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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福笔记13|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看了这些视频,不得不信!!

 lcyteacher 2019-07-24

2011年,我的女儿在翁丁佤寨

(点击图片观点央视节目《施晓亮带女儿走读中国》)

这个静谧、古朴的村寨,就是被称为“中国最后的原始部落”的翁丁佤寨,以前,这样传统的佤族村寨在中缅边境县份沧源佤族自治县比比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这样的传统村寨一个个变化、消失。翁丁能够完整保留至今,是佤族的幸运、是中华民族文化丰富性和多样性的幸运,它不仅完整保留了佤族的传统建筑等硬件,还把佤族“生下来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的文化特质很好地保留、传承下来。

这种幸运,与一个人有关。他就是我18年前结识的佤族大哥茶红明。

18年前,我第一次来到沧源,茶红明大哥率领着他创办的佤族司岗里艺术团的300多个黝黑的姑娘小伙,用佤族最传统的篝火打跳为我们接风。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一首首粗犷彪悍的佤族歌曲、和着“呦呦”的口号,伴着哨棒撞击地面和赤脚踏地的节奏,让我一下子就血脉喷张,茶红明整理传承的那首粗犷豪放的“加令赛”,比我少年时听到的“阿佤人民唱新歌”不知好听多少倍。认识一个地方、记住一个民族,往往是从一个人开始的。黑阿佤的形象一下子就深深烙在脑海里了。

茶红明挖掘整理的千人打歌,气势宏大,参与性强,迅速普及佤山地区

时隔18年,我再回到沧源,茶红明大哥又组织千人打歌团为我们接风,相比起当年司岗里年轻气盛的少年先锋队和青年义勇军,今天的打歌团都是退休年龄的夕阳健身团。两相对比,让我心中无限感慨。

这些年,全国各地兴起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民族文化景区,无论在北京的中华民族村、昆明的民族村,深圳的锦绣中华,还是济南的九鼎塔,在一堆民族中,黑阿佤总是最抢眼的。而只要问这些佤族朋友的来历,十有八九是茶红明的弟子或弟子的弟子。从20多年前创办“司岗里艺术团”,茶红明培训、向外输送了不下2000多个佤族艺术人才。这对于20多年籍籍无名相对贫穷的沧源来说,其意义自不必说。

如果说18年前茶红明创办司岗里品牌,更多是为了弘扬、传播佤族文化,那么今天他还在以一已之力组织创办“百人佤歌健身团”“火塘酒歌”“千人打歌”等民族文化团体,更多的是出于对民族文化深深的危机感和忧虑感的自觉保护。

茶红明的民族文化情结,他以个人之力做的这些保护传承工作,并不能都得到理解和支持,近40年的保护传承实践中,他遭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但他还是像个傻子、疯子一样坚持下来,自己搭精力、搭钱,深入到各个乡村,深入挖掘整理那些精彩的、濒于失传的佤歌和佤族舞蹈,再组织各种民间文艺团队,一句一句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那些没接触过艺术的农民们。说实话,当听到那些两脚泥的农民们唱出这些美如天籁的民歌,我真是很感动,也很激动。

茶红明在立新佤寨用了四年多的时间,把这帮农村妇女培养得比专业合唱团还专业,这些古老的佤歌通过她们保护传承下来

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民族文化的式微和淡化,是很难阻挡的趋势。文化的极度娱乐化,使得年轻人对这些传统的民族文化形式提不起兴趣。茶红明也在千方百计变通。他的千人打歌团就是方便善巧的变通,他把那些精彩的濒危的歌舞植入到广场舞、健身操中,普及推广,成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乐于参与的文化活动,在娱乐、健身中不知不觉就完成了对佤族文化的学习、传承与保护。

18年来,我十数次来到翁丁,眼看着它在浮燥和变化的社会中保持着沉静,一点点被认可、走红。茶红明告诉我,翁丁佤寨原来不光物质贫穷,文化也很贫穷。他几乎是从零开始,对翁丁村的村民进行文化培训,从加令赛的迎宾曲的整理、到拉木鼓、剽牛祭天等民俗活动,到最后整理出一台完整的佤族情景剧目,这一切的努力正在结出丰硕的果实,现在翁丁是中国佤族文化展示的最具名气的样板和基地,通过它,世界了解了佤族。

茶红明挖掘传承的佤族传统《火塘酒歌》

我想,民族文化的传承,从来不是单靠红头文件能够完成的,民间自觉生发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力量。我走过中国每一个民族,深切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强大。如果每个县都有一个茶红明,中国民族文化的保护和传承,还用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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