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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艺术家的白日梦与女性的觉醒

 西风影评 2019-09-15

1922年元旦,茨威格在维也纳《新自由报》发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感动了无数读者:

他感觉到死亡,感觉到不朽的爱情:百感千愁一时涌上他的心头,他隐约想起了那个看不见的女人,她漂浮不定,然而热烈奔放,犹如远方的音乐。

现在感觉,茨威格《象棋的故事》、《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同情的罪》写得不错,《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则经不起咀嚼。

陌生女子可谓癞皮狗的极致,不求任何名分和回报,舔得卑微、热烈、深沉:一息尚存,奋六世之余烈,让我再舔你最后一次!

男人呢,当然是热烈欢迎咯,既能享受伟大、不朽的爱情,又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一边感伤、怀旧,一边对自己不可思议的魅力惊叹不已,愉快地投入下一次艳遇。

嗯,这样的癞皮狗先给我来一打。

弗洛伊德对作家的白日梦有深刻的解析:

通过这种不受伤害、英雄不死的特性,我们似乎可以立即认出每场白日梦及每篇小说里的主角如出一辙 ,都是一个惟我独尊的自我。这些自我中心小说在其它方面也表现出类似性。小说中的所有女人总是爱上了男主角……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和金庸小说等许多文学作品所表现的爱情,纯粹是作家的白日梦。

所谓白日梦,看不到对自私、滥情的批判,只有女性见了男主就眼热、腿软、心跳加剧、情愿牺牲一切、坚决跪舔到底的意淫。

福克纳《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一出,舔届当时就震惊了:

死了都要舔。真舔。

舔得彻底、惊悚、诡异、残酷、快意:我在杰弗生无税可纳;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休想得到。

这种哥特式舔法偏执、怪诞,但体现了爱米丽强大的个人意志,与低到尘埃里奄奄一息还要跪舔的陌生女人不可同日而语。

大部分老舔可以用费斯汀格提出的认知失调理论(一个人的态度和行为的认知成分相互矛盾)来解释。

舔学权威费斯汀格

美国一末日教派向信徒传达上帝的旨意,1955年12月25日洪水将摧毁世界,飞碟会来拯救他们。预言破产后,变卖家产、损失惨重的信徒不仅没有幡然醒悟,反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仰,教派向他们表示祝贺:你们的奉献和虔诚感天动地,上帝改变了计划,拯救了世界。

人们很难相信,与信仰相矛盾的事实会进一步巩固狂热分子的信仰:为缓解认知失调(世界末日没有到来,也没有飞碟)带来的紧张、挫折和失败感,信徒绞尽脑汁都要证明自己辞职、捐献家产等行为的合理性,填补信仰与现实之间的鸿沟,达到认知上的协调。

多达2000多项的研究证实了社会心理学上一个最重要的发现:行为可以改变态度,说了就会相信、做了就会认可、选择了就会欣赏、付出越多就越喜欢越在意。

除了白日梦,茨威格笔下的陌生女人与认知失调也有很大关系:为证明之前的跪舔是正确的,拼命加大投入、修正舔技、自我感动、自我神化,为自己的荒谬和付出寻找合理性,最终害己害人(孩子)。

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众多的改编作品中,1948年琼·芳登主演的同名影片影响最大:

眼中只有你

琼·芳登还是那么美,男主的颜值也很有说服力:

但,梦就是梦,该醒醒了——

女性应当是有自己的欲望和追求的独立、大写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为衬托男性魅力的道具、符号。

红楼梦的林妹妹、晴雯,梅里美的卡门、《追捕》的真由美、王小波的陈清扬,时代、地域如此不同,唯有一点如此相似:敢爱敢恨,倾国倾城:

真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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