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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学记]也谈用神 由节气深浅到用神之用

 覌海潮843 2019-08-28
文/KrSpirit·行思 20151209
  在认真看古籍之前已经注意到“节气深浅”这几个字眼在各处出现很多次,像是《继善篇》:“取用凭于生月,当推究于深浅”、《宝法第一》:“取其月令实事,则以遍求轻重深浅,格局破冲可也”、《挈要捷驰玄妙诀》:“先观节气之深浅,后论财官之向背”、《看命口诀》:“专以日干为主,取提纲所用之物为命。譬月令以金木水火土为用,但有一件,取其节气先后,轻重深浅,成局破冲,细加考究,曰官、曰印、曰财、曰煞,曰食神,曰伤官,以此六法消息之”,可见这是论命最初步的步骤,那么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反复总结了多次,现在整理出一些思路,也理清了一些古籍与现代论命法的变化与联系。
  “节气深浅”具体是什么,实际上这个在《渊海子平》的注释中多有体现,是用“人元司事”看节气进到了哪天行哪干旺气。
  但这儿总有许多疑惑,今法取用完全不同,是以地支藏干而论,有仅取地支,又看透而论,有观全局气势辨别。查询较近书籍,也就尤达人出过一本书,其中按人元司事论法来判断命式。再往上,能见到一本《御定子平》其中提及取格专按人元司事的说法,这样的说法放到今天肯定被视为异类。再往上就相对较多《滴天髓》、《子平玄珠》之类都多少有提到,《神峰通考》虽然没明显提及,但实际上也是在用的。可见这方法本身就是比较早期的论命方式,只是后来发生了演变。
  刚开始毫无头绪,只能暂且忽略,后来阅读《神峰通考》之余,顺便整理了下人元司事表,发现人元司事与地支藏干,两者实际上逻辑是一致的,只是人元司事限定了某日某干,而藏干是分本气、中气、余气三者,可见两者本身是同源的。司事表虽然有好几种,但所藏五行没有太大争议,大多是某五行所占日数上的差别。但为什么又出现两个名字呢?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们先放一放。继续来谈司事的事,为什么现今论命法大多不是按某日某干旺的方式来论命?
  仔细翻翻,还是能翻到说法的,实际上在行思之前的笔记中也稍微提到过。醉醒子有一段批驳:“……一气流行,各旺七十二日之数耶,以四季配五行之用,乃主有纳客之数,客无胜主之理,但主气之司权,自有初中末三气之浅深,用之者,特宜较量轻重言耳,又岂可以三五七日为限哉,其说足以破渊源之误”,可见,理论充足有理有据,不拘泥某干某日旺气,而是以深浅为参考,参看四柱五行,再来判断用神如何。说明这本身就有死用人元司事和像是醉醒子这样比较活用的方法,后世慢慢发展都偏向了醉醒子所提的方式。回头看来在清代的《御定子平》还是很正统的遵循的早期子平术的技法,御用书籍相对民间书籍来说还是很有传承分量的。

  在后世中大多不拘泥某日某干司权,但又需判断五行旺气,而子平之中本身就有透干之物强于藏干之物,所以变成透出之物取用的概念。像是《滴天髓阐微》:“先观月令所得何支,次看天干透出何神,再究司令以定真假,然后取用,以分清浊……”,《子平真诠》:“即以寅论,甲为本主,如郡之有府,丙其长生,如郡之有同知,戊亦长生,如郡之有通判;假使寅月为提,不透甲而透丙,则如知府不临郡,而同知得以作主。此变化之由也”,《神峰》中也有类似透出力强取用的例子。但古时此论只用在杂气上,因为杂气用气不专,故退一层次,取透为有力,而其他月份各自有旺气,则又不一样。古人在这方面认识还是很清晰的,所以在《子平真诠》中即使透干虽然可变格,但一见主气依然是原来的格局。而其他则分出了真神、假神一说,“假伤官行印运必死,真伤官行伤官运必灭”、“真假参差难辨论,不明不暗受困顿。提纲不与真神照,暗处寻真也有真”。而后来再演化则变得模糊不清,不重月令之气,也不分杂气非杂气,取格真正变得随意。

