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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的回顾

 明悟好学 2019-08-23

     1975年6月下旬,麦子已经成熟了,队里马上就要割麦子了,由于冬天多下了几场雪,开春后又风调雨顺,今年麦子长得格外好,穗子又大又饱满,沉甸甸的,远远望去像金色的波浪连绵起伏。老队长望着麦田,满脸笑容。

   明天就要开镰,刘保管正忙着磨镰刀,由于镰刀多,他一个人磨不过来,有两个男知青在帮他磨镰刀。我却要自己磨镰刀,我从上小学就知道要想麦子割得快,镰刀锋利是关键,我总是很下工夫,把镰刀磨得非常锋利,因此我从上小学五年级就保持着割麦冠军的记录。

   早晨两点钟,割麦大军就已经到达地头了,我们地区农村麦收时节都是早晨两点钟就下地割麦子,果树所也不例外。从早晨两点干到八点,然后回去休息,再从下午四点干到傍晚八点,这样正好避开了正晌午的烈日,由于凉爽而工作效率高。若顶着艳阳割麦子,不仅酷热难耐,在阳光的暴晒下,麦子一碰触还容易掉粒。知青们把起早割麦子称为“踏着露水进麦田。”刚到地里虽然天还黑着,但还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要加点小心不至于割了手。早晨干活越干天越亮,麦收正值夏至时节,白天最长,临近四点钟,天就很亮了。弱劳力捆麦子,中等劳力和强劳力割麦子,割麦子的人两个人一个行间,每人八根垄。

   我和韩爱君割一个行间,爱君割得慢,一会功夫,我就把她甩出很远了。我觉得自己有点掩爱君,就带着给她割了两行,可爱君还是远远地跟不上来,我心想,等割到地头给她接头吧!我很快割到了地头,我是第一个到头的,回头一看,后面的人还不见踪影,爱君也在大后边。我先给爱君接头,然后,又接了好几个人的头,才到收工时间。至此我连一口气还没喘,我第一个到地头本可以好好休息一番的,歇足了劲在帮别人割也不迟嘛。可我却连一分钟也没歇,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果树行间的麦子地是个藏污纳垢的大本营,苹果树一年要打很多次药,各种药液自然落得麦田里到处都是。别看那麦子黄澄澄、金灿灿的,其实脏得很,我的衣服本来就被汗水湿透了,被麦子一蹭,立刻变得脏兮兮的,不堪入目。

   麦子脱完粒以后,要运到三楼顶上晾晒,就是用知青的建房费盖的那个楼。一大麻袋麦子有200斤左右,就是小一点的袋子也能装一百三、四十斤麦子。牛队长安排爱君、黄桂颖我们三个人往三楼顶上运麦子。我想牛队长是不是搞错了,爱君和桂颖谁能搬动这么重的麦子,她们两个人恐怕都抬不动一袋麦子。我问她们俩“你们俩抬小袋的抬得动吗?”

   “那大袋的怎么办?”

   “我往上背。”

   “你能背得动?”

   “我试试呗,应该差不多吧。”

   爱君和桂颖抬小袋的麦子也很吃力,可她们不能再退缩了,她们俩是已经填了正式表格的共青团员,只差宣誓了,怎么也得干一点,不能把所有的麦子都留给我这样一个没入上团的人往楼顶上背。

   我背起装着200斤麦子的麻袋,吃力地登着上楼的楼梯,这真是一项挑战生命极限的活计,真是太累了。上楼不比走平地,我感到胸口压得慌。我只好下楼时放慢速度,借机喘息一下。爱君和桂颖更是早就抬不动了,可她们俩看到我一直在坚持背大麻袋,她们俩抬的还是小麻袋,也就不好意思打退堂鼓。大麻袋多小麻袋少,爱君和桂颖把小麻袋抬完了,我的大麻袋还没背完,到下班时还剩下四袋麦子。我对爱君和桂颖说“你们俩回去吧,我背完了再回去。”

   爱君和桂颖知道我早已筋疲力尽了,走路都已经打晃儿。便去找男知青求援。男知青们一听是200斤的麻袋都直摇头,说弄不动,牛队长怎么让你们三个女青年往楼上运麦子呢?最后沈郁利说“我去看看吧!”

   沈郁利是一队男知青中最强壮的劳力,劳动效率颇高,干什么像什么。可是他背这么重的麻袋也感到非常吃力,他对于我背上楼顶那么多袋麦子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最后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毛泽东思想的威力是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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