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风水不及旧日清明时地理淳'朴,旧日之地理又远不及宋唐时堪舆真切。风水,地理,堪舆,名虽异,而实则一事。事虽一事,然有如淋酒一般,一淋薄过一淋,至风水这一淋,已是水多酒少,不堪入口尝矣。是以堪为天道,舆为地道,不知天地之道者不妄想妄议。次之不知地之理者,慎言谨行。及到风水,狂浪四起,法繁术杂,充塞宇内,岂误人误已。 在下不才,世以南亩为业,幼喜斯道,蒙祖遗地仙遗著,得浪迹江湖恩师张氏吉祥心传口授,略识河洛先后,稍见易理道德,感于堪舆一道,繁乱无绪,睁目梦呓者林立,遂甘冒泄露天禁之律,略显枝叶于世,不意各恃已见,难改所染积习。噫!果然是,佛法犹广难度无缘之人,天雨虽大不滋无根草木。 今将祖遗蒋氏大鸿《理气正义》公之同好,若能悟出些端倪,走上点坦道,一明小人我愿足矣,因其引人正路也是功德一件。 先贤论文,要诀有五,曰神曰气曰理日法曰辞。无理则支离,无气则断续,无神则呆板,无法则野战,无辞则枯槁。五者缺一不成文矣。故首重乎理,有理以为之根抵,而气以运之,神之活之,法以朿之,辞以达之。则沛然成章沛乎其莫御矣。然理气蕴乎经旨,实藉贯通而融会,若精神,若局法,也由一心而神明之,化而裁之者也。至辞虽居未,实所以达意而必不可少,古人云,掷地作金石声。又曰,敲金击玉,字字珠玑。则知理气兼行,神法具备,非辞无以壮而釆而焕其光。 如其法用,惟杨公龙之到头,幕讲僧之五行秘旨而已,足以抵青囊诸经之词,无容他作也。余惟以存之,天元五歌,也不过糟粕耶!譬彼天体有云䒱霞蔚之观,譬彼嘉禾有花发叶茂之盛,然何所取资?也不过管郭杨曾青乌幕讲虽不言及峦头而峦头亦备矣。 一故神,两故化,敬以直内,义以方外,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无极而太极理也,太虚与太和气也,万物一太极,即大德之敦化,一物一太极即小德之川流,成性存存,道义之门,其此之谓乎?诚者,圣人之本。显仁,一诚之通也。藏用,一诚之復也。制外所以养中也。闭邪,所以存诚也。天地之塞我其体,天地其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我同与也。然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放之则弥六合,敛之则退藏于密。故诚为五常之本,百行之原,而非如世俗之浮文板法矣。能明天地之道,,诚无为几善恶,神以知来,知以藏往,动之则一理,散之为万殊。静则万殊总归于一本,是以一动一静,互为其根,然形上谓之道,形下谓之器,大德不宫,大道不器,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明而神之存乎人,黙而成之存乎德,殊途而同归,百虑而一致也,容感而容形,何思而何虑也。精义以入神,穷神而知化,尽性以至命,安土而敦仁,岂非礼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也者?然原始可以要终,反本可以復始,一理往復而不穷,二气循环而不已,人生而静,天地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中为天下之大本,至无而含至有,至虚而含至实。和为天下之达道,无物而不有,无时而不然。在天为日月五星,在地为″山川草木,在人为仁义礼智信,在时为春夏秋冬,总归之一阴阳五而已。 故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是心性者,儒者之要道,法用之真踪也。故圣人有存心养性之功有尽心知性之学,盖心体至虚,虚故足以具众理。心用至灵,灵故足以应万事,天君泰而百体令从,方寸乱而万事俱错。视听言动,五事之官也。而司明司聪,司恭司从者,心也。非然而何以作哲作谋,作肃作义乎? 君臣父子五伦之位也,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心也。非然而何以止仁止敬,止孝止慈乎?心为一身之主宰,百事之纲维,当其寂然不动,固当于不睹不闻之地,养其未发之天,及其感而遂通,也当于莫见莫显之交。盖人心惟危也,道心惟微也,克念作圣也,妄念作狂也,放心宜收也,邪心宜杜也,所以圣人践形以尽性,喜怒哀乐顺其性之自然,其性之本,而性即为道,有一人即有一心,有一心即有一性,不以圣凡有加损,不以平旦无清明。 理于太极,图书曰,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惟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主静,以立人极,若夫虚寂之学,冥心而灭性,矫揉之子,代心而鑿性此又圣贤所重斥者矣。 故河图者,伏義氏王天下,龙马出河,因其文以画八卦。洛书者,禹治洪水,神龟负文而列背,数有九,遂因之成九畴。是故河图洛书相为径纬。《河图用合,洛书用分》八卦九章相为表里,此皆所以泄天地之秘,开道法之源。 邵子曰,圆者星也星本日之所生,星纪之数其肇于此。方者,洛书之文,故伏義因以造易,禹箕叙之而作范,苟非圣人,神灵首出,明道开天,纵有龙马神龟之现,天地之文明安能受图而画卦,演书而陈畴?故理气之旨,虽有青囊天王宝照之文,若无奥语与龙到头之用,五行秘旨之断,总未畅然! 或有问于余日,尔之辨正已成,何不以龙之口诀,载之于书?余曰,张子之著正蒙,有六经之未载,圣人之所未言,道一而己。语上极于高明,语下极于形器,语大至于无外,语小至于无朕,正蒙之义备,则辩正之旨也无不备矣! 故其所谓太和者,絪温鼓荡于两大之间而莫窥其迹也。所谓太虚者,坱然洋溢于虚空之表而莫测其形也。故无感无形者道之体,容感容形者道之用,浮而上者阳之清,沉而下者阴之浊,虚实动静之机,一神两化之理,诚此动彼之妙,阴凝阳散之情,故言阴阴之精互宅其根,盖天体物而不可遗,仁体事而无不在,天地无心而成化,圣人有意而无为,推行有渐之为化,合一不测之谓神,神妙万物而无方,化著万物而有迹。故圣人与天地合其德,仁知一而圣人之事备矣。 性性为能存神,物物为能过化,无我然后得正已之尽,存神然后妙应物之机。义命合一存乎理,仁知合一存乎圣,动静合一存乎神,阴阳合一存乎道,性与天地合一存乎诚,天地之性久大,圣人大其心能体天下之物,视天下无一物非我,中正贯天下之道,故君子大其正,可大可久,以其省天地而不离乎此之为义,则理气之旨,无容他论,方不失儒者之正宗,正理气之正学矣。 上蒋氏之手泽,除天元五歌及地理辨正外,蒋氏余无著述遗世。世间不乏有喜好是道者,然必具备诸多前题条件,无德无能,自满自足,道德不挨身,虚灵不能悟,欲得反失,错用功夫而已。蒋之此篇议论,实千金不卖之文,欲习斯道,默会意悟,愚不赘言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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