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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传世名言集锦:为人处世篇

 悠悠清莲 2019-09-18

《资治通鉴》传世名言集锦:为人处世篇


转载

                                                                 


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六卷)

原文:

戊辰,徵薨。……上自制碑文,并为书石。上思徵不已,谓侍臣曰:“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徵没,朕亡一镜矣!”

白话:

戊辰(十七日),魏徵去世。……太宗亲自撰写碑文,并且书写墓碑。太宗思念魏徵不已,对身边侍臣说:“人用铜做镜子,可以使衣冠端正;用历史做镜子,可以看到历朝的兴衰隆替;用人做镜子,可以知道自己的成败得失。魏徵去世,我失去了一面镜子!”

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药苦口利于病。

(录自《资治通鉴》第九卷)

原文:

沛公西入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库分之。樊哙谏曰:“沛公欲有天下耶,将为富家翁耶?凡此奢丽之物,此秦所以亡也,沛公何用焉!愿急还霸上,无留宫中!”沛公不听。张良曰:“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药苦口利于病。愿沛公听樊哙言。”沛公乃还军霸上。

白话:

沛公刘邦向西进入咸阳,将领们都争着奔向府库,抢分金玉财宝。樊哙规劝说:“沛公是想得天下呢?还是想要做富翁呢?这些奢侈艳丽的东西,都是促使秦朝灭亡的啊,沛公你用它做什么!希望你赶快返回霸上,不要留居这宫中!”沛公不听从樊哙的规劝。张良说:“……现在刚刚进入秦国,就安享秦国的逸乐,这就是'帮助暴桀为虐’。况且忠直的话听起来不顺耳,但对行事有利;治病的药吃在嘴里虽苦,但对治病有利,希望沛公你听从樊哙所说的话!”沛公于是带领军队返回驻扎在霸上。

夫听者,事之候也;计者,事之机也;听过计失而能久安者鲜矣!

(录自《资治通鉴》第十卷)

原文:

蒯彻复说曰:“夫听者,事之候也;计者,事之机也;听过计失而能久安者鲜矣!故知者,决不断也;疑者,事之害也。”

白话:

过了几天,蒯彻又劝韩信说:“善于听取意见,就能够预见到事物发生的征兆;善于谋划思索,就能够把握住事情成败的关键。不善于听取意见,思考问题而能长久地维持安全的人天下少有!所以为人明智坚定,抉择事情就会果断;为人犹疑多虑,处理事情就会招来危害。”

汉文帝诏书: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也。今法有诽谤、妖言之罪,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

(录自《资治通鉴》第十三卷)

原文:

五月,诏曰:“汉文帝诏书:古之治天下,朝有进善之旌,诽谤之木,所以通治道而来谏者也。今法有诽谤、妖言之罪,是使众臣不敢尽情而上无由闻过失也,将何以来远方之贤良!其除之。”

白话:

五月,文帝下诏说:“古代明君治理天下,朝廷专设鼓励献计献策的旌旗,树立书写批评意见的木柱,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朝政的清明,鼓励臣民前来进谏。现在的法律中,有'诽谤罪’和'妖言罪’,这就使群臣不敢畅所欲言地批评朝政,皇帝无从得知自己的过失,这怎么能收到远方的贤良之士到朝廷来呢?废除这些罪名!”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

(录自《资治通鉴》第十五卷)

原文:

晁错言于上曰:“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减汤、禹,加以无天灾数年之水旱,而蓄积未及者,何也?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帝从其言。

白话:

晁错向文帝进言说:“圣明的君王在上,人民不挨饿受冻,并不是君王耕田供给他们食物,织布给他们穿,而是替百姓开辟了生财之道。……而今四海统一,土地之多,人口之众,不亚于汤、禹,加之好几年没有水旱灾害,可国家的积蓄仍很少,是什么原因呢?这是由于土地没有完全开发和利用,民力也未完全投入。”文帝接受晁错的建议,再次下诏书劝课农桑。

冰炭不言而冷热之质自明者,以其有实也。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七卷)

