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杯赤豆刨冰

夏天过去了，刨冰的滋味却留在了心里。

前些天，笔者路过陕西北路附近的一家著名点心店，看到有赤豆刨冰供应，立马进店来了一杯赤豆刨冰。这杯赤豆刨冰，勾起了我几十年前在街边吃刨冰的回忆。

一块冰，用粉碎机粉碎后，出来的碎冰粒覆盖在玻璃杯中的糖水赤豆或绿豆上，这样满满的一杯赤豆或绿豆刨冰，成为了那些年炎炎夏日小时候的最爱。当时在各商场、食品店的热销程度丝毫不比现在的那些“网红”奶茶差。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由于市场物资匮乏，没有像现在商场、店铺到处都有各种饮料和奶茶供应，加上市民收入有限，市场上降暑食品西瓜得凭票供应，因而市场上赤豆或绿豆刨冰成了价廉物美的最佳降暑食品。人们在大太阳底下走着走着，看到有售赤豆或绿豆刨冰的地方，都会买上一杯解暑。

制作赤豆或绿豆刨冰的关键，是要将赤豆或绿豆事先煮的很酥，但又不能煮烂。一位曾经在食品店做过赤豆或绿豆刨冰生意的师傅告诉笔者，赤豆或绿豆先要放在桶里，用水浸一浸，凡是浮上来的豆，都要捞出来，因为这些豆都是坏豆或已蛀了，不能煮给客人吃。赤豆或绿豆煮时，食品店师傅都要在旁时常观察，一旦大多数豆开始爆开了，师傅便停止煮豆，这时的豆冷却后做刨冰刚刚好。记得当时盛刨冰的杯子，是旧时的玻璃啤酒杯，食品店工作人员把一包包食用冰块拆封后，放在粉碎机里，做成冰霜，粒子粗粗的，杯子下面盛的是赤豆或绿豆，放上糖水，上面放的是刨冰，再插上一根塑料长柄勺，一杯赤豆或绿豆刨冰就这样“出炉”了。虽然这是个难度不是很大的活，但食品安全要求比较高，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

那时的夏天，笔者因为经常在四川北路横浜桥附近的精武体育馆打篮球。一场球打下来，不但消耗了体力，急需补充水分，而且大汗淋漓，需要降降温，所以，走出精武体育馆，便开始寻找有售刨冰的商店。而座落在虹口区第二工人俱乐部旁边、横浜桥堍的天虹饭店有售赤豆刨冰和绿豆刨冰，这家饭店正好处在精武体育馆出来的弄堂对面，而处在不远处的永明饮食店也有供应。我们这些打篮球的小伙伴们便打完球，直奔这两家店来“降温”。由于当时市场上还没有空调，外面温度又高，两家店用的都是吊扇，我们总找吊扇下的座位，一边吹着凉风，一边喝着刨冰。吃的时候，我们用长柄勺把凝结在一起的粗冰粒捣碎，然后把赤豆或绿豆及冰粒和糖水往嘴里送，冰凉的赤豆或绿豆刨冰咽在喉咙口，感觉全身都凉爽了。

如今，半个世纪过去了，赤豆或绿豆刨冰已经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市场上已经很难找到赤豆或绿豆刨冰供应的商店了。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市场上的消暑食品品种也多了，消暑降温已不仅仅局限在了一杯刨冰上了，各种饮品、饮料、奶茶，各种水果等应有尽有，而且随处可买，也可以由快递小哥送上门来，这在半个世纪前是无法想象的。

然而，再多的消暑食品、再多的饮品、饮料、再便捷的送货上门，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难以忘记半世纪前的那杯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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