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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四(二)--翰林 学士 白居易

 zqbxi 2019-08-26
  白居易字乐天,其先盖太原人。北齐五兵尚书建,有功于时,赐田韩城,子孙家焉。又徙下邽。父亲庚,为彭城令,李正已之叛,说刺史李洧自归,累擢襄州别驾。
        居易敏悟绝人,工文章。未冠,竭顾况。况,吴人,恃才少所推可,见其文,自失,曰:“吾谓斯文遂绝,今复得子矣!”贞元中,擢进士、拔萃皆中,补校书郎。元和元年,对制策乙等,调周至尉,为集贤校理。月中,召入翰林为学士。迁左拾遗。
        四年,天子以旱甚,下诏有所蠲贷,振除灾□。居易见诏节未详,即建言乞尽免江、淮两赋,以救流瘠,且多出宫人。宪宗颇采纳。是时,于□入朝,悉以歌舞人内禁中。或言普宁公主取以献,皆硕嬖爱。居易以为不如归之,无令硕得归曲天子。李师道上私钱六百万,为魏征孙赎故第。居易言:“征任宰相,太宗用殿材成其正寝,后嗣不能守,陛下犹宜以贤者子孙赎而赐之。师道人臣,不宜掠美。”帝从之。河东王锷将加平章事,居易以为:“宰相,天下具赡,非有重望显功不可任。案锷诛求百计,不恤雕瘵,所得财号为‘羡馀’以献。今若假以名器,四方闻之,皆谓陛下得所献,与宰相。诸节度私计曰:‘谁不如锷?’争裒割生人,以求所欲。与之则纲纪大坏,不与则有厚薄,事一失不可复追。”是时,孙□以禁卫劳擢凤翔节度使。张奉国定徐州,平李倚,有功,迁金吾将军。居易为帝言:“宜罢□,进奉国,以竦天下忠臣心。”度支有囚系阌乡狱,更三赦,不得原。又奏言:“父死系其子,夫久系,妻嫁,债无偿期,禁无休日,请一切免之。”奏凡十馀上,益知名。
         会王承宗叛,帝诏吐突承璀率师出讨。居易谏:“唐家制度,每征伐,专委将帅,责其成功。比年始以中人为都监。韩全义讨淮西,贾良国监之;高崇文讨蜀,刘贞亮监之。且兴天下兵,未有以中人专统领者。神策既不置行营节度,即承璀为制将,又充诸军招讨处置使,是实都统。恐四方闻之,必轻朝廷。后世且传中人为制将,自陛下始。陛下忍受此名哉?且刘济等洎诸将必耻受承璀节制,心有不乐,无以立功。此乃资承宗之奸,挫诸将之锐。”帝不听。既而兵老不决。居易上言:“陛下讨伐,本委承璀。外则卢从史、范希朝、张茂昭。今承璀进不决战,已丧大将。希朝、茂昭数月乃入贼境,观其势,似阴相为奸,空得一县,即壁不进。理无成功,不亟罢之,且有四害。以府帑金帛、齐民膏血助河北诸候,使益富强,一也。河北诸将闻吴少阳受命,将请洗涤承宗,章一再上,无不许。则河北合从,其势益固。与夺恩信,不出朝廷,二也。今暑湿暴露,兵气熏蒸,虽不顾死,孰堪其苦?又神策杂募市人,不忸于役。脱奔逃相动,诸军必摇,三也。回鹘、吐蕃常有游侦,闻讨承宗历三时无功,则兵之强弱,费之多少,彼一知之,乘虚入寇,渠能救首尾哉?兵连事生,何故蔑有?四也。事至而罢,则损威失柄。只可逆防,不可追悔。”亦会承宗请罪,兵遂罢。
        后对殿中,论执强鲠,帝未谕,辄进曰:“陛下误矣。”帝变色,罢,谓李绛曰:“是子我自拔擢,乃敢尔,我叵堪此,必斥之!”绛曰:“陛下启言者路,故群臣敢论得失。若黜之,是箝其口,使自为谋,非所以发扬盛德也。”帝悟,待之如初。岁满当迁,帝以资浅,且家素贫,听自择官。居易请如姜公辅学士兼京兆户曹参军,以便养。诏可。明年,以母丧解。还,拜左赞善大夫。
        是时,盗杀武元衡,京都震扰。居易首上疏,请亟捕贼,刷朝廷耻,以必得为期。宰相嫌其出位,不悦。俄有言“居易母堕井死,而居易赋《新井篇》,言浮华,无实行,不可用。”出为州刺史。中书舍人王涯上言不宜治郡,追贬江州司马。既失志,能顺适所遇,托浮屠生死说,若忘形骸者,久之,徙忠州刺史。