原文:

褚复白曰:“尧、舜、周公所以能致忠谏者,以其款诚之心著也。冰炭不言而冷热之质自明者,以其有实也。若好忠直,如冰炭之自然,则谔谔之言将不求而自至。”

白话:

褚又禀告说:“尧、舜、周公所以能使人忠心进谏,是因为他们诚恳真挚的心十分显著。冰炭不会说话,而其冷热的本质自然很明确,这是因为他们是真实的。如果喜好忠直之言,能像冰炭那样自然,那么忠直之言将不用求就会自然而至。”

良药苦口,唯病者能甘之;忠言逆耳,唯达者能受之。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五卷)

原文:

恪为笺以遗奋曰:“……臣下宁负大王,不敢负先帝遗诏;宁为大王所怨疾,岂敢忘尊主之威而令诏敕不行于藩臣邪!向使鲁王早纳忠直之言,怀惊惧之虑,则享祚无穷,岂有灭亡之祸哉!良药苦口,唯病者能甘之;忠言逆耳,唯达者能受之。”

白话:

诸葛恪去信给孙奋说:“……如果您背弃先帝的教导,对朝廷怀有轻视傲慢之心,那么,我宁肯辜负您,也不敢辜负先帝的遗诏;宁肯被你所怨恨仇视,又怎敢忘记尊奉主上的权威而让诏令不能在藩臣中实行?以前,如果鲁王及早地听纳忠直之言,对朝廷怀着惊惧恭敬之心,就能无穷地享受福禄,怎会有灭亡的灾祸?良药苦口,只有病人才会甘之若饴;忠言逆耳,只有通达之人才能接受。”

兴国之君乐闻其过,荒乱之主乐闻其誉;闻其过者过日消而福臻,闻其誉者誉日损而祸至。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九卷)

原文:

初,彧请选忠清之士以补近职,吴主以大司农楼玄为宫下镇,主殿中事。玄正身率众,奉法而行,应对切直,吴主浸不悦。中书令领太子太傅贺邵上疏谏曰:“……臣闻兴国之君乐闻其过,荒乱之主乐闻其誉;闻其过者过日消而福臻,闻其誉者誉日损而祸至。”

白话:

当初,万彧请求选择忠诚清廉的人来补充近侍人员,吴王委派大司农楼玄担任宫下镇,主持殿中事务。楼玄以身作则,依照法令办事,回答君主的提问恳切直率,吴主心中渐渐地不高兴。中书令兼领太子太傅贺邵上奏书说:“……臣下听说振兴国家的君王喜欢听到自己的过失,败坏国政的君主喜欢听到对自己的赞美之辞;听到过失的君主,过失逐日消减而福祥降临;听到赞美的君主,名声逐日下降而灾祸来到。”

凡殖财产,贵其能赈施也,否则守钱虏耳。

(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卷)

原文:

马援少时,以家用不足辞其兄况,……遂之北地田牧。……后有畜千头,谷数万斛,既而叹曰:“凡殖财产,贵其能赈施也,否则守钱虏耳!”乃尽散于亲旧。

白话:

马援年轻时,因家庭贫困,辞别哥哥马况,到北地种田放牧。后来,他拥有数千头牲畜,数万斛粮食。不久又叹息说:“增长财富,可贵之处在于能够赈济施舍,否则的话,不过是守财奴罢了!”于是把全部家产分送给亲友故旧。

超然远览,渊然深识。

(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一卷)

原文:

隗嚣问于班彪曰:“意者从横之事复起于今乎,将乘运迭兴,在于一人也?” 彪曰:“方今雄桀带州域者,皆无六国世业之资,而百姓讴吟思汉。汉必复兴,已可知矣。英雄诚知觉悟,超然远览,渊然深识,收陵、婴之分明,绝信、布之凯觎,距逐鹿之瞽说,审神器之有授,则福祚流于子孙,天禄其永终矣!”

