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实用儿科杂志 2019 Vol.34(8):628-632 摘要 孤独症谱系障碍(autism spectrum disorder,ASD)是一组临床异质性高的神经发育障碍性疾病,常伴有共患病,其病因尚不明确,终身致残率高,可致儿童、青少年和成人在社交、认知和语言发展以及适应性功能等多个方面的障碍;在研究和干预中多学科(multidisciplinary)合作是新趋势,以从不同层面探究病因机制和临床转化;并提倡集合不同专业背景的人员对ASD患者及其家庭进行帮助,对临床诊断、教育、健康和社会关怀等方面的决策制定提供支持。 关键词 孤独症谱系障碍;多学科研究;多学科干预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872639) 1 多学科合作下的ASD研究 2 多学科合作下的ASD干预 2.1 MDT评估 ASD的评估和诊断是干预的基础, 我国2017年发布的《孤独症谱系障碍儿童早期识别筛查和早期干预专家共识》[14]提出, 综合评价患儿可能受到ASD及其共患病影响的各方面信息, 为指定干预计划的依据;美国儿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AAP,2007)、NICE(2013)、新西兰卫生部和教育部(New Zealand Ministries of Health and Education, 2008)等多项指南均建议进行MDT评估,由医师进行医疗评估,言语-语言病理学家(speech language pathologist,SLP)进行语言评估,心理学家进行认知评估,但并未给出循证证据表明MDT评估较单独的临床医师评估更准确, 或者更具有全面的鉴别诊断能力[15]。在国内实际临床工作中,MDT评估和诊断尚存在一定的局限和问题,主要仍以有丰富经验的发育行为儿科医师进行最终的临床评估和诊断,系统回顾儿童、家庭及相关的历史信息(包括既往的教育、干预、家族史和心理社会压力源等),结合文化特征观察儿童的社会互动和重复、刻板行为,以行为指针为诊断依据。然而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误诊和漏诊率,除考虑轻度ASD的不典型表现外,最主要原因还是缺乏具有经验的医师,部分仅凭借筛查量表的结果就进行诊断,因此亟需完善ASD的评估和诊断规范,在临床医师经验不足时,有必要综合进行语言评估和认知评估来完善诊断并进行密切的随访。美国《残疾人教育法案》(Individuals with Disabilities Education Act,IDEA)规定,ASD的学业评估团队成员中需要至少包括1名相关障碍诊疗方面的专家。 2.2 特殊教育和康复训练 ASD的干预和支持需要个体化、多维和多学科,在众多矫治干预方法中,需要以经循证实践(evidence-based practice,EBP)证明有效的方法为主,结合多种方法进行综合干预,有所侧重的对ASD儿童进行不同功能的促进[16-17]。其中循证级别较高的为应用行为分析(applied behavioral analysis, ABA)和基于ABA的行为训练,包括早期干预丹佛模式(the early start Denver model,ESDM)、关键反应训练(pivotal response training,PRT)和语言行为方法(verbal behavior,VB)等,以及孤独症与沟通相关障碍儿童的治疗与教育(treatment and education of autistic and related communication-handicapped children,TEACCH),主要针对ASD的核心症状包括社会沟通、语言、游戏技巧、适应不良等方面的改善;针对无语言或者是语言有限的ASD儿童的训练,主要有图片交换沟通系统(picture exchange communication system,PECS)等;针对高功能儿童和青少年群体训练主要有社交技能小组训练等。此外,语言治疗(speech therapy,ST)、作业治疗(occupational therapy ,OT)、感觉统合治疗(sensory integration training,SIT)、心理治疗(psychotherapy)和父母教育(parent education)等方法均可作为康复训练的一个方面,根据儿童的实际发展特点制定个体化干预方案(individual education program,IEP),进行规范、长程的干预训练[4, 18],具体方法的选择和方案的制定,可参考表1。 2.3 医疗综合干预 ASD的共患病问题在干预中需要进行全面的考量,约70%以上的ASD患者共患器质性、精神性、神经发育性和功能性等多方面的疾病,包括言语和语言迟缓(87%)、焦虑障碍(39.6%)、ADHD(28%)、易激惹和攻击行为(25%)、智力障碍(15%~65%),抽动症(9%的学龄前和学龄期儿童)、睡眠问题(25%~40%)、食物的极端选择(42%~61%)、肥胖(23%)、胃肠症状(47%)和排便问题,尤其是便秘和腹泻(12%),癫痫(8.6%)等[3, 19-22],这些共患病可能相互影响,也可能会直接影响ASD核心症状的表现以及严重程度,在进行行为矫治时,要充分考虑到共患病的可能性,医教结合,综合不同的临床医疗科室,如神经内科、发育行为儿科、消化科、代谢科、睡眠科、营养科等进行多学科的诊疗工作。 2.4 学校和社会支持 美国残疾人教育法(IDEA)要求学龄期ASD儿童在主流教育环境中和典型发展的同伴共同接受教育以保持最大的适应范围。然而ASD儿童和青少年在社交方面的缺陷会造成他们与老师、同学的相处以及参与班级活动时出现困难;重复刻板的兴趣或行为则对其学业成果和社会交往方面造成负面的影响[24-25]。此外,攻击性和逃跑行为在学龄期ASD群体中很常见,都会对普通教育融合造成困难。近几十年来,特殊教育正在经历从隔离到回归主流,再到融合的发展历程,正常同伴介入的作用正日益受到重视。在美国,融合教育支持策略就针对ASD儿童的社交和学习困难分为了社交支持策略及学业支持策略两种。我国有非强制性的“随班就读”政策。遗憾的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ASD儿童都被主流教育拒之门外。尽管经过多年努力,现状已有所改善,但ASD儿童在学校是否接受到合适的教育,受到多方面条件的限制,如师资、班级规模、是否有个别化教育计划、是否有专业人员的协助等。因而,亟需建立一个系统而持续的支持体系,推进融合教育[17]。结合其他国家的经验和我国实际,该体系的建立需要政府、机构、学校、医疗、社区乃至家庭相互联系,从不同层面来建立支持,首先需要从政策上支持,对融合教育进行规范和界定;其次需要机构和学校共同建立转衔支持,由机构方提供特教人员指导和辅助,由学校方提供就读机会和条件,相互配合;再者需要师资和技能培训支持,配备专业的师资或者进行师资培训,在自然学习环境中进行诸如社交沟通技巧培训、功能为基础的干预、视觉支持、自我调节策略、同伴介入的干预等循证有效的干预方法,帮助ASD儿童解决实际问题;最后,还需要医疗、社区和家庭联系,定期随访和追踪此类儿童,及时发现问题并予以矫治,同时提高家长及其家庭的功能性[17,25]。 3 多学科合作存在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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