墓地的试掘资料显示至少在晚商时期这支狄人人群已经与华夏文化交融在一起了,受到中原华夏文化的强烈感染和融化,但直到西周时期还保留有明显的自身文化特征。“霸”与“伯”为同字异构,在大河口墓葬中发现“霸”与“伯”写法相似或相同,二字古音相通,这为理解西周古国增加了新证,为均不见于文献记载的霸和伯国族的传世器物找到了归属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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