白话:

隗嚣问班彪说:“料想合纵连横的故事将会在今天重新出现吗?或承受天命重新实现统一局面,是否在于一个人?” 班彪说:“现在拥有州郡的英雄豪杰,都没有前代六国世代创业的资本,而老百姓歌颂、歌咏、思念、仰慕的是大汉天下。汉朝必然会复兴,这已经可以知道了。英雄如果能够知道觉悟,高瞻远瞩,深刻认识时务,学习王陵,陈婴明白自己的本分;弃绝韩信、英布的野心,抵制逐鹿的那些盲人瞎话,不贪图不可希冀的东西,那么福分就会流传给子孙,上天将永远赐福!”

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盖为观听所讥。

(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二卷)

原文:

盗杀阴贵人母邓氏及弟訢。帝甚伤之,封贵人弟就为宣恩侯,复召就兄侍中忻,欲封之,置印绶于前。兴固让曰:“臣未有先登陷陈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士,令天下觖望,诚所不愿!”帝嘉之,不夺其志。贵人问其故,兴曰:“……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盖为观听所讥。”贵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为宗亲求位。

白话:

盗贼杀了阴贵的母亲邓氏和弟弟阴訢。刘秀为此感到很悲伤,封贵人的弟弟阴就做宣恩侯。又召见阴就的哥哥侍中阴兴,想加封,将印章组绶放在面前。阴兴坚决谦让说:“臣没有先登敌城,功陷军阵的功劳;可是,一家几个人都蒙受爵位食邑,使天下人怨望,实在是我所不愿意的!”刘秀很赞美他,而不剥夺他的志向。贵人问他原因,阴兴说:“……富有显贵是有极限的,人应当知道满足,夸张奢侈更被他人视听所讥笑。”贵人被他的话感动,深深地使自己谦让损抑,始终不替同宗的亲属求取官位。

凡人富贵,当使可复贱也;欲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

(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三卷)

原文:

马援自请出匈奴,帝许之,使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郎梁松,窦固曰:“凡人富贵,当使可复贱也;如卿等欲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

白话:

马援自动请求攻打匈奴,刘秀答应了他的请求。命马援出征,驻军襄国县。诏令文武百官饯行。马援对黄门郎梁松、窦固说:“一个人富贵以后,还可能回到贫贱的地位;如果你们不想再贫贱,就要在身居高位时,坚持自己克制,保持一定的操守、准则。好好地想我说的话!”

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录自《资治通鉴》第五十一卷)

原文:

时又征广汉杨厚,江夏黄琼。……琼将至,李固以书逆遗之曰:“……尝闻语曰:'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是故俗论皆言'处士纯盗虚声。’愿先生弘此远谟,令众人叹服,一雪此言耳!”

白话:

当时又征召广汉人杨厚,江夏黄琼。……黄琼将要来朝,李固预先写信送给他说:“……曾经听说过:'峣峣高山,容易崩缺;皎皎的洁白,容易玷污。’有了盛美的名声,不容易有实际的才能来配合。……所以世俗的论调都说:'隐士纯粹是盗取虚名的。’希望先生能弘大高远计划,使得众人叹服,来洗雪这种言论。”

《资治通鉴》传世名言集锦:为人处世篇

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

(录自《资治通鉴》第五十四卷)

原文;

会客是经帝坐,帝密以问延,延上封事曰:“陛下以河南尹邓万世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媟黩,有亏尊严。臣闻之帝左右者,所以咨政德也。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

白话:

正好,天象有变,一颗异常的星经过帝座星座,桓帝秘密问爰延,爰延呈上密封奏章说:“陛下跟河南尹邓万世是未即位以前的旧友,于是,皇上封他为列侯,对他的恩惠,重于三公九卿,厚于皇族。并且经常召见他,和他相对玩博塞等戏,上下亲昵,而不讲礼仪,有损至尊的威严。我听说皇帝左右的人,都是商量政事和德教的。和善人相处,则每天都能听到有益的训勉;和恶人一起游娱,则每天都要产生邪恶之情。”

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三卷)

原文:

