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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改编菲茨杰拉德同名小说《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无疑是上世纪美国文学名著的代表，在这位与海明威齐名的文学才子笔下，二十年代的纽约风华与冷漠显现，主角盖兹比的富豪与痴情的双重悲剧形像，也成为书迷心中的经典。 在看《了不起的盖茨比》电影前，有机会大家可以先读原著小说，先倘佯在文字构筑的世界领略，也算较为客观的预习。村上春树曾对《了不起的盖茨比》有个极高的评论，《了不起的盖茨比》是村上春树自述人生中遇到最重要的三本书之一，另两本为杜思妥也夫的《卡拉马助夫兄弟们》和蒙德·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如果只说一本的话，他的选择无疑仍是本书。村上眼中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文字具乐曲般的节奏流动，顺畅具独特美感，能让读者毫无拖延地快速理解一切。菲茨杰拉德的文字能将所有情景极其细致鲜活地描写，将所有情感以精致多样化的语言表达。个人觉得第一章与最终章最能表现出此特色，值得喜爱写作的人一读再读。 这本小说透过尼克为作者主述，近距离而客观地观察盖兹比的传奇，颇有眼看他楼起，又见他楼塌的意味。书中尼克的一段话几乎可以概括这个角色的特质：“盖兹比，他代表我由衷鄙视的一切。如果一个人的格调是一系列不间断的成功姿态，那么他身上一定带有某种奇妙的特质。”盖兹比人生最后的结局不是让我对一切失望的原因，真正问题出现在那些吞噬他心灵的东西，那些紧随着他的美梦而来的污秽尘埃，正是这些尘埃，让我对人世的忧伤和短暂的得意完全失去了信心。 有人说《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描述重点在浮华人生，纸醉金迷的绚丽，电影预告场景看来也相当华丽而奢靡。但细读小说会发现，原著小说中迷人之处还是在于盖兹比这个角色，即使外表成功，一路向上，内心仍保有对旧爱黛西的纯粹与执着，这样迷人且珍贵的特质，再加上若干悲剧色彩，突显浮华背后的苍凉寂寥，与楼垮后人世间冷漠无情的回应，的确让人唏嘘，也很适合拍成戏剧，本电影在导演巴兹·鲁赫曼几乎95%忠于原著的处理下，故事仍保有一定的戏剧张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本片巴兹·鲁赫曼刻意以河岸的绿光为主题，从片头至片尾不止一次地反覆出现，还原原著小说提及这盏绿灯为盖兹比的信仰，强调盖兹比在浮华昂扬的背后，隐藏不可抹灭的梦想，也算是深谙原著《了不起的盖茨比》书中的核心意识了。 导演巴兹·鲁赫曼导过《红磨坊》，并与李奥纳多早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就已结缘，他也拍过成绩中等的《澳大利亚》，品质稳定性仅算中等，《了不起的盖茨比》在他手上是亮眼还是混浊？端看编导对原著的体悟。如前所述，巴兹鲁曼叙事上极力忠于原著，企图呈现大部分小说里的细节，看完电影再与原著对照便可看出他勃发的企图，也因此，对话内容与故事架构便能言之有物。依循着《红磨坊》曾出现过的华丽视觉风格，纽约的浮华与纸醉金迷的呈现，对巴兹鲁曼而言并非难事。 而企图在电影框架内放入所有小说素材是一刀两刃，受限电影篇幅局限，如要原著全数要点皆放入其内，就会有部分桥段形成流水叙事之嫌，部分画面与人物个性也无法深刻发挥，不过幸运的是巴兹鲁曼仍能有效驾驭盖兹比这个主角的所有特质，故事发展到中后段，无论是影片厚度与深度都较前段明显提升。 李奥纳多狄卡皮欧的确相当符合小说中盖兹比的形象，以他的无论年龄、外形、扮相与气质，只要适度演出就极具说服力，不需以往过度用力的演出就能很到位。他诠释了小说中我难以理解的盖兹比的笑，这种让人完全放心，一辈子仅能看到四、五次的笑，也呈现了年轻大亨坚毅果决的气质，有过人能力却又谦逊有礼，面对梦想抓取的渴望，对达成愿望的执着。甚至那场与黛西首度重逢的戏，紧张而扭捏的神情，有着对比而又到位的神韵，才会有满场观众的会心微笑，李奥纳多狄卡皮欧本片的演出可说是相当成功。 而同样是主角，本片的大亨盖茨比就比《神鬼玩家》的霍华德·休斯更为自然流畅，也有着更成熟的《泰坦尼克号》的杰克·道森的味道，这也许是这位帅气演员最适合的角色类型，但李奥纳多显然更想在不断追求着更高层次的挑战，擅挑剧本还有挑战不同演出类型的坚持，使得他近十几年来几乎没有任何雷片，这些努力也注定他在未来必有其一定的影史地位。 托比·马奎尔饰演尼可也具有冷静叙事的特质，这个重要的角色代表观众的眼睛，但本片对这个角色的特质掌握并不明确，甚至略嫌扁平，我认为托比·马奎尔比较优异的是声音演出，从片头提到盖兹比时的稳重声韵，到纽约华尔街打拼的快速积极语调，都有其一定的声线魅力。托比·马奎尔演出的黛西则比原著更多了份慵懒娇贵气质，这位女星外型也许和我心中所认知的黛西形象有所差异，但整体表现还算称职。 黛西这个角色反映著部分女性面对爱情的价值观：渴求永恒却无法等待，在盖兹比参战消失，黛西嫁给老公汤姆；畏惧追求而倾向安全，在面对汤姆与盖兹比的争斗而畏惧与疑惑了。甚至我们也很难判断，黛西面对盖兹比一件件珍贵衬衫时的哽咽，是“我好伤心，我从没见过那么，那么美的衬衫”？还是转化诉说着这些年对盖兹比的思念之苦？黛西的爱，是必须兼具物质，所以盖兹比一定要功成名就，才能来到纽约”修复”真爱，是可以为复数，对盖兹比是真的，对汤姆也曾是真的，忍受老公汤姆曾经的不忠而继续下去，相较于盖兹比对爱的纯粹与执着，有着层次上的鲜明差异，更不用谈汤姆这样肉体等级，甚至只能称得上慾望或佔有的爱情了。从爱的角度看来，盖兹比的典型无疑是迷人而让人向往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所有影像的浮华掠影都只是外衣，惟有河岸绿光的梦想才是真正的信仰，那曾在心里滋长的幼苗，因执着信念而逐渐结垒成一路奋进的果实。枪响了，倾倒的绿光与梦想也一并坠落，那个曾经值得等待的，现在看起来也不再那么纯粹与值得了，徒留一个繁华坠落的残缺美感，和一个令人尊崇与向往的人格典型。我们的人生中，真的有值得用尽一切，奋起追逐的那道永恒绿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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