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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物论》译文 赵又春

 吴守防 2019-07-06

          南郭子綦靠着几案打坐,仰面朝天嘘了口气后,又把脑袋耷拉了下来,像失了魂似的。侍立在一旁的(学生)颜成子游见了,就说道:“您怎么啦?难道(打坐做功)本来就可能使得形体像枯枝一样,心神像死灰一样吗?可你今天打坐的表现,与以前的表现太不一样了。”

         子綦回答说:“偃,你这个问题,真是问得好啊。(因为)今天我今天打坐时简直完全忘掉了自己,(这)你知道吗?看来,你只是听见过‘人籁’而没有听见过‘地籁’,或者虽然听见过‘地籁’却没有听见过‘天籁’啊!”子游问:“请问您说的这三者各指什么?它们的区别何在?”

         子綦说:“大地吐出的气,名字叫风。风,不刮则已,一旦刮起来,就整个大地上数不清的孔洞都怒吼起来。你难道没有听过呼呼的风声?山陵中所有陡峭峥嵘的地方,百围大树上无数的孔窍,那些像鼻子,像嘴巴,像耳朵,像圆柱上供插入横木的四方洞眼,像圈围的栅栏,像舂米的臼窝,以及像深池,像浅坑等等的孔洞?它们发出的声音,像湍急的流水声,像疾飞的箭镞声,像严厉的呵叱声,像细微的呼吸声,像放声叫喊,像嚎啕大哭,像野犬狂吠,像鸟儿叽喳:真好像前面的在呜呜唱导,后面的就呼呼随和。清风徐徐,有轻盈的和声;烈风呼呼,有猛烈的反响,暴风吹过之后,则众窍寂然无声。你难道连那种调调、习习的风声都不曾听到过?”

子游说:“地籁是风吹无数孔洞发出的声音,人籁是人吹排箫等发出的声音,那么,天籁是什么声音呢?”

子綦说:“从孔穴吹出的声音尽管极不相同,但它们要是都是自行停息的,即都自生自灭的话,那么,它们的发动者会是谁呢?”

大家之言光明磊落,气势恢弘;小人之言暗昧遮掩,喋喋不休。仅有小知小言的人,他们夜里睡不好觉,总是梦魂缭绕,白天更是忙个不停,苦于分身无术。他们应付各种事情,会见各方人物,整天都在同人勾心斗角,还常常要把自己的目的、意图盖着、掖着、捂着。遇到点小麻烦,他们就心怀疑虑,惴惴不安,碰到大困难,更是惊慌失措,提心吊胆。发现异己的观点、主张,他们立刻反驳、指责,出言如箭;为了守住自己的立场,他们发誓赌咒,故步自封。他们常年神情冷漠,像秋天的草木,说明他们的心力日趋衰竭。对于他们沉湎于其中的活动,习惯了的作为,他们已经无法摆脱了。他们不可避免地遭人厌弃,说明他们实属过时了的老朽之辈。总之,他们的自然天性已经接近死亡,没有什么可以让它回归了。他们喜怒哀乐无常,忧悔躁静不定,还时而轻浮放纵,时而张狂作态,就如空穴中突然出声,湿地里霎时长菌(简直令人捉摸不透)。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地扮演着这样的角色,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人生是怎样造成的(所以只好这样安慰自己):算了吧,算了吧,既然命运如此,就这样凑合着活下去吧!

(有人说,)我不像上面说的那样表现的话,(我)就不是我了,而没有我,那些情况也就不会出现。这说的倒近乎实情,但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我非那样做不可。真好像有个东西在主宰我(强使我那样行事),只是我还未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看来,)我的实际行为已经证明确实存在着这样的主宰者,只不过我还未真切地感知到它而已;换言之,它是确有其存在但不显露出来的。

百骸、九、六脏等器官所代表的各种欲求,我全都有的,我最亲近的是哪一呢?你一视同仁地喜欢它们吗?(不。)它们各有自己的取向啊。那么你是把它们一律当仆从对待,它们都只能听命于你吗?(是的,)因为它们实际上谁也不能够支配别一个。或者你是想让它们轮流作真宰?(不!)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不断改变主意,哪里还谈得上有我这个“真君”存在呢?——但无论得知真宰的实情与否,都不会影响它的真面目的

哪个欲求一经得到真君的授命而成为真宰了,它就决不会中途放弃真宰的职责,而是一直干到底。(它会让人)对别人总是抱着找岔子挑刺儿的态度,而且是只要一发现别人有空子可钻就立即加以攻击,还简直没有谁能够阻止他这样做。这真是可悲!因此,它将让人终身劳碌奔波而又毫无成就,困顿不堪而又不知哪是归宿。这实在令人痛心!是的,这样表现可能在死后得到人们的例如“永垂不朽”的评价,但这对人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人的肉身死了,心也就死了,(哪还能知道和享受世人对他的颂扬呢?)这该说是更大的悲哀!啊!人生在世,本来就谁都这样迷茫糊涂吗?还是只有我才这,也有并不迷茫糊涂人呢?