乙未,帝行如许昌,诏公卿举才德兼备者各一人,司马懿以兖州刺史太原王昶应选。昶为人谨厚,名其兄子曰默、曰沈,名其子日浑,曰深,为书戒之曰:“吾以四者为名,欲使汝曹顾名思义,不敢违越也。……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

白话:

乙未(二十六日),明帝前往许昌。诏命三公九卿每人推举才德兼备者一人,司马懿推荐的兖州刺史太原人王昶应选。王昶为人恭谨忠厚,他给侄子起名王默、王沉,给儿子起名王浑、王深,写信告戒他们说:“我以这四字作为你们的名字,是要你们能顾名思义,不敢违犯。……如果能把委屈看作是舒展,能把谦让看作是获得,能把柔弱看作是刚强,便很少不能成功的了。

救寒莫如重袭,止谤莫如自修。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三卷)

原文:

谚曰:“救寒莫如重袭,止谤莫如自修。”

白话:

谚语说:救寒莫过于厚的皮袄;要让别人不毁谤自己,自己必须修身养德。

明鉴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五卷)

原文:

恪不欲诸王处滨江兵马之地,乃徙齐王奋于豫章,奋不肯徙,恪为笺以遗奋曰:“……大行皇帝览古戒今,防牙遏萌,虑于千载,是以寝疾之日,分遣诸王各早就国,诏策勤渠,科禁严峻,其所戒敕,无所不至。……里语曰:'明鉴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大王宜深以鲁王为戒,改易其行,战战兢兢,尽礼朝廷,如此,则无求不得。”

白话:

诸葛恪不想要诸王住在靠近长江兵马多的地方,于是要迁徙齐王孙奋到豫章,孙奋不愿意迁徙,诸葛恪就写信给孙奋说:“……大行皇帝,览古戒今,防芽于未萌,虑患于千载,所以在重病的时候,分遣诸王各早就国,诏策勤下,科条严峻,他所告戒训敕的,无所不至。……俗语说:'明镜用来照形,知古为了知今。’您应该深刻地记住鲁王的教训,改变目前的言行,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尽心地恭敬朝廷,这样,您的要求就能得到满足。”

物极则反,致至则危。

(录自《资治通鉴》第九十八卷)

原文:

故晋散骑常侍陇西辛谧,有高名,历刘、石二世,征辟皆不就。闵戎卒三十余万,旌旗、钲鼓绵亘百余里,闵备礼征为太常。谧遗闵书,以为:“物极则反,致至则危。君王功已成矣,宜因兹大捷,归身晋朝。”

白话:

过去的晋朝散骑常侍陇西人辛谧,有清高的名声,经历刘、石二世,征召都不就任。冉闵的兵卒有三十多万,旌旗、钲鼓绵延了一百多里。冉闵备聘礼召他做太常。辛谧写信给冉闵,认为:“事物到了极点,就会产生相反的情形,所以极点到了就会有危险。你的功劳已经达成了,应该借着这次的大胜,回到晋朝。”

《酒德之歌》: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零四卷)

原文:

九月,秦王坚与群臣饮酒,以秘书监朱肜为正,人以极醉为限。秘书侍郎赵整作《酒德之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坚大悦,命整书之以为酒戒,自是宴群臣,礼饮而已。

白话:

九月,前秦王苻坚和臣属们饮酒,委派秘书监朱肜作证,以喝的烂醉为限度。秘书侍郎赵整作《酒德之歌》说:“地上有酒泉,天上垂着酒池,杜康特别醇醨,仪狄引发先知。纣暴饮丧殷邦,桀酗酒失夏国,由此说来,前人的危亡是后人借鉴的法则。” 苻坚非常高兴,命令赵整写出来作为饮酒的劝戒之语,从此,宴请臣属时,只是礼节性地饮几盏而已。

北魏高允为人处世:仁恕简静,虽处贵重,情同寒素;执书吟览,昼夜不去手;诲人以善,恂恂不倦;笃亲念故,无所遗弃。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三十六卷)

原文:

