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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这首《虞美人》大约作于李煜归宋后的第三年。因词中“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流露了词人不加掩饰的故国之思，导致了宋太宗毒死李煜。这首词成为李煜人生中极为悲凉的见证，成了李煜一生中的绝命词作了。全词如下：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春花秋月”本是美好的表现，在这里，一是描写了自然环境，表现出美好的时光；二是为词人抒发情感营造氛围。这样美好哦环境，这样灿烂的生活，对李煜来说是企盼的，然而，人却企盼它早日了却（“了”）这似乎是一个矛盾，联系词人的生活背景，我们就不会感到这是错误的悖论。这里，词人恰恰是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引发了词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意思是说，昨晚独自走上小楼，仰望天空，明月高挂，春风拂面，不忍回想已经过去的事。这里，“东风”、“明月”都是美景，然而，词人不因为小楼“东风”带来春天的信息而喜悦，却反而引起词人“不堪回首”的嗟叹。真是“春风不解风情，催动少年心”。我们都知道，在文学创作中，“触景生情”中的“情”是什么情，不但取决居于“景”，更主要取决去抒情主人公的心境。这表现在诗文中，要么是以乐景表乐情，情深意重；要么是以乐景表哀情，倍增其哀。如此“东风”带来的“春花”般得美好景象，反而引发了词人物是人非的惆怅之情，特别是词人身处异邦，又是阶下囚，故国之怅恨时时刻刻刺痛诗人的心。“不堪回首”，首先表明了昔日的奢靡生活而今不能再来，忧愁中来，不可断绝，哪能“回首”。其次，往日珠围翠绕，烹金馔玉的江南国主，如今变为长歌当哭的阶下囚，其处境甚为凄凉，又哪能“回首”！其中“不堪”一词，是从词人心里写起的，强化了词人内心的深沉而又忧伤之感。 接着写道：“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这里承接上句的“故国”，故国原来的“雕栏玉砌”还存在，可是自己帝王生活和朝暮私情却没有了，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可以说，词中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刺激了李煜痛苦的心灵，欲罢不能。 所以，词的结尾写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这里，词人一下把自己的情感推向高峰之巅，突兀在读者面前。“几多”就是有多少的意思。词人有什么愁？有多上愁？词人没有明确的回答有，却是采用了比喻的方法，以水喻情，表明了愁之多，愁之深，愁之长。 在中国诗文中，用水喻愁，早已有之。如，刘禹锡的《竹枝调》中：“水流无限似侬愁。”秦观的《江城子》：“便作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李白诗歌《赠汪伦》中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李煜《乌夜啼》：“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等等。就李煜的这首《虞美人》词中的比喻，是有其自身的特点和优势的。从情感的角度看，表现了词人愁思的丰富——亡国之恨，人生不幸，特别是囚禁生活的凄凉等等。从表现手法来说，词人以水喻愁，不但形象生动，化虚为实，提高了词的形象感和含蓄性，而且动态地显示出愁思的长流不断，绵延不绝，不但拓展了词的审美境界，而且给人以无穷无尽的回味。“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已经成为千古绝唱。 在艺术上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收尾照应 这首词以问起（“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并且是连续问，具有强化作用），以答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形象生动，含蓄蕴藉）， 其次，国恨贯通 这首词的词人以丰富的亡国之恨贯穿全词，句句生情，情蕴其中，具有沁人心脾的美感效果。 第三，境界高远 词作中，“春花秋月”和“故国”不但跨越时空，拉开空间，而且“不堪回首”却蕴含着丰富的情感和深沉的亡国之恨，这样很好地提升了词作的审美境界。 第四，比喻生动 词作中，“春花秋月”本来表明的是美好的时光，而词人在此运用反喻，加深了词人囚禁生活的痛苦。最后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句，以水喻情，形象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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