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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词汇对诗词创作的影响

 淼野 2019-08-18

新词汇影响并融入诗词造语


  不言而喻,语言是一种历史和社会的现象,始终处于变化和发展之中。因而,也深刻地影响着诗词造语的内容和形式。相对于古典词汇而言,大量新词和网络词贴近生活,贴近时代;但其不足之处是缺乏磨练和时间的检验。新词汇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心声,经过推敲完全可以入诗。古人没有的词汇,特别是一些名词,现在有了,你想不用都难。晚清黄遵宪搞的“诗界革命”,就倡导“我手写吾口,古岂能拘牵!”他出游欧美多个国家,写了不少游历诗,大量新名词、新事物、新意境入得诗中,生出别趣。

  词汇具有继承性和相对稳定性。现在有些词汇,看上去是新词,其实古时候早就有了,只是在意义上有些变化和发展,比如,写真、大夫等。诗词的用语是要选择的,不能什么词不加选择的拿来就用,比如“放屁”之类的爆口,如果放到诗中,总会觉得失之文雅,是粗俗。用词的选择,古人讲究,今人也要讲究。这是艺术创造和审美的要求。词语有死有活,古人用而现代人根本不用的词语,就是死的,用死的词语一定要谨慎,比如凤辇、金钗等,这些词反映的意象,现代人很少涉及,用时务必小心。

  所以,我以为,新词汇可以而且应该融入诗词,但是必须经过提炼、加工、比较,要用的自然、熨帖,不能简单的嫁接,同时也要注意作品总体的风格和基调,不能犯穿西服、戴草帽的毛病。如果象张组翼用音译字直接入诗,那就有点接近滑稽搞笑了,如“二八密司亲手卖”、“五十年前一美人,居然在位好魁阴”,密司、魁阴分别是miss和queen的音译。比如,有人作品中用手机入语,用临屏组词,都没什么问题。还有“键涩人将下,鼠滑意正长”这样的句子,键字可以,鼠标简称鼠字则感勉强。造语要注意风格的和谐,不能或古或新,或雅或俗,那样就味道太杂乱了。造语应重视具体和感性,用词不可太疏太空太概念化。如大坝,这个词本身没问题,口语经常用,但入诗特别是入一些律绝中,此词就显得平凡且空泛。当然这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正确把握语言的生熟度


  对语言生熟度的把握,是造语必须克服的一关。这两者之间,是一种矛盾的平衡。第一个词出现总是生的,运用多了就熟了。但我们今天界定生熟,常常以前人造语为准,以约定俗成为准,以习惯用法为准。现在网络很发达,遇到一些吃不准的词语,我们不妨用百度、搜狗、汉典等网络平台搜索一下,看看前人用过没有,如果用过,又是怎么用的,然后进行比较分析判断,从而得出比较正确的结论。当然前人偶尔用过,也不代表这个造语一定准确,古人也有误用的时候,因此必须学会鉴别真伪。有个经典的例子,是“夔一足”,鲁哀公问孔子:“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说:“舜曰‘若夔者一而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也。”你看古人都一样发生过语言的错讹现象。

  语言的约定俗成,说到底是造语和口言的结合体现。比如有个词,叫糊涂虫,形容人不明事理,那为什么不可以用糊涂猫、糊涂狗等,这就是约定俗成。形容人随声附和可以叫应声虫,形容人懒惰可以叫懒虫,形容人可怜叫可怜虫,形容人馋叫馋虫,还有痴虫、雕虫、跟屁虫、瞌睡虫、书虫、网虫等等,都和人相关。可见用虫构词比喻人的行为、状况,是比较常见的,这就是约定俗成。懂得词语的约定俗成,我们可以避免造语的随意性,诗词语言,不能只是你自己懂而别人不懂。

  造语的习惯用法,也是我们必须注意的方面。我们看几个词,一心二意、三心二意、二三其德,为什么古人喜欢用一二三来表达与人思维相关的一些数量概念,我以为和易经有很大关系,易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用一二三可以穷尽世间一切变化。古人认为心是宇宙,心是万物,所以与心意数量相关的造语,用一二三即可,慢慢就形成习惯,谁也不会去说四心五意,八心九意,造语时候,应当顺应这种习惯,不能想当然。

  由此可见,造语时的生熟把握,是一个比较富有技术的问题。眼下很多人喜欢生,认为诗词语言应当鲜活而有激情,殊不知,生意味不成熟,为生而生,是不可取的。古人和今人都不怎么用过的“生”,我们要当心,谨慎使用。我见人家造语出现什么“伟树”、“黑云灰狗”、“大月”、“古蟋”、“巨野”等,真有点荒诞搞笑,然后他们还振振有词的辩解,说是创造的新词新意象。有人赞美什么“我见桃花怀孕了”,说是意蕴丰富。我不能理解桃花即便是含苞,也不算怀孕,如果取其形状,象怀孕的肚子,那就太无趣了。按照这样的造语,可以创造若干不知所云的句子,如“我见白云怀孕了”、 “我见大山怀孕了”、 “我见江湖怀孕了”等。只是我想,这样的造语,恐怕连夹生饭都不是。

  避生,是不是意味着要就熟了?这要辩证的看。一切文学形式,都要强调个性的创造,诗词也不例外。造语过熟,会让人缺乏回味,有可能丧失个性。因此,我们不提倡成语入诗词。即便有的词是常见的,但组合成句子,要让人有新鲜感,有生机活力。诗经上有个词叫“有女同车”,那是写男子赞美女子的名篇。我有次写一个七律,结尾想委婉地赞美一下朋友,就想到了这个词,可朋友是老先生,怎么办,我就稍微进行了改造,“得随君子便同车”。这样就大方而得体了。造语形成的意象,必须经得起咀嚼,万万不能以熟就熟,熟成烂面糊。用寻常的字,写明白的诗,体现了驾驭文字的功力。喜欢用生字生语的,很大程度是炫耀,而不关乎水平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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