         人为司门员外郎,以主客郎中知制诰。穆宗好畋游,献《续虞人箴》以讽曰:“唐受天命,十有二圣。兢兢业业,咸勤厥政。鸟生深林,兽在丰草。春蒐冬狩,取之以道。鸟兽虫鱼,各遂其生。民野君朝,亦克用宁。在昔玄祖,阙训孔章:‘驰骋畋猎,俾心发狂。’何以效之?曰羿与康。曾不是诫,终然覆亡。高祖方猎,苏长进言:‘不满十旬,未足为欢。’上心既悟,为之辍畋。降及宋璟,亦谏玄宗。温颜听纳,献替从容。憬趋以出,鹞死握中。噫!逐兽于野,走马于路。岂不快哉?衔橛可惧!审其安危,惟圣之虑。” 俄转中书舍人。田布拜魏博节度使,命持节宣谕,布遗五百缣,诏使受之。辞曰:“布父仇国耻未雪,人当以物助之。乃取其财,谊不忍。方谕问旁午,若悉有所赠,则贼未殄,布资竭矣。”诏听辞饷。
是时,河朔复乱。合诸道兵出讨,迁延无功。贼取弓高,绝粮道,深州围益急。居易上言:“兵多则难用,将众则不一。宜诏魏博、泽潞、定、沧四节度,令各守境,以省度支资饷。每道各出锐兵三千,使李光颜将。光颜故有凤翔、徐、滑、河阳、陈许军,无虑四万,可径薄贼,开弓高粮路,合下博,解深州之围,与牛元翼合。还裴度招讨使,使悉太原兵西压境、见利乘隙夹攻之。间令招谕以动其心,未及诛夷,必自生变。且光颜久将,有威名;度为人忠勇,可当一面,无若二人者。”于是,天子荒纵,宰相才下,赏罚失所宜,坐视贼,无能为。居易虽进忠,不见听,乃丐外,迁为杭州刺史。始筑堤捍钱塘湖,钟泄其水,溉田千顷。复浚李泌六井,民赖其汲,久之,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复拜苏州刺史。病免。
文宗立,以秘书监召。迁刑部侍郎,封晋阳县男。大和初,二李党事兴,险利乘之,更相夺移,进退毁誉,若旦暮然。杨虞卿与居易姻家,而善李宗闵。居易恶缘党人斥,乃移病还东都。除太子宾客分司。逾年,即拜河南尹,复以宾客分司。开成初,起为同州刺史,不拜,改太子少傅,进冯翊县侯。会昌初,以刑部尚书致仕。六年,卒,年七十五。赠尚书右仆射。宣宗以诗吊之。遗命薄葬,毋请谥。
        居易被遇宪宗时,事无不言。湔剔抉摩,多见听可。然为当路所忌,遂摈斥,所蕴不能施,乃故意文酒。既复用,又皆幼君,偃蹇益不合,居官辄病去,遂无立功名意。与弟行简、从祖弟敏中友爱。东都所居履道里,疏沼种树,构石楼香山,凿八节滩。自号醉吟先生,为之传。暮节惑浮道尤甚,至经月不食荤,称香山居士。尝与胡杲、吉玟、郑据、刘真、卢真、张浑、狄兼谟、卢贞燕集,皆高年不事者。人慕之。绘普《九老图》。
       居易于文章精切,然最工诗。初,颇以规讽得失。及其多,更下偶俗好,至数千篇。当时士人争传。鸡林行贾售其国相,率篇易一金,甚伪者,相辄能辩之。初,与元稹酬咏,故号“元白”。稹卒,又与刘禹锡齐名,号“刘白”。其始生七月,能展书,姆指“之”、“无”两字,虽试百数不差。九岁,暗识声律。其笃于才章,盖天禀然。敏中为相,请谥,有司曰“文”后履道第卒为佛寺。东都、江州人为立祠焉。
         赞曰:居易在元和、长庆时,与元稹俱有名,最长于诗,它文未能称是也。多至数千篇,唐以来所未有。其自叙言:“关美刺者,谓之讽谕;咏性情者。谓之闲适;触事而发,谓之感伤;其它为杂律。”又讥“世人所爱,惟杂律诗。彼所重,我所轻。至讽谕,意激而言质;闲适,思澹而辞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今视其文,信然。而杜牧谓:“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所为,流传人间,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语入人肌骨不可去。”盖救所失,不得不云。
        观居易始以直道奋,在天子前争安危,冀以立功。虽中被斥,晚益不衰。当宗闵时,权势震赫,终不附离为进取计,完节自高。而稹中道徼险得宰相,名望漼然。呜呼!居易其贤哉!

