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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 固斋对谈 | 张大千的DNA

 伯乐书香小屋 2019-08-25

端倪:听说你最近系统地临了张大千,怎么就想起来要临张大千呢,主要临了哪些类型的作品?

黄敬松(固斋):我最近主要是临他的山水,水墨的浅绛的都有,大概大大小小几十张吧,前后有两个月时间。我也不是刻意去学大千,就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想到要学他的东西时就去临。比如在学习董其昌或者石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张大千好像也学过或者画过类似的这种画,那么我就把张大千的那张画给找出来,确定一下,顺便就临了。这样临着临着,就临出一批作品来。

 (配图均为固斋临拟张大千先生作品)

端倪:那么张大千还学过石涛、梅清、石溪等人的东西,是不是也要顺藤摸瓜?

黄敬松(固斋):是的,我还看到他学了渐江,学了王蒙,学了巨然,这个时候我就跟着张大千学习的路线去走一遭。所以这种学习它是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的,不会去固定在哪里。

端倪:你的学习看着杂乱无章,但是却是顺着线索走,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黄敬松(固斋):对的,跟张大千有关系的我都想看看,主要是要去看看他的来路,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端倪:记得多年前,张大千齐白石两位是齐名的大师,像双子星一般。但是到了最近些年,在民间或者学术界的评价中,张大千还是大师,齐白石已经上升为了大神了。齐白石的地位和声名都好像升高了一个层面。张大千却好似在人们的神经中没能刺激出什么新东西来,甚至因为敦煌、造假画等负面而有减分。你看朱新建这段评价就很典型:“我觉得张大千是中国典型的所谓才子型。过目成诵,一目十行,技巧性的聪明他肯定是应有尽有,但真正的创作性没看到多少,比较少心灵感动的东西,是‘才能型画家’。和齐白石相比,我觉得不可同日而语,是大聪明和小聪明的关系。齐白石属于天生丽质,张大千属于比较会穿衣服的聪明人,打扮相对得体。” 你看看,好像张大千和齐白石的区别已经是“道”和“术”那么大的区别了。

黄敬松(固斋):齐白石画的都是常见题材,他是农民出身,画这些花鸟鱼虫鸡鸭等人民喜闻乐见的东西。但他又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平凡的东西都能画出味道来,笔墨功夫实在了得,所以能雅俗共赏。不懂笔墨的人觉得他画得有意思,接地气,懂笔墨的又会佩服他的笔墨功夫。另外,建国后毛主席周恩来他们都推崇他,把他封为人民艺术家,各种日用品上都印有他的画,他的地位就不可撼动了。政府捧他,这是革命的需要,农民身份加农村题材,是时代的产物,当然前提是他确实画得好。

端倪:齐白石上升到大神级,恐怕和这几年在拍场上的成绩也有关,比如刘益谦的那件《松柏高立图并篆书四言联》就拍了4.2亿。齐白石比张大千炸出来的天价多,大多时候人们只看画卖的价钱,谁的画卖的价钱高谁就牛。

黄敬松(固斋):我们都心知肚明,拍卖只是一种资本运作,本质上跟以前资本去炒作大蒜,把大蒜炒成蒜你狠没什么区别,所以拍场的记录实际上与艺术水平高低没什么直接联系。

端倪:那么齐白石和张大千放在一起来比较有可比性么?

黄敬松(固斋):我个人认为把齐白石和张大千两个人放在一起比是没意义的,他们是两座高峰。中国写意画在海派趋向甜俗的时候齐白石出现了,一洗凡胎,自成一派,此后画写意画的没有不受他影响的。而张大千则是传统文人画的最后一个卫道者,敦煌研究与造假画正是他深入传统学习的最好证明。张大千建国后避走海外,他的很多做派都不是所谓人民艺术家的风格,要是没流浪海外,估计我们不可能看到他晚年变法的作品,他也只能落得吴湖帆的下场了。

端倪:可见成功人士还是很难,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但是大家对他的要求更高。你临张大千前对他是什么印象?临后又是什么感觉?

黄敬松(固斋):大师并不是那么好理解的,哪怕是公认的大师,我们对他们的认识也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种螺旋上升的过程。我对张大千,或者对吴昌硕、齐白石的认识也是这样的。往往是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大师很好,所以去学习。没学一阵,感觉不过如此,于是心里想: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而这个时候实际上我不过是学了点皮毛而已。随着学习的深入,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大师果然是大师,自己之前只不过是没有真看懂。再到后来,你又会发现,哦,大师并不是每张画都是精品,有很多画也有不尽美处,但这并不会妨碍他是大师级的水准。所以,一个人的认知程度是跟他的学习程度息息相关的,学习到不同程度,认知就会不同,这是很正常的。

端倪:经过了一个螺旋上升过程之后,对张大千的结论是?

