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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远而谈 | 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观谈“鹤”在古画中的四种寓意

 二闲居 2019-06-17

宋徽宗赵佶《瑞鹤图》

绢本设色 | 138x51cm

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

仙鹤因其体态优雅、羽色朴素、性情温和,成为重要的中国传统绘画与装饰题材之一。在历史的发展长河中,鹤的形象受到不同背景、信仰以及人们精神追求的影响,演化出各种各样的吉祥寓意。

早在春秋时代,就有塑造完好的“鹤”造型的礼器出现。如故宫博物院和河南博物院所藏的莲鹤方壶制于春秋中期,壶盖上赫然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形态样貌栩栩如生。著名的《瘗鹤铭》,碑刻于南朝时期,是当时一书法家为埋葬其死去的鹤撰写的碑铭,引后世无数书法家前来瞻仰并拓片。可见人们对鹤的喜爱和崇拜自三代之后便已开始。

青铜莲鹤方壶,出土于河南新郑,为春秋早期郑国国君郑子婴所配礼器,仅两只。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和河南博物院,是镇院之宝。

青铜莲鹤方壶 局部

本文从前人所作的以“鹤”为主题的画作入手,来浅谈“鹤”在古代绘画中的四种寓意。

寓意一:长寿

鹤的体态妍丽,其寿命可达五、六十年,飞行高度逾五千米,且能够边飞边鸣,又以喙、颈、腿“三长”,而被视为具有仙风道骨。鹤的吉祥寓意,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道教文化的影响,与长寿联系在一起,鹤发童颜、龟鹤遐龄等成语皆是此种寓意的体现。道家学说认为,仙鹤可将人的灵魂带到天上成仙,因此有“羽化”、“驾鹤西归”之说。同时,在道家传说中,鹤也是很多仙人的坐骑,《相鹤经》云:“盖羽族之宗长,仙人之骐骥也。”诸如太乙真人、南极仙翁的坐骑都是仙鹤。

在古人的绘画中,仙鹤常与松、梅来共同比喻高年、高寿,有松鹤延年、松鹤遐龄之说。

清代 沈铨《松梅双鹤图》

绢本设色 | 191x98.3cm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清代 华喦《松鹤图》

纸本设色 | 234x119cm

现藏于广州美术馆

明代 边景昭《雪梅双鹤图》

绢本设色 | 156x91cm

现藏于广东省博物馆

寓意二:富贵

在中国封建皇权的影响下,仙鹤被赋予了富贵、清正的美好寓意,具有护卫皇权的作用,如故宫太和殿前屹立的铜鹤,以及明清两代一品文官官服补子即为仙鹤,因此鹤也被称为“一品鸟”。在表现富贵时,仙鹤常与牡丹、月季等组合;画面色彩也多艳丽,寓意繁荣、高贵的气质。

清代 郎世宁《松阴双鹤图》

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寓意三:高洁

在古代以“鹤”为主题的绘画中,鹤也常常与竹子组合,寓意品行高洁、虚怀若谷。苏轼《竹鹤》诗曰:“此君何处不相宜,况有能言老令威。谁识长身古君子,犹将缁布缘深衣。”此处的“令威”便指道家仙人丁令威,隐喻仙鹤。可见宋朝时已有将鹤与竹相结合的吉祥寓意。明永乐院体画家边景昭便传世有两件竹鹤题材的画作,即《竹鹤图》和《竹鹤双清图》。

明代 边景昭《双鹤图》

绢本设色 | 180x118cm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明代 边景昭 王绂 《竹鹤双清图轴》

纸本设色 | 109x46.6cm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寓意四:太平

《庄子·齐物论》写道:“六合,天地四方。”“鹤”谐音“合”,是寓意国家太平的重要文化符号。“六合同春”寓意天下太平及祝颂长寿,其表现方式有多种,常见的有以六只鹤寓示六合,以及将鹿、鹤、梧桐树绘于同幅,取其谐音之意。仙鹤寓意太平的绘画作品中,最著名的一幅应该就是开篇所示的宋徽宗的《瑞鹤图》,画面描绘了汴梁宣德门上空彩云缭绕,二十只仙鹤盘旋空中,另有两只停驻在鸱尾上,体态各异,惟妙惟肖,尽显祥瑞之意。

赵佶信奉道教,自称“道君皇帝”,而仙鹤在道教中是长生不死的仙禽,其笔下的《瑞鹤图》利用仙鹤的吉祥图象,也完美地表达出他对王朝长盛不衰的愿望。

宋徽宗赵佶 《瑞鹤图》局部

仙鹤在中国自古就是祥瑞的象征,其形象优美,姿态端庄,极大地受到了艺术家们的喜爱,以其为主题塑造了很多寓意吉祥的画作和装饰图案。它们既反映了封建制度下统治者的渴望太平与富贵的心理,也包含着普通大众祈祷健康长寿的朴素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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