  所以,谈了这么多,我们明白了“月令深浅”就是用“人元司事”,“人元司事”与“地支藏干”又是同源。那么我们平常所说的用神,是指月令地支里的藏干,而藏干与人元司事又是同义,所以我们所取的用神实际上就是人元司事的用神。说起来有点废话,但至少把注意力引导了人元司事上了。那么是否有依据呢?翻翻书,看看《三命通会·论人元司事》中万民英有很直接的说明:“天地各正其位,成才于两间者,乃所谓人也。故支中所藏者主命,名为司事之神,以命术言之,为月令用神。经云:用神不可损伤,日主最宜健旺是也”,如果按固有观念来看“故支中所藏者主命”可能会以为是指藏干,实际上在前文也提及,藏干与人元司事本身就是一个东西,在《三命通会》中,只有人元司事的论述,没有关于藏干的论述,而且标题中已经写明“论人元司事”,所以实际上用神就是以人元司事来取。
  在文末又有:“又支中所藏止以月而论,年日时不论。人命重提纲,厥有旨哉”所以,又解决了一个问题,用神专凭月令,人元司事也只在月令之中才用,而其他地支不能按某日行某干旺气来论,所以只能分主气、中气、余气,也就变成了藏干。所以古人实际上还是很多东西还是有说明白的,只是我们自己太不认真看书了。

  问题看似解决完了,我们知道了用神是什么,又是如何取,但是行思如果问你,你知道“用神”是指什么吗?“神”自然就是十干,也可以说是子平中干与干配出的十神。那么“用”呢?如果想到“财官印食伤比劫”,那么看子平书太不认真了,书书皆提“比劫”不为用神,所以我们所用就是“财官印食伤”?答案自然也不是,要不也不必单独提出来谈了。如果一开始从《子平真诠》这样的古籍入手,很容易以为月令之物皆可用,但看看《渊海子平》较为早起的书,会发现实际上并不是,所能用的实际上就是“财官”勉强可以加上一个“印绶”,这就是在之前的博文《〈渊海子平〉与十八格 散记》中提及的《看命入式》如其名的纲领性总结,同样会发现无用神的概念实际上是我们理解狭隘了。
  官代表权力,也是子平中的核心,子平中以财官替代早起禄命术中的“禄”、“马”神煞,来论述人命运高低成败。从十八格中也可以看出,无论是直接论命,还是虚邀拱夹,都是以官禄为重。而财星因为同时可以生官星,自身又是立世的必要条件,所以也是用神。但是印绶呢?印绶只能生身,如何让我们立世?因为印绶可以生身让日主担起财官,所以只是待时而用,算是稍微间接一些的用神,也因此,在许多格局中忽略了印绶的影响力。
  那么还有“食伤”,我们看看《宝法第一》中“西山易鉴先生得其通变,将干格分为六格为重。曰官、曰印、曰财、曰杀、曰食神、曰伤官而消息之,无不验矣”,实际上古人已经提到食伤也有可用之处,所以同以上三者共列为六格。因食伤可以生财星,同印绶一样,本身难以像是财官直接的立世,但我们可以转求用神,所以后来食伤也列入队伍。而最后的“比劫”,它不仅仅不能生财官,还会与日主争夺,所以是真正的不能取“用”了。但跟官星一样,在天干我们论官星,在地支我们论禄神,引到地支,跟日干同五行的阳干有禄、有刃,所以后来又立出建禄格、阳刃格。而阴干无取,所以只能退而用月令中的伤官立格,这个在行思上一篇中谈定格诗诀时也有提到。

  这段“用神”概念算是行思近期认真阅读古籍,发现与现今命理说法差异最大的地方了,或是说直接从《子平真诠》这类书籍上手,再回头看更早的古籍容易进入的思维误区。在《子平管见》中很精辟的总结了早期子平法的精要:“推命,以六格为真。取用,以三奇为重。虚邀夹拱,非容易之可知。造化渊微,乃前贤之未载。务观节气之浅深,方论名利之得失”。以此段的核心来看子平书,可以很容易分辨出哪些子平是早期子平法,哪些有后世演变较多的方法。
  用神之“用”理解了,就好理解为什么《渊海子平》没立食伤格,《三命通会》立格怎么跟后世不一样,《子平玄珠》中没列六格,甚至官格也没收入,反而却出现建禄格、杂气格。《杂论口诀》的”看子平之法,专论财官……论官星不论格局,论格局不论官星。入格者非富即贵,不入格者非夭即贫”也很好理解了,古人谈的财官并非就不是谈格局,古人谈格局并非就是说六格。
  理解了“用神”,那么“用神”的不同,最直接的就是影响了立格。“用神”并非单指月令地支本气,否则不必分出“用神”、“格局”两个词汇,古籍之中也不会有那么多不一样的立格命例。在现今解读《子平真诠》的文章中很容易见到这样的说法,《子平真诠》的详细取格方式还是看看之前的博文《子平真诠取用神小论》。