黄敬松(固斋):更加坚定了他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一个人。

端倪:怎么个厉害法?

黄敬松(固斋):临着临着,发现他手段太丰富了,什么题材都能画,而且都能化古人笔墨为我所用。如果我们看他有编年的画集,就会发现他从学习古人到确立自家笔墨风格的渐变过程。

端倪:陈传席对张大千的评价一贯不高,他这样说:张大千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会临摹没有什么自己的特别的创造。

黄敬松(固斋):张先生可不只是会造假画,只会临摹,他是有继承,在继承之上有创新。张大千画里边每一笔的临摹都有他张大千的DNA,它可不是你陈先生的DNA

端倪:陈传席就可以反驳你:任何一个人去临都有他自己的DNA,张大千的DNA有什么奇怪?

黄敬松(固斋):那是,每个人去临都有自己的DNA,但是笔墨是有审美标准的。你的DNA得首先符合这个审美标准,并不是每个人的DNA在这个系统里都能够成立。张大千的笔墨他是符合这个审美标准的,是成体系的,所以张大千临什么像什么,但又每一张都是他自己的。虽然画上写着用某家法或临某某人,但哪一张不是张大千?他的笔墨就是站在那里的。

端倪:既然你说张大千有自己的DNA,有些画连你都能分辨出来是张大千画的,为什么那么多大师级的人物会上当受骗呢,大家都分不清是他画的还是石涛画的。这个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敬松(固斋):为什么他能骗那么多人?他在做石涛假画的时候,肯定是贴近石涛的笔墨来画的嘛,尽量隐藏掉自己的DNA。他去研究石涛每一个时期不同的笔墨特性,材质变化等。他造假时用的材料就都贴近那个时期的,笔墨也贴近那个时期的石涛,再经过他的御用装裱师处理,那就很难分辨真假了。但是只要是他写上“张大千”,“仿石涛”或者石溪,渐江什么的,只要有他自己的款,就肯定带着他的DNA

端倪:张大千除了笔墨DNA以外,创造性体现在哪里呢?

黄敬松(固斋):创造性最明显的是他晚年的泼彩。在大千之前,我是没见过哪个人有他那种泼法的。如果有,恕我孤陋寡闻了。大千可能还是从米氏云山那里边过来的,那时候有泼墨画法,包括南宋的梁楷,法常这个大写意,这都算是一种泼墨吧。这都可能是张大千先生那种泼墨泼彩画的来源。反正他是脱不了这个米氏云山影响,然后从那里发展过来,然后又吸收西洋绘画的光影色彩方法,就成了他那样子的画法了。

端倪:张大千在全世界跑,到处跑,他也在对西方的绘画做了解吸收,他不是固步自封的人。这也是原因吧。那么张大千的泼墨好在哪里?

 黄敬松(固斋):张大千的泼墨泼彩不是一味地泼,并且有丰富的细节,不失传统笔墨精神。

端倪:有什么样的细节,怎么展现这些细节的?

黄敬松(固斋):我们有时候照相,会聚焦到某一点,聚焦的地方很清晰,内容很丰富,其它地方就虚化掉。张大千先生的泼彩其实就像这样的一个虚虚实实的画面,有很多看头。他的泼彩不是乱泼,而是根据画面需求用笔来引导的,某种意义上可说是精心设计的,就像齐白石的大写意都是精心设计的。而且大千创造的这种泼彩泼墨,我们可以看到它是可以表现很大场景的,可以画大场景,画巨幅作品。你看他画的庐山图,长江万里图等,那都是鸿篇巨制。现在好像有某某大师也有搞过什么长江万里图,那跟张先生的长江万里图没法比!你再看看先生的长江万里图,看他那种气势,那种笔墨味道,关键是这种泼法,大面积泼洒以后,它还保留了中国画的韵味。这个中国画的韵味就是他笔墨体现出来的。

端倪:你说有中国画的韵味到底是怎么一个味?

黄敬松(固斋):韵味这玩意只有跟这个练家子才能说,嗯,很难以用语言去表达了,只可意会。深入传统学习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到这个味道,闻到这个气息。

端倪:陈传席这种很有经验的评论家,怎么看不出来张大千的创造性呢?