唐纪五十四(二)--翰林 学士 白居易 - zqbxi520 - 敞开胸怀  迎接未来

 

唐纪五十四(二)--翰林 学士 白居易 - zqbxi520 - 敞开胸怀  迎接未来

       忠归幽州,谋欲激刘济讨王承宗;会济合诸将言曰:“天子知我怨赵,今命我伐之,赵亦必大备我。伐与不伐孰利?”忠疾对曰:“天子终不使我伐赵,赵亦不备燕。”济怒曰:“尔何不直言济与承宗反乎!”命系忠狱。使人视成德之境,果不为备;后一日,诏果来,令济“专护北疆,勿使朕复挂胡忧,而得专心于承宗。”济乃解狱召忠曰:“信如子断矣;何以知之?”忠曰:“卢从史外亲燕,内实忌之;外绝赵,内实与之。此为赵画曰:"燕以赵为障,虽怨赵,必不残赵,不必为备。"一且示赵不敢抗燕,二且使燕获疑天子。赵人旣不备燕,潞人则走告于天子曰:"燕厚怨赵,赵见伐而不备燕,是燕反与赵也。"此所以知天子终不使君伐赵,赵亦不备燕也。”济曰:“今则柰何?”忠曰:“燕、赵为怨,天下无不知。今天子伐赵,君坐全燕之甲,一人未济易水,此正使潞人以燕卖恩于赵,败忠于上,两皆售也。是燕贮忠义之心,卒染私赵之口,不见德于赵人,恶声徒嘈嘈于天下耳。惟君熟思之!”济曰:“吾知之矣。”乃下令军中曰:“五日毕出,后者醢以徇!”(很绕口费解

    宪宗元和五年(庚寅、八一〇年)

    春,正月,刘济自将兵七万人击王承宗,时诸军皆未进,济独前奋击,拔饶阳、束鹿。

    河东、河中、振武、义武四军为恒州北招讨,会于定州。会望夜,军吏以有外军,请罢张灯。张茂昭曰:“三镇,官军也,何谓外军!”命张灯,不禁行人,不闭里门,三夜如平日,亦无敢喧哗者。

