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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通道理,做不成事情

 宴铭F 2019-06-24
百度搜索栏中打出“周善培”的名字,后面跟着跳出“国号”俩字,这有关一段流传甚广但无从确证的传闻——

一九四九年九月,各方人士齐聚北京,热烈讨论《共同纲领》草案,有人同意“中华人民共和国(简称中华民国)”的写法,但周善培提出此简称被国民党弄得人心尽失,不如不要。这个带有除旧立新的建议被大家接受,于是正式纲领中便没有了简称。

李敖对此事有更为夸张的描述,带有点宫廷秘史加文学想象的意思,不过主角仍是周善培,可见此人确实在定国号这件事上产生过一定影响。想想现在给新生儿起个名字都要引发家庭内部一番激烈的讨论,能在建国立号问题上说上话,那真是不简单。

不简单的人看问题自然不简单。《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周善培著《谈梁任公》,对自己与梁启超的交往作了较完整的叙述,也对梁作了很有意思的评价。文中写:任公有极热烈的政治思想、极纵横的政治理论,却没有一点政治办法,尤其没有政治家的魄力。

周善培讲了一件事情作为例证:

在梁启超做财政总长的时候,周的兄弟竺君做镇江海关兼扬由常关监督。当时镇江关每月收入一千元,扬由关每年号称十万。竺君到任后搞清楚,扬由关的收入是贪腐中饱而得。他不愿同流合污,但却无力整饬。因为靠贪腐吃饭的有好几百人,又同上下游的税局勾连,禁不胜禁,防不胜防。

竺君向财政部提出,只任镇江海关监督,请财政部另派扬由常关监督。总长梁启超特命人去问竺君,为什么要辞十万而就千?气得竺君写信质问梁启超:当总长的怎么可以对部属说这样的话?是公开劝部属中饱吗?

为了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牢笼,竺君就改革常关办法拟就了一份报告,希望财政部能够进行相关改革。周善培也就此鼓励梁启超动手革除旧弊,不过梁左顾右盼,直到下台也始终未动。此事令周善培失望不已。

讲就天下无敌,做就无能为力。连学问见识在同时代出类拔萃的梁启超都是如此,可见在道理和事情之间,还有无数门道要琢磨。要做到明白道理、办成事情,是多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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