黄敬松(固斋):很多所谓看得出来的,在自己没有上手之前是看不出来的。也就是说手是可以帮助眼睛的。

端倪:不过陈传席自己也画的。

黄敬松(固斋):陈的画好不好,各人观点不同,我不能直接说他的眼光不行,我只能说只有深入学习传统的人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你看凡是历代真正的大藏家大鉴赏家,他一定是大艺术家,比如吴湖帆,王季迁,往前金农,项子京,董其昌,赵孟頫等等,都是大画家,然后溥新畬,张大千本身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大藏家,还有张伯驹,张伯驹本身就是一个大艺术家。所以我说如果没有真正上手学习,没有真正深入学习,他的眼睛很多时候看的都是假的。你以为看懂了其实你根本没有看懂,或者没看到。

端倪:还有一个评论家贬低张大千的点是说张大千没有画论。

黄敬松(固斋):圣人述而不作,孔夫子是这么说的吧。中国画都是这样,中国的最高理论都是这样的,都是在平常的交流,摆龙门阵来的。黄宾虹的画论好像也是后人整理的,他的很多观点都在画的题跋上。张大千也有一本画语录,是别人收集他在各种场合中说到关于绘画的言论。你看《林泉高致》那也是郭熙他儿子整理出来的,不是郭熙写的。我们再看王微的《叙画》,那本身就是一通书信,跟别人聊天的内容,后人留下了,就成了理论文章了。我们看石涛很多理论也是画的题跋,他话语录的很多观点我们都可以在他的题画上看到。我想,他的《一画论》的成形应该就是这些题跋的总结吧!当然,我没考证过,如果有考据癖的人说考证了石涛是先有画论成书然后再在画上题跋的,那我也只能承认自己不严谨了。总之,对于一个真正的画家,有没有专门的理论书来支撑他的作品好像不是那么重要,只有那些专门搞理论的才成天要出书,搞得自己很有学术高度样子。最牛逼的画家我想是这样的,他就把画摆在那,有知音者说好,百年后还有人说好,好到有人要去专门研究他,那才是牛逼的。

端倪:你对张大千最喜欢的好像是他的荷花,临了很多。

黄敬松(固斋):我在学张大千先生的花鸟,但实际上我也就喜欢他的荷花。张大千先生早年去日本学习,不是学画画,是学什么染织之类,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画画了。我估计他就是喜欢画画,天赋也在这里,所以他就搞了这门艺术。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张大千的荷花,他那种重彩画法的荷花,我觉得就有点东洋味道。

端倪:就是重彩的,大红大绿,装饰味很强的那种。

黄敬松(固斋)其实我是不喜欢他这类的东西,我觉得他那种有点东洋味的,浮世绘的味道,不太纯正的中国画味道。我个人不喜欢,这是我个人偏见。所以我基本是没学习这类。

端倪:你还是喜欢他纯粹中国味的荷花吧。

黄敬松(固斋):是的,非常特别!在他之前没有那样子画荷花的,披头散发的,非常潇洒,很有动态美。但是呢,花头本身又画得非常精致、优美,有美人的味道,这样就形成一种强烈对比,增加了很大的一个动感。水墨的也好,浅绛的也好,特别就在这里,在他之前没有人那样画的。

端倪:其实就是又有极工细的地方,然后又有极挥洒的地方,那种精心勾画出来的花头,包括那个荷梗上的那个小刺都点得非常精细,是吧?

黄敬松(固斋):对,张大千就是这样处理细节的,花头精细,叶子又很飘逸,很有意思。而我们从八大的荷花叶子里面,可以找到大千笔法的来路,看到那种端倪。但八大没有他那么夸张,八大的比较文雅,但是也是那种小碎笔画出来,一笔一笔的那种画法,比较类似。它不是像陈淳那一路啪啪啪几笔,大笔挥洒几下就好了那种。八大是那样,张大千也是那样,他们是一笔笔叠起来的,但大千比八大更夸张,动感更强。八大他更文雅一点,再怎么样八大也是王孙嘛。

端倪:八大冷逸,张大千更有人间味。张大千是个在人情世故方面处理相当圆融周全的人。傅申认为他很多的画太偏于甜美,用笔流滑应酬多,其内容与历史、与时代、与中国的民间疾苦好像都无关而脱节。故而有人下结论说,张大千作品技术含量有余而精神含量略逊。这种甜美你从临写的笔法中有没有看到,具体是怎么表现的?就是说精神含量少一些,技术上的含量更高。

黄敬松(固斋):对,八大他的精神性就很强,因为他的出身,对现实不满啊!他是一个王公的后代,石涛也是这么一个,他们有故事可以讲。那张大千先生好像就显得四平八稳,没有什么故事可讲了。但是绘画本身是很个人性的东西,他并不是非要承载什么人间疾苦才对,那张大千也有这样的寄托就很假了。绘画本身可以为政治服务,但除了御用画家或有固定金主的画家需要为他主子服务,更大部分是艺术家是为自己服务的。张大千在乱世之中要靠双手养活一大家子人,而且还要活得好,他技术不高是不行的,做人不圆融点也是不行的。他又没有害人,更没有叛国,不像某些人发表去国书还能堂而皇之回国做大师。他在巴西建八德园,晚年画庐山图,长江万里图,我觉得这都是承载了他对故土深沉的思念,怎么说都比那些高居庙堂干着龌蹉事的大师有精神含量了。

端倪:那么高超技术的张大千感动你了么,最感动你的是什么?

