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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王祖贤（左）、张曼玉（右） 只要有华人的地方，没人不知《白蛇传》的故事，这是中国民间四大传奇故事之一，也是电影故事的热门题材，内陆、香港、台湾、日本、新加坡迄今为止已有13个版本。然而在观众心里，最深入人心的，一定是1993年张曼玉、王祖贤主演的《青蛇》。先有李碧华的文化范本，后有徐克的大胆设定，让这一部电影成为传统文化再利用的新范本。 1992年，香港女作家李碧华的中篇小说《青蛇》发表。看小说时，徐克第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以“青蛇”来命名？读完之后的徐克恍然大于，原来《白蛇传》的故事是可以这样写的。 一个经过千百年的流传已经给人们留下固定印象的经典故事，却在李碧华的笔下发生了变化。《白蛇传》以白素贞为主角，但在《青蛇》中，青蛇反客为主，由丫环变成了不惜主动追求白素贞心仪男人许仙的另一个“小青”。 尽管在很多人眼里，李碧华的创新几乎等同于颠覆，但徐克喜欢。他觉得，民间传说中的脸谱化人物被注入更现代的人性色彩，这样，经典也大有文章可做了。 ▲张曼玉饰青蛇 《青蛇》的剧本徐克和李碧华一起编写的，在这个剧本中，青蛇更变本加厉：除了主动追求许仙，她还善妒、不甘寂寞，性格上活泼、调皮、打抱不平，个性反叛又独立。徐克希望道出的，是现代女性爱情的爱恨缠绵和有情有义。 白蛇青蛇的最初饰演者是巩俐与梅艳芳。一直惺惺相惜的阿梅与巩俐也相约，共同为徐克做一回倾覆人间的妖女，也彼此承诺，如果一方因故不能出演，另一个也要随即退出。后来巩俐因档期无法协调，徐克竟生出让梅艳芳一人分饰青蛇白蛇两角的大胆构思，但梅艳芳考虑到这样的设定吃力而不讨好，且与巩俐有约在先，最终辞演。开拍在即，徐克与李碧华再三修改剧本，终于选定了王祖贤、张曼玉搭档。 张曼玉在与徐克合作过《新龙门客栈》，她扮演的金镶玉狐媚野性，泼辣深挚，徐克就将青蛇的设定从“侍婢”，“少女”的懵懂转向了更具成人色彩的“动物”，他要挖掘张曼玉最原始，最黑暗的一面来丰满这条集中着妖气与佛性的青蛇。片场中的张曼玉朴素清丽，但正如徐克所赞，她骨子里的酥媚相当深厚。 法海也是个重要角色。赵文卓某次去徐克的电影工作室，发现导演正在筹备新片《青蛇》，徐克见他来，立即说道，“文卓，你过来，试试这件衣服。”赵文卓糊里糊涂地披上袈裟，徐克和张叔平一个劲地点头称许，用广东话不停说着“很好”，定下了法海的人选。可赵文卓并不知道李碧华的小说，他理解的法海仍旧是传统神话中的耄耋老僧，在询问是否需要贴胡子后，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才有了银幕上第一位年轻精壮的法海和尚。 ▲赵文卓饰法海 《青蛇》的投拍饱受外界的质疑与指责，1993年，《青蛇》上映，票房和评价也是出人意料地差。人们不能理解，善解人意、默默无闻的小青何以去引诱许仙，做一个所谓的第三者；人们不能想象，两个相处百年的姐妹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大开出手；人们无法接受，许仙三心二意、见色起异、胆小懦弱、背叛逃避；人们无法容忍，法海和蛇缠绵暧昧，为妖败戒。徐克的《青蛇》颠覆了所有传统，瓦解了固有的道德体系，亵渎了人类世代相传的美好爱情的真谛。所以，当时的它注定是要“失败”的。 但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才是好电影。《青蛇》已成为“近20多年来最出色的香港电影之一”。徐克的贡献，是提供了与前人不同、只属于他个人的传说文本，进而启迪：看待文化遗产也可以有不同的眼光。 13部“白蛇”电影 《义妖白蛇传》（1926）导演：邵醉翁/主演：胡蝶、吴素馨 《白蛇传》（1926）导演：岳枫/主演：林黛 《仕林祭塔》（1927） 导演：邵醉翁/主演：胡蝶、吴素馨 《白蛇传》（1939）导演：杨小仲 /主演：陈燕燕、童月娟 《白蛇传》（1952）导演：王天林 洪叔云/主演：于素秋 《白蛇传》（1955）导演：周诗禄/主演：罗艳卿 《白蛇传》（1956）导演：丰田四郎/主演：池部良 《真白蛇传》（1978）导演：陈志华/主演：林青霞、秦祥林 《白蛇传》（1980）导演：傅超武/主演：李炳淑 《白蛇传》（1983）导演：刘玉河/主演：杜近芳 《青蛇》（1993）导演：徐克/主演：王祖贤、张曼玉 《白蛇传说》（2011）导演：程小东/主演：黄圣依、林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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