魏光禄大夫咸阳文公高允,历事五帝,出入三省,五十余年,未尝有谴;冯太后及魏主甚重之。允仁恕简静,虽处贵重,情同寒素;执书吟览,昼夜不去手;诲人以善,恂恂不倦;笃亲念故,无所遗弃。

白话:

魏光禄大夫咸阳文公高允,事奉过五个皇帝,担任过尚书、中书、秘书三省中重要职位。五十几年,从未受过责备,冯太后及孝文帝都很器重他,高允仁爱、宽恕、清简、宁静,虽然位居显赫地位,心境却同清寒之土一样;他拿着书本吟诵阅读,日夜不离手;教诲人向善学好,诚恳不懈怠厌倦;厚待亲属,挂念朋友,从不离弃。

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四十二卷)

原文:

庚子,魏主疾甚,谓司徒勰曰:“吾病益恶,殆必不起。嗣子幼弱,社稷所倚,唯在于汝。” 嗣泣曰:“臣托灵先帝,以陛下至亲,久参机要,宠灵辉赫,海内莫及;所以敢受而不辞,正恃陛下日月之明,恕臣忘退之过耳。今复任以元宰,总握机政,震主之声,取罪必矣。如此,则陛下爱臣,更为未尽始终之美。”帝默然久之,曰:“详思汝言,理实难夺。”乃手诏太子曰:“汝叔父勰,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

白话:

庚子(二十四日),北魏孝文帝病得很重,对司徒元勰说:“我的病情更坏了,大概好不了。嗣子幼小柔弱,国家所依赖的,只在你了。”元勰流着泪说:“臣是先帝的儿子,陛下的弟弟。臣以陛下的至亲身份,长久参与机要大事,恩宠与威望,光辉显赫,海内没人能赶得上。臣所以敢于接受而不推辞,正依恃着陛下如日月一般的光明,宽恕了臣忘了引退的过错。现在又委任我做元宰,总揽机要政权,拥有震主的名声,自取罪过是一定的了。这样子,陛下爱护臣子,弄到最后,只怕未能始终无间的保全君臣之义的美名。”孝文帝沉默许久,说:“详细想想你的话,道理实在难以摧夺。”于是亲自写诏书告诉太子说:“你的叔父元勰,清逸高雅,不接受美好的赏赐,跟白云一样高洁;厌弃荣华,舍去印绶,有松竹的清高之心。”

门高则骄心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

(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九卷)

原文:

以渝州刺史柳玭为泸州刺史。柳氏自公绰以来,世以孝悌礼法为士大夫所宗。玭尝戒其子弟曰:“凡门高则骄心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故膏粱子弟,学宜加勤,行宜加励。”

白话:

任命渝州刺史柳玭为泸州刺史。柳氏自柳公绰以来,世代都因为孝顺父母、尊敬兄长,重礼守法而为士大夫们所尊崇。柳玭曾经告戒他族中的子弟说:“一般说来,门第地位高贵,是可担忧而不可仗恃的事情。……门第地位高贵就容易产生骄傲的心理,家族旺盛就容易被人嫉妒。因此富贵人家的子弟,学习应该更加勤奋,行为应该更加勤勉。”

廉者足而不忧,贪者忧而不足。

(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六十七卷)

原文:

蜀蜀州刺史王宗弁称疾,罢归成都,杜门不出。蜀主疑其矜功怨望,加检校太保,固辞不受,谓人曰:“廉者足而不忧,贪者忧而不足。吾小人,致位至此足矣,岂可求进不已乎!”蜀主嘉其志而许之,赐予有加。

白话:

前蜀蜀州刺史王宗弁声称有病,罢官回到成都,闭门不出。前蜀主王建怀疑他居功自傲心怀怨恨,给他加官检校太保,他坚决推辞不接受,对别人说:“廉洁的人知足而没有忧愁,贪婪的人忧愁而不知足。我是个小人物,官位到此就满足了,哪里能要求提升不止呢!”王建赞许他的意向并应允了他,赏赐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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