黄敬松(固斋):最动心的第一个就是感叹他是奇才,全面,办法多,什么都会,每一个方面都搞得很好,画什么都用心,所以东西耐看,已经很叹服了。技术高超,而且他还创新,他不断在打破自己,他不断在前进。但实际上有些大师在一定阶段以后就倒退了,并不是越画越好,而是越画越差。

端倪:比如谁?随便举个例子,陆俨少?

黄敬松(固斋):嗯,那算一个吧。陆先生的杜甫诗意画得最好,后期政治太得意了,画红色画去了,后期的画我基本不喜欢。嗨,我们还是别说具体什么人了。

端倪:你说张大千非常全面,办法多,这是怎么做到的?

黄敬松(固斋):他用心呀!他比别的画家更用心啊!他要卖画呀!有人说吴湖帆题画有些句子还不通,包括题画的位置不太好。张大千很认真,比如他对题跋这东西,很认真,基本的词句没问题,位置走向都精心考虑。当然不管谁古文的这种修炼,他们都比我们现在的人好多了。

端倪:你也临过他的敦煌人物画和仕女图,大千在色彩,塑型,线条等方面怎么操作的,难度大么?我个人很喜欢大千的仕女图,他说过:“仕女的容貌与服饰要高华明丽、丰艳窈窕、各极其态。更要娴静娟好,有林下风度,遗世而独立之姿。一涉轻荡,则为下乘。” 很认同这种审美,但是也有人挑他不会写生人物或者线条比较单一。 

黄敬松(固斋):张大千不是说不会人物写生,这个在《安持人物琐记》里面就讲了。张大千给陈巨来他老爹画像,就是跟老人家聊天,聊个半个小时,然后再让陈巨来拍一张他老爹的侧面照给他,这样就可以画了,而且是线描写。画得非常像,陈巨来就说画得形神兼备,非常满意。所以说大千并不是不会写生,其实他的很多仕女人物造型,都像他的夫人。

端倪:张大千的人物线条起伏不大,怎么解释。

黄敬松(固斋):一般来说我们画人物,有骨头的地方线条要硬一点,肉的地方线条要柔一点,就是用不同的线质来表现不同的质感。张大千不这样,基本上是用同一种线质来表现,他要的是这种克制的美,他要的不是那种所谓的真实感。中国的线描里面它有很多表现手法,什么曹衣出水啊,什么吴带当风啊,都是表示不同的线条线质的东西。什么高古游丝描,这个描那个描,一大堆,十八描,我看几十描都有。他并不是不会,他是不追求那样,追求什么样的美他就往什么方向走。

比如我们看画佛像,画罗汉跟画这个菩萨就是不一样的。罗汉因为他比较接近人,人间真实的人物,而且他罗汉的示现很多,所以它的线条变化是很多的,他是很活泼的。大部分的画家画罗汉,他都是线条变化比较多。但是我们再去看画菩萨,所有的线条基本没什么变化,他要的就是那种庄严感,要的就是这种让你起敬畏心的感觉,所以追求不同,就采用不同性质的表现手法。

端倪:张大千大部分的画都是明亮的,看了让人愉悦的那种,有富贵气,有卖相,张大千好像很好地平衡了艺术追求与通俗趣味,市场和专业几个方向。

黄敬松(固斋):张大千要靠卖画养活一大家子人,所以他首先要让画能够抓别人眼球。但他的东西可不是只是抓完眼球就拉倒了,他还得要有让你坐下来能够细品的东西,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像现在大而无当的那些东西,初看不错,想细看一下,没东西看,这样就不行。

端倪:张大千的原作很多在各大博物馆,还有好多在海外,现在有一些拍卖会预展上的东西也不见得真,你是怎么找到好的临写摹本的呢?

黄敬松(固斋): 当然我们不可能天天在博物馆泡,我学习有个便利,我的朋友做复制品的,很多古画都有资料,可以按原大做出来学习,这个比任何印刷品都要好了。

端倪:你总是要用一些印刷品做摹本吧,这个怎么选择?

黄敬松(固斋): 印刷品应尽量选专业出版社的,比如故宫出版社等,这样里面的东西相对有保证,校色,印刷质量相对好点。但是印刷品再好都不可能有真迹甚至复制品的感觉,尤其是大作品,没有原尺寸是根本感受不了那种气势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多地去博物馆看真迹,好东西看多了自然就能看出来不好的东西。像以前中医铺学徒,天天抓好药,假药一经手,甚至瞄一眼就知道是假药。

来看看固斋的原创作品吧

沷彩山水 胸中八九小云梦 35X127cm

沷彩山水 清心领妙音 34X136cm

写意荷花   133X246cm

将军造像   33X33cm

王维诗意图   43X69cm

虚堂四面枕湖光  34X6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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