人要是凭着自己业已形成的想法行事并且就把它当做是非标准的话,那么谁会没有他自奉的裁断是非的标准呢?怎么会只有那些善于权变,随时可以想出一个标准来的聪明人才有呢?愚昧的人也样有(可见人们心中若是已有成心也即是非标准,那就不能有是非之争。)但是话又要说回来:谁要是心中尚未形成一个是非标准就来谈论是非,那他就像是声言今天出发去越国又同时说昨天就到了越国一样,是把还没有的是非之争硬说成(这说明,心中没有成心亦即是非标准,同样不会有是非之争。)(因此,现今人们自以为在进行是非之争,乃是把没有的事说成。)这种人,即使大禹那样高明如神的人也不可能对付的,我哪里能够奈何得了啊!

人说话并不就是从口中吹出声音来。人说话,乃是发表意见,一定要有内容的,如果所说的话简直毫无意义,没有内容,那是真说了话,还是并不曾说过话呢这时认为那声音同雏鸟的叫声有区别的话,又是真有区,还是没有区别呢?

真正的道怎么会被众多真伪难分的理论所湮没而难以彰显?正确的言论怎么会被人们虚假的是非之争所淹没而难以传播?道怎么还会被人们奉行一段时间后就被抛弃了?正确的言论怎么还会过些时候就又不被人们视为正确的了?这是因为人们习惯于用一己的小成就来裁判道的真伪,凭着表面的宣传声势来评定言论的是非。惟其如此,才有了儒家和墨家谁是谁非的争论,而且两家都认为对方所反对的观点才是正确的,宣称对方所主张、奉行的思想乃是谬误。其实,想通过这种肯定对方所是而否定对方所非的途径来统一大家的认识,还不如干脆放弃这种自以为是,以教人聪明者自居的态度,也即完全不作是非之争。

参与是非之争的人,无不都是他的对手的对方,也无不都是要证明自己正确的此方。(因此,)每一方的是处在对方看来根本不存在,在他自己看来则显得一清二楚。所以人们说:在争论双方,彼方的是处要得到了此方承认才有效,此方的观点要得到对方的同意了才有效:这可说是彼此双方相互依存并且相互派生。但尽管如此(彼、此双方毕竟是势不两立的对立关系),一方生(存在),另一方就得死(消失),一方死(消失)了,另一方才能继续存在;一方被社会认可了,另一方就得不到社会的认可,一方得不到社会认可,正意味着另一方得到了社会的认可;总之,每一方都力求肯定自己从而否定对方,或否定对方从而肯定自己。因此,圣人(对待有异己观点的人)不是走进行是非之争这条路,而是让天光照明他(亦即启发他回归他的自然本性)。

(从以上所说可知,)参与是非之争的这一方就是那一方,那一方也就是这一方(换言之,双方是对等的,谁也占不了优势),只不过彼方有其是非标准,此方另有其是非标准。但果真存在彼此的对立吗?或者果真并没有彼此的对立吗?(看来,对前者应作否定回答,对后者应作肯定回答;因为)彼是双方并没有谁真有对立面。认识到这一点,乃是大道的要义。把握了道的这个要义,就会像是处在了是非争论之环的中心,觉得任何争论双方,所持的观点其实是没有区别的,并且他们是肯定什么也好,否定什么也好,一律如此。所以从争论双方自身看,也要说:不如停止是非之争。

拿任何一个手指都有其特点(这个简明的事实)来说明手指不是手指,还不如用不是手指的东西来说明(手指不是手指);拿任何一匹马都有其特点(这个简明的事实)来说明马不是马,还不如用不是马的东西来说明(马不是马)。自其异者观之,确实该说事物与其自身也不同一,自其同者观之,则天地与手指无异,万物都与马匹相同。

一个道,或者说一个理论,是有人信奉它才成其为道的,是人称它为道了才被认为是正确的。人认可一个理论,总有他的根据,不认可,也有他的根据;人相信一个理论正确,总有他的根据,不相信,也有他的根据。人为什么相信某个理论正确?当然是因为他觉得有根据相信了他才相信的;人为什么不相信某个理论正确?当然是因为他觉得还没有根据相信才不相信的。人又为什么认可某个理论堪称为道?自然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有根据认可了才认可的;人为什么不认可某理论堪称为道?自然是因为他觉得还没有根据认可才不认可的。人都一定有自己相信正确的理论,也一定有自己认可的道。决没有人从未相信过一个理论是正确的,也不会有人从来就没有认可过一个道。[因此,举凡草茎与房柱,丑女子与西施那样的大美人,以及恢恑憰怪等等怪异现象,从道的观点看来,是并无区别的同类的东西。]