  回头再来谈谈《子平真诠》,其中有很多子平精华技法,但是再更早期书籍对比,还是有许多技法是后世演变的,与早期技法距离稍稍有些远了。
  从书中立格看来,《真诠》已经是将比劫之外的都视为用神了。在杂气格方面也有变异,不看深浅透干,而是“透干会支,取清为用”,古人是取月令可用之神兼论同用,像是杂气财官,而《真诠》逻辑上还是类似月令之气相等,所以可以透会同用,只是最后“取清为用”,之前博文已经说明。
  有一例子能比较好体现立格差异,就是夏阁老命(壬寅、丁未、丙寅、壬辰)。《真诠》取伤官制杀,《玄珠》取杂气印绶,《神峰》取火有余水不足。《玄珠》按古论月令取用,于是未中仅有印绶可用,故为印绶格。《真诠》中透丁为比劫,也不能取用,其它无透,故考虑土主气立格,而干头见杀取己土伤官制杀为用。《神峰》看似论法不取格,实际上与《玄珠》逻辑类似,都是论火重水轻,故行水旺运而发,只是不一一立格。
  从这方面也体现了,古人论格局都是看气势强弱,因为某气势占命局中重要因素,所以此气势一旦受损,命主对此感受自然很明显,但也并非其他小气势不对命局产生影响。此思路,像是杂气月令无气专行,因为大家都平等,便出现了兼格的论法。非杂气月份都各有一气专行,于是便重月令。月令格局气势不如四柱全局,便出现了从格,赋文之中也可以见到类似思想。
  地支会合取格、合能解冲、两不冲一等,这些都是古籍中有提到过的技法。如果单单仅看《真诠》,很多地方无法理解是有技法传承,自然也不会去思考原有技法使用环境,于是便觉得有些观念是不对的,又有些地方会觉得写的太过突兀,书中前后文没给解释。
  清代其他经典书籍现今常见的还有《滴天髓阐微》、《命理约言》,其中也有许多技法传承下来,但也因时代的变迁技法多有变化。在清代的书籍中,应该还是《御定子平》留存的比较多精华,只是其中还有许多东西,待我们深入挖掘。
  也因此,应当更加谨慎的看待古籍中的知识,许多东西可能是我们的经验体系已经发生变化,导致无法理解古籍中的技法。更何况每个人有自己的不同生活环境轨迹、有着自己的书缘、术数缘分、对命理的理解,这些各种因素导致我们体会的技法或多或少总会有所不同。

  读书到此,还有几本书未好好读一读,本来想全部读完立格论法,再来在小结中谈论这些,但读书总是十分枯燥的,而这些想法在脑中已经打转已久,于是索性提早写下先列一篇。费了许多时间,将读书心得与同好分享,希望促进子平术传承延续,而不是轻易否定古人的历史积累另起炉灶。
  说来,行思学习子平时间也不短了,让自己对子平提起兴趣、对各种知识有些模糊的认识花了几个月空余时间,整理可读书籍又花了几个月空余时间。虽然一边听着老师的课程建立一些知识概念,但还有许多理论疑问一直纠结,像是为什么现代命理会分成两大派依据月令取格与看四柱气势取格、有的又全凭日元、同宫问题、藏干问题等等。若是抱着这些疑问直接去实战,心中始终对理论有盲点。若先是记忆了大量的技法层面的知识,后来再依此去理解古籍,万一衔接不上,反而会觉得古籍没用,最后可能会走的更远。于是,想要弄清楚问题,还得自己接触第一手资料,并且为了不受到现代命理解释的影响,尽量不看今人的解释。就这样等自然而然熟悉了基础知识和大体脉络之时,便开始了阅读古籍的行动。能这么长时间还坚持在书里打转而不实践,也是比较奇葩。幸好,这次阅读还是串联了一些理论知识,对早期的体系稍微立体了一些。古人书籍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对今后知识体系学习、其他的古籍阅读、自己的理论构建始终是有裨益的。
  而且既然是学东西,先了解清楚几本经典脉络,可以比较好知道自己以后的行进轨迹,重复的知识不用再次总结。古籍中有许多前人的经验谈赋文,这是个巨大的宝库,若能读通古人一些思想,尽量理解一下古人逻辑,便能进入宝库更深入一些体会子平命理。就是古籍中有些小缺憾,从目前翻阅的书籍来看,古人论命大多是大局观念,而现代人论命注意细节、某件事情的细论、推运流月上的吉凶,或许这些东西还得回头看看今人的书以补充经验。
  由于看书笔记很多,内容大多也是比较冗余的摘录整理,这几篇小记凭借印象写出一些比较大层面取用立格相关的东西,除了独立的这篇多花了点篇幅依次论述,其他大多无法面面俱,技法方面更是得等实践后才有发言权,还有许多未写出的地方就留待实践之后再来记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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