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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红颜写作”之我见

 安然自得888 2019-09-03

书女英慧

想朗诵几段诗。虽然没有海口湾海边领事馆酒吧露天茶座那么好的环境,但与主角诗歌相比,环境就成了我这个配角之后更次要的配角。

这些年,在暗淡的灯光下/我触摸着人世间的冷暖,影像和虚无/不断靠近又无限远离自己(玉上烟《不断靠近又无限远离自己》)

离开你已很多年了/当人们温热的语言潮涌向你时/我只能站在一棵香樟之下,目光/越过安合高速,越过交错的田垄,/抚摸你的前额(王妃《我的村庄》)

你是那么天真,像是挂在岸边枝头上的苹果/你的羞涩一再避让国色天香/从掌纹中褪下河山。与你一路/月明风清。(雨小朵《红颜》)

请原谅我只能朗诵这些章节。她们,还有更多“她们”的博客上实在有太多精彩,无法在有限时间内一一诵读。虽然在文学领域里,一旦把作品和作者的性别相联系,很容易给人带来一种错觉。但是只要是能与诗歌对话的人,面对这些诗歌的时候,应该能够在明媚的阳光下摘掉自己的有色眼镜。

只是有时我会很认真地想,到底是什么给予她们一种支撑,一种力量,使她们在诗歌的路途上以不符合她们弱小身躯的坚韧一路走来?如今可真不是一个诗歌被看好的时代。唐音宋韵被更多市侩和世故的声音掩盖,吟诗作赋已经被许多“成熟”的人看成是痴傻。其实文学的命运并不只在当代才是如此。当年,被称为诗人之王的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的代表作《牧神的午后》只发行195册,11年后,他的自选集更可怜,才发行25册。惠特曼的《草叶集》第一版是作者自费出版、自己印刷,发行量是795册。本雅明在评价波德莱尔时说过这样一句话:他的诗在第二帝国的天空闪耀,像一颗没有氛围的星星。

那么如今,谁能给这些孤独的星星点燃一种氛围?

好在我们所处的时代,既有无数甘于孤独和寂寞的星星,也有许多乐于为这些星星点燃氛围的人。无论是20世纪90年代末“被遮蔽的‘七十年代人’”以及后来的“‘80后’诗人”、“打工诗人”,还是如今的“新红颜写作”。

我们回头看不远处的过去,许多概念被提出的时候都产生过声浪不同的争议。有一些争议激烈到使文坛产生了震荡。但是认同也好,争论也好,不管怎样,所有涉及到的作家、诗人,在这些概念的帮助下异军突起,脱颖而出。

历史有时是那样惊人的相似,虽然表现形式有所不同。

最初看到李少君、张德明两位老师的《海边对话:关于“新红颜写作”》时,还只是匆匆阅读,就如在博客上大多数时候的阅读一样。但是,随着关于《海边对话》的“对话”愈发多起来,一种自发的关注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生。

先是被李少君老师这样一句话所触动:“女性诗歌在以往的历史中,是被有意无意地遮蔽的。在一个男性文化垄断和男性文化霸权的社会里,女性诗歌和女诗人其实是很难出人头地的,只有网络打破了这一局面。”真是很巧,少君老师也提到了“遮蔽”这个词,这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宗仁发、李敬泽、施战军那次很著名的对话——《被遮蔽的“七十年代人”》。无论是“七十年代人”被遮蔽,还是女性诗歌被遮蔽,那无疑是被遮蔽者的无奈。但就是有这样一些人,不愿意看到这种遮蔽,而希望尽己所能给被遮蔽的空间洒进一些光亮,这种来自于师者的关怀无疑首先就令人感动。

这种关怀也不是盲目乐观和没有原则。他们也在辨析着自己所“概念”的这一类人共有的诟病,并清楚地指点出来。张德明老师就指出:“一些女诗人为了追求诗歌创作的数量,为了使自己的博客能日见更新,为了让读者能持续地来此光顾浏览,她们往往会将一些并不完全成熟的诗作迅速挂到网上,这些仓促而就、未及细致斟酌和删改的诗歌作品常常会显露出某种明显的瑕疵。” 这何尝不是关怀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新红颜写作”的概念提出时间不长,就引起了众多的关注乃至争论。同为一个关注者,不由感到一种欣喜。我觉得,一种观点引发议论是好事。认同也好争论也好,终归是启发了人们的思考。只要还有人愿意并能够为诗歌思考,就代表着没有麻木,或者说就代表着一种希望。何况这些对话里还是有很多精彩的声音。不妨列举一下:

“大凡有点文化,稍微会思考的人,其笔下有情感咏叹,也会有时代感慨与命运思考,因为每个人都像一个苹果,总是要落到地球上的大社会里。”(夏春花)“不会有谁长期地去关心一个与已没有生活关联的女人红不红颜,新不新,但却会长期地喜爱一个人的诗,不管其是男人还是女人。”(沈渔)“现实世界中属于诗的气场里,不要有女性、红颜、网路等定义。不论怎样,我写下的每一首诗,都是我要倾诉给我爱着的世界的礼物。”(吕布布)

我想不必多举例了。“新红颜写作”的提出,能引发如此多深刻而智慧的思考,这就已经标明,它刚刚起步,就让大家感受到了光芒。即使此后还会有更多不同的声音,也只是推动其更加成熟和完善,而无法否认它产生和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此时需要冷静的反倒是被称为“新红颜写作”的群体,如何迎受这样一个概念。《海边对话》中提到的众多女诗人,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只要读过她们的诗,就能感受到“对话”所言不虚,她们确实有着独特的个性风格。只是现在对她们而言,“过去”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如何继续自己的诗歌创作。就我而言,喜欢的诗歌有这样几个特点:一是自然清新。读诗时很不希望诗人一下笔就涉险猎奇,故弄玄虚。特别是女诗人,最难堪的是矫揉造作,故意标榜自己的性别特点。二是意境脱俗。意境是诗歌的魂灵,这应该是永恒不变的美学法则。三是语言精巧。语言是诗歌这座大厦的砖石,一个不能驾驭语言的人最好不要自称为诗人。

席勒曾对诗人和作家的角色有过很好的解释:“在肉体的意义上,我们应该是我们自己时代的公民,但是在精神的意义上,哲学家和有想象力的作家的特权与责任,恰是摆脱特定民族及特定时代的束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切时代的同代人。”愿意把这句话,送给 “新红颜写作”概念之下的所有女诗人,并祝福她们。

——2010年5月,於春城书女阁


摘自书女英慧个人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336400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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