(如果)不懂得万物齐一的道理而只看到自己处理对象的特殊性,就只能取得小的成就;如果还把自己凭小成就得到的认识看作普适真理而强求于他人,那就更会毁掉自己通向大道的路径。所以大凡不求小成因而没有失去达至大道路径的人,都能明白万物齐一的道理。质言之,唯有得道之人既懂得全局又能处理好局部的问题,并且因此不把自己凭小成得到的认识看作普适真理而强加于他人,而是仍旧寄寓在常人之中。正因为如此,他反而会完成他的事业。完成了而不知道是怎样完成的,这就是真得了道。

劳心费神,企图通过使用心计的方法让别人认同、服从自己的主张,这是不懂得人我本来就齐一的表现。这可以叫做朝三法为何叫朝三一个饲养猴子的人给猴子分橡实,说:早上三,晚上。猴子们听了都对他怒目而视他于是改口说“那就早上四个,晚上三猴子们听了都兴高采烈这样,他既让猴子们感到他是关心爱护它们的,自己的实际利益又没有半点损失,却取得了让猴子们转怒为喜,完全服从他的安排的效果;而这全是靠动脑子用心计达到的。因此,圣人(不这样,而是)把自己看做与对方同样的、平等的人,并且因此也就不作是之争满足于人我平等,大家都觉得享受到了符合自己本性的公平。这可以称为“人我双赢”。

古时候的人,在对宇宙的认识方面已经达到了最高水平。表现在哪里?在于已经有人认为宇宙最初根本没有物,这种认识自然是最高了,到顶了,无以复加了。次一等的,是认为最初就有了有物,但没有物与物之间的分界;再次一等的,是认为最初虽然有物,也有物与物之间的分界,但人的认识则没有是非的分界。人的是非观念出现了,人对大道的认识也就有缺陷了。人对大道的认识有了缺陷,同时也就有了人对事物的偏爱。

果真有形成与亏吗?果真没有形成与亏吗?形成与亏,所以昭文弹琴奏乐之事;没有形成和亏,就不会有昭文弹琴奏乐这类事

昭文弹琴方面,师旷乐律方面,惠施在论辩方面,三位先生的才智堪称最高水平,是他们时代的顶峰,所以受人推崇至今们坚守自己的爱好却是为了超越别人,即是想(凭借自己的成就)去“明”别人,让别人认同他们的主张从而服从他们;所以他们终因达不到目的而最后至于信奉晦涩难懂的坚白之说,而且这三位先生就因为坚持文子之道到底,以致终身并无真正的大成就。试问,这三位先生这样的人,也可以说是获得了人生的成功吗?如果说可以,就谁都可以说他成功了。那么,不可以说他们获得了人生的成功吗?若是这样,那就谁都该说他没有成功了。因此,只有那真正能够帮助人释去疑惑的、光芒四射的好道理,才是圣人所追求的;质言之,圣人不把自己凭小成得到的认识看作普适真理而强加于他人,因而总是寄寓在常人之中。这也就是停止是非之争。

要是现在我也提出一些观点来,不知和前述古人关于宇宙初始状态的那些看法是属于同一类,还是不属于同一类;如果不管属不属于同一类,只要相近就可认作同一类的话,我这些观点就同古人的那些看法没有什么差别了。这样,我就试着说说吧。(那就是:)宇宙有个初始阶段,自然也就有个初始阶段之前的阶段,于是就必定又有个初始阶段之前的阶段之前的阶段;这是从有生于有的观点立论的,(但从有生于无的观点立论也一样:)宇宙有个什么也没有的时期,自然也就有个什么也没有的时期之前的时期,于是又有个什么也没有的时期之前的时期之前的时期。从有到无和从无到有的变化都是一下子完成的,所以真不知道有和无到底是哪一个有哪一个没有。(既如此,)今儿个我说了上面这些话,就不知道我究竟是真说了,还是其实没有说。

天下万物,没有哪个东西大过秋毫之末,也没有哪个东西不视泰山为小;没有哪个人比夭折的婴儿长寿,也没有哪个人不视彭祖为短命鬼。因此,任何东西都可以说“天地与我共长久,万物与我无差别”。既然万物齐一,哪还用得着说话呢?既然说出世界是“一”这话了,又怎么说没有说话呢?作为世界存在状态的“一”,与指谓它的“言”自不同一,这就说明有两样东西了。这二者作为统一体与原先的“一”也不一样,加起来就是三样了。这样推演下去,就会多得计算能力极强的人都数不出有多少,更不要说常人了。根据从无到有的观点都可以推演出三样东西来,何况从有到有呢?这推演方法也适合于从无到无,就是说,采取从无到无的观点,也按这方法推演就行了。