    丁卯,河东将王荣拔王承宗洄湟镇。吐突承璀至行营,威令不振,与承宗战,屡败;左神策大将军郦定进战死。定进,骁将也,军中夺气。

    河南尹房式有不法事,东台监察御史元稹奏摄之,擅令停务;朝廷以为不可,罚一季俸,召还西京。至敷水驿,有内侍后至,破驿门呼骂而入,以马鞭击稹伤面。上复引稹前过,贬江陵士曹。翰林学士李绛、崔羣言稹无罪。白居易上言:“中使陵辱朝士,中使不问而稹先贬,恐自今中使出外益暴横,人无敢言者。又,稹为御史,多所举奏,不避权势,切齿者众,恐自今无人肯为陛下当官执法,疾恶绳愆,有大奸猾,陛下无从得知。”上不听。(又在自毁

    上以河朔方用兵,不能讨吴少阳。三月,己未,以少阳为淮西留后。

    诸军讨王承宗者久无功,白居易上言,以为:“河北本不当用兵,今旣出师,承璀未尝苦战,已失大将,与从史两军入贼境,迁延进退,不惟意在逗留,亦是力难支敌。希朝、茂昭至新市镇,竟不能过;刘济引全军攻围乐寿,久不能下。师道、季安元不可保,察其情状,似相计会,各收一县,遂不进军。陛下观此事势,成功有何所望!以臣愚见,须速罢兵,若又迟疑,其害有四:可为痛惜者二,可为深忧者二。何则?

    若保有成,卽不论用度多少;旣的知不可,卽不合虚费赀粮。悟而后行,事亦非晚。今迟校一日则有一日之费,更延旬月,所费滋多,终须罢兵,何如早罢!以府库钱帛、百姓脂膏资助河北诸侯,转令强大。此臣为陛下痛惜者一也。

    臣又恐河北诸将见吴少阳已受制命,必引事例轻重,同词请雪承宗。若章表继来,卽义无不许。请而后舍,体势可知,转令承宗胶固同类。如此,则与夺皆由邻道,恩信不出朝廷,实恐威权尽归河北。此为陛下痛惜者二也。

    今天时已热,兵气相蒸,至于饥渴疲劳,疾疫暴露,驱以就战,人何以堪!纵不惜身,亦难忍苦。况神策乌杂城市之人,例皆不惯如此,忽思生路,一人若逃,百人相扇,一军若散,诸军必摇,事忽至此,悔将何及!此为陛下深忧者一也。

    臣闻回鹘、吐蕃皆有细作,中国之事,小大尽知。今聚天下之兵,唯讨承宗一贼,自冬及夏,都未立功,则兵力之强弱,资费之多少,岂宜使西戎、北虏一一知之!忽见利生心,乘虚入寇,以今日之势力,可能救其首尾哉!兵连祸生,何事不有!万一及此,实关安危。此其为陛下深忧者二也。”

    卢从史首建伐王承宗之谋,及朝廷兴师,从史逗留不进,阴与承宗通谋,令军士潜怀承宗号;又高刍粟之价以败度支,讽朝廷求平章事,诬奏诸道与贼通,不可进兵。上甚患之。

    会从史遣牙将王翊元入奏事,裴垍引与语,为言为臣之义,微动其心,翊元遂输诚,言从史阴谋及可取之状。垍令翊元还本军经营,复来京师,遂得其都知兵马使乌重胤等款要。垍言于上曰:“从史狡猾骄很,必将为乱。今闻其与承璀对营,视承璀如婴儿,往来都不设备;失今不取,后虽兴大兵,未可以岁月平也。”上初愕然,熟思良久,乃许之。

    从史性贪,承璀盛陈奇玩,视其所欲,稍以遗之。从史喜,益相昵狎。甲申,承璀与行营兵马使李听谋,召从史入营博,伏壮士于幕下,突出,擒诣帐后缚之;内车中,驰诣京师。左右惊乱,承璀斩十余人,谕以诏旨。从史营中士闻之,皆甲以出,操兵趋哗。乌重胤当军门叱之曰:“天子有诏,从者赏,敢违者斩!”士卒皆敛兵还部伍。会夜,车疾驱,未明,已出境。重胤,承洽之子;听,晟之子也。

