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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的故事(六十一)忍辱负重,北魏建国

 思明居士 2019-06-15

在代国所处的时代,能够被称为强大的是:前秦、前燕、后赵,相比之下,代国不过是偏居一隅的一个小割据政权。可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声名不显的代国,孕育出了一支强大的皇族,最终竟一举统一了中国北方,开创了与南朝政权相对立的北朝,并在之后深刻影响了中国的历史。

如果自拓跋猗卢公元315年晋封代王开始计算,到公元338年拓跋什翼犍建立代国,再到公元376年代国为前秦所灭,前后六十一年,共8位代王,而其中被杀的有三位,失踪或死因不明的有三位,在位时间最短的不超过一个月。

拓跋什翼犍是在位时间最长的,共计三十八年。也正是从拓跋什翼犍开始,拓跋鲜卑以国家的形式结束了内部的权利斗争,开始对外开拓。可面对前燕和前秦这两大势力,代国只能在夹缝中艰难求生。

代国与前燕的亲密关系,是通过和亲建立起来的。来自前燕慕容廆的女儿和慕容皝的女儿,先后嫁给拓跋什翼犍为妻,其中慕容皝的女儿有勇有谋,备受宠爱,贵为王后,并为什翼犍生下了拓跋寔和拓跋翰两个儿子。可遗憾的是,这两个有望继位的嫡子,都没有活过拓跋寔君所掀起的那场颠覆代国的内乱。不过,拓跋寔6岁的儿子拓跋珪却在这场内乱中,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在名臣燕凤的保护下,脱离了前秦苻坚的魔爪,与母亲贺兰氏在代国故地留了下来。

鲜卑的故事(六十一)忍辱负重,北魏建国

燕凤,是拓跋什翼犍时期的左长史,曾出使前秦,备受苻坚的赏识。同时,他还是拓跋珪的父亲拓跋寔的授业恩师。为了给拓跋鲜卑和代国留下一支正统血脉,燕凤斗胆向苻坚提出建议,他说:拓跋珪年幼,如果能够留在故地,等他长大后成为首领,必会念及苻坚的恩情。

苻坚同意,拓跋珪得以留下,没有被掳掠到长安。将代国故地一分为二,交给独孤部大人刘库仁和铁弗部大人刘卫辰分别统领。黄河以东属刘库仁,黄河以西属刘卫辰。并以拓跋珪年幼为名,希望苻坚给拓跋鲜卑一个世代效忠前秦的机会。

苻坚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不希望看到一个统一的代国故地,他需要独孤部刘库仁与铁弗部刘卫辰互相监视,相互提防,最好是一个不服一个,天天打仗才好,到时候,打死了谁,苻坚都不会心疼。

其实,不管是独孤部还是铁弗部,他们都是匈奴后裔,而向前追溯,根据《晋书》对独孤部的记载,并参照《新唐书》对铁弗部的记载,我们发现:独孤部和铁弗部可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那就是东汉光武帝刘秀的七世孙刘进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部首领都姓刘。

在代国被灭亡之前,两部与鲜卑拓跋部都曾存在密切的联系。铁弗部首领刘务桓是拓跋什翼犍的女婿,而独孤部首领刘库仁是拓跋什翼犍的外甥。只不过,刘务桓死后,铁弗部与代国的关系时好时坏,刘阏陋头与代国为敌,叛了降,降了叛,及至刘务桓的儿子刘悉勿祈驱逐刘阏陋头自立为首领,铁弗部与代国的关系才趋于缓和。

刘悉勿祈死后,他的弟弟刘卫辰杀死刘悉勿祈的儿子,自立为铁弗部首领,先是脱离代国,投降前秦,后又反叛前秦,归附代国,最后彻底倒向前秦,并担任前秦大军的向导,直接造成了代国的灭亡。

和铁弗部的狡猾善变不同,独孤部刘库仁始终对代国忠心耿耿,拓跋什翼犍不但将宗室女嫁给刘库仁为妻,还任命其为南部大人。在与前秦的战争中,刘库仁还受命率领十万骑兵与前秦大军展开激战。

代国灭亡后,刘库仁接受苻坚的任命,与铁弗部刘卫辰共同执掌代国故地,后升任广武将军,位列刘卫辰之前。刘卫辰不服,反叛前秦,攻打刘库仁,结果失败,苻坚加授刘库仁为振威将军。

丧家失国的拓跋珪,先是和母亲贺兰氏回到了母亲的娘家贺兰部,最终辗转来到独孤部,刘库仁并没有因为代国灭亡、自己改受前秦官位而变节,而是尽忠侍奉拓跋珪母子,并招抚接纳离散的拓跋鲜卑的百姓,在代国故地很有威望。

公元383年,在淝水之战中战败的前秦迅速陷入内乱,原本被苻坚统一的中国北方再次分裂,那些曾经归附与前秦的少数民族首领纷纷自立。而恰在此时,刘库仁被后燕所杀,他的弟弟刘眷继任为独孤部首领。

刘眷继位后,独孤部的对外扩张非常顺利,可刘眷的二儿子刘罗辰却总是忧心忡忡。刘眷不解问其故,刘罗辰说:"虽然我们近来用兵,所向无敌,可心腹之患,还希望您早做决断。"刘眷问:“谁是心腹之患?”。刘罗辰说:"堂兄刘显,也就是刘库仁之子,残忍狠毒,早晚必定作乱。"可刘眷听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公元385年,在迁徙牧场的途中,刘显果然作乱,杀死刘眷,自立为独孤部首领,并打算杀掉时年14岁的拓跋珪。

情况紧急,刘显的弟妹,也就是拓跋珪的姑姑,派人将这一消息告知拓跋珪母子,紧接着,刘显的谋主,拓跋什翼犍的外甥梁六眷也捎来了同样的情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样才能使拓跋珪转危为安呢?他的母亲贺兰氏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美人计”。她以自己的名义邀请刘显前来饮宴,你一杯我一杯,我一杯你一杯,杯来盏去,刘显大醉。趁这个机会,拓跋珪与旧臣长孙犍、拓跋他等人乘夜逃奔自己的姥姥家贺兰部,转危为安。

不久后,独孤部发生内乱,贺兰氏趁机回到贺兰部与拓跋珪母子团圆。可此时的贺兰部也不太平,贺兰氏有两个哥哥,一个是贺染干,一个是贺讷。身为舅舅的贺染干忌惮拓跋珪善于笼络人心,多次试图将其杀害,可都没有得逞。而另一个舅舅贺讷则联合拓跋珪的堂曾祖父拓跋纥罗及拓跋建(和拓跋郁律同辈),准备拥立拓跋珪为主。

鲜卑的故事(六十一)忍辱负重,北魏建国

公元386年二月,拓跋珪在以贺兰部为首的诸部支持下,于牛川召开部落大会。宣布即位代王,年号登国。同年四月,改称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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