真正得道之人不赞扬别人,真正善辩的人不会喋喋不休地同人争论,真正的仁者谈不上对别人行仁义,真正正直的人对人不怀任何恨心,真正勇敢的人行事不违众意。因为大道昭然照人就用不着给人指路,口舌之辩不可能达到对问题的全面深刻的认识,行仁顾及纲常伦理就不能对人一视同仁,正直显得过分就会不近情理而令人难以相信,勇敢行为有违众意就不会获得成功。谁要是上述五方面全部做到了,那他就几乎是完全的(得道之)人了。

因此,知道不去做非自己分内的事,也就达到做人的顶峰了。谁人能够知晓不必说话的辩论,以及不做引导的人生指导?真正知晓者,他的智慧可以称为“天府”了:随你怎样向它里面加注,它也不会满溢,随你怎样从它里面吸取,它也不会枯竭,但他却不知道他的智慧的由来。从这方面看,他那天府也可叫作“葆光”。

从前,尧帝曾向大舜提问过这样一个问题:“我想征伐宗、脍、胥敖三个小国,但上朝(想提出这事)时却心有不安,这是什么原因?”舜回答说:“那三个小国的国君,一直处于蓬蒿艾草之中,卑微得很,您竟然对征伐他们心感不安,这为什么呢?从前是十个太阳一块儿升起,地上万物都受到照耀,何况崇高的德行的光辉超过了太阳光亮的您呢!”

瞿鹊子问长梧子说:“我从孔夫子那里听说,有人把圣人说成这样的人:‘他行事不是要非做到怎样不可,就是说,不着意去做对他有利的事,也不想避开对他有害的事;不喜欢别人乞求他什么,更不标榜自己是得道之人:他像是不属于任何一类人,但却又正是一种类型的人;你说他是某种类型的人,他又恰恰不是那类人;因此,他能在尘俗世界之外独立遨游。’但孔子认为,这是不切实际的大话空话,我则觉得这正是真正参悟了大道者的表现。先生您觉得圣人像怎样的人呢?”

假如我和你进行辩论,结果是你胜了我,我没有胜你,那么你就真是对的,我就真地错了吗?结果是我胜了你,你没有胜我,那么我就真是对的,你就真地错了吗?又真地只能是我们两人中有一个对,有一个错吗?可不可能是我们两人都对,或者我们两人都错呢?对此要是我和你都无从知道,别人就更一定谁都会陷入暗昧不明之中了,这样我们又能请谁来裁判呢?请观点跟你相同的人来裁判吗?他既然观点跟你相同,怎么能作裁判判呢?请观点跟我相同的人来裁判吗?他既然观点跟我相同,怎么能作裁判呢?请观点不同于我也不同于你的人来裁判吗?他既然观点不同于我也不同于你,怎么能裁判呢?请观点跟我和你都相同的人来判定吗?既然他的观点跟我和你都相同,又怎么能裁判呢?据此要说,我与你、以及任何一个第三者都不能充当这里的裁判,因此也就没有人能够作这个判断了。”

人只要发表意见,就一定期望有人做出回应;谁要是根本没有这种期望,那他对于别人的意见就必是用幼儿般的天真去应和了。什么叫“幼儿般的天真”?那就是肯定又不肯定,答应又不答应,就是说,他对是非之辩抱着这样的想法和态度:肯定要是真地肯定了什么,那就确实不同于没有肯定,也就没有进行辩论的可能和必要了;答应要是真地答应了什么,那就确实不同于没有答应,同样没有去进行辩论的可能与必要了。对他人意见抱着这种“天倪态度”,还把它运用于一切场合,这样地过日子的人,是会忘记时间的流逝,忘记所谓的义务的,他就会心安理得地处于无为的境界,以致一生都寄寓在无为的境界之中了。

罔两问影子道:“刚才你还在动,现在就停下不动了;刚才你还坐着,现在就站起来了。你怎么这样没有节操呀?”

影子回答道:“难道这是因为我拘泥于我之所待才这样的吗?难道这是因为我之所待也拘泥于它之所待才这样的吗?难道我像蛇和蝉一样,凭着自己腹下的皮、固有的翅膀就能爬行或飞翔吗?(都不是呀!因此,)我哪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我又哪知道我怎样就能不这样?”

夜里,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活泼洒脱,道道地地的一只蝴蝶。庄周感到好愉快,好开心啊,根本不知道有个叫庄周的人了。不久,他醒了过来,吃惊地发现自己竟是庄周。这时他真不知道,究竟是庄周刚才梦见他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现在正梦见它变成了庄周!——庄周赞美、欣赏蝴蝶式的生存状态,这说明庄周一定有别于蝴蝶,所以,庄周梦为蝴蝶也好,蝴蝶梦为庄周也好,乃是物类之间的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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