    丁亥,范希朝、张茂昭大破承宗之众于木刀沟。

    上嘉乌重胤之功,欲卽授以昭义节度使;李绛以为不可,请授重胤河阳,以河阳节度使孟元阳镇昭义。会吐突承璀奏,已牒重胤句当昭义留后,绛上言:“昭义五州据山东要害,魏博、恒、幽诸镇蟠结,朝廷惟恃此以制之。邢、滋、洺入其腹内,诚国之宝地,安危所系也。向为从史所据,使朝廷旰食,今幸而得之,承璀复以与重胤,臣闻之惊叹,实所痛心!昨国家诱执从史,虽为长策,已失大体。今承璀又以文牒差人为重镇留后,为之求旌节,无君之心,孰甚于此!陛下昨日得昭义,人神同庆,威令再立;今日忽以授本军牙将,物情顿沮,纪纲大紊。校计利害,更不若从史为之。何则?从史虽蓄奸谋,已是朝廷牧伯。重胤出于列校,以承璀一牒代之,窃恐河南、北诸侯闻之,无不愤怒,耻与为伍;且谓承璀诱重胤逐从史而代其位,彼人人麾下各有将校,能无自危乎!傥刘济、茂昭、季安、执恭、韩弘、师道继有章表陈其情状,幷指承璀专命之罪,不知陛下何以处之?若皆不报,则众怒益甚;若为之改除,则朝廷之威重去矣。”上复使枢密使梁守谦密谋于绛曰:“今重胤已总军务,事不得已,须应与节。”对曰:“从史为帅不由朝廷,故启其邪心,终成逆节。今以重胤典兵,卽授之节,威福之柄不在朝廷,何以异于从史乎!重胤之得河阳,已为望外之福,岂敢更为旅拒!况重胤所以能执从史,本以杖顺成功;一旦自逆诏命,安知同列不袭其迹而动乎!重胤军中等夷甚多,必不愿重胤独为主帅。移之他镇,乃惬众心,何忧其致乱乎!”上悦,皆如其请。壬辰,以重胤为河阳节度使,元阳为昭义节度使。(做了几多说服工作。)

    戊戌,贬卢从史驩州司马。

    五月,乙巳,昭义军三千余人夜溃,奔魏州。刘济奏拔安平。

    庚申,吐蕃遣其臣论思邪热入见,且归路泌、郑叔矩之柩。

    甲子,奚寇灵州。

    六月,甲申,白居易复上奏,以为:“臣比请罢兵,今之事势,又不如前,不知陛下复何所待!”是时,上每有军国大事,必与诸学士谋之;尝踰月不见学士,李绛等上言:“臣等饱食不言,其自为计则得矣,如陛下何!陛下询访理道,开纳直言,实天下之幸,岂臣等之幸!”上遽令“明日三殿对来。”

    白居易尝因论事,言“陛下错”,上色庄而罢,密召承旨李绛,谓:“白居易小臣不逊,须令出院。”绛曰:“陛下容纳直言,故羣臣敢竭诚无隐。居易言虽少思,志在纳忠。陛下今日罪之,臣恐天下各思箝口,非所以广聪明,昭圣德也。”上悦,待居易如初。

    上尝欲近猎苑中,至蓬莱池西,谓左右曰:“李绛必谏,不如且止。”

    秋,七月,庚子,王承宗遣使自陈为卢从史所离间,乞输贡赋,请官吏,许其自新。李师道等数上表请雪承宗,朝廷亦以师久无功,丁未,制洗雪承宗,以为成德军节度使,复以德、棣二州与之;悉罢诸道行营将士,共赐布帛二十八万端匹,加刘济中书令。(朝廷无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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