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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与爱的交错:解读性学大师金赛

 木桩指路 2019-09-26
虽然社会发展为性的深入研究提供了历史条件,但由于不同的人对性有不同的观点,不同的学科对性的研究有不同的侧重点,加上当时科研资金的缺乏,这就不可避免地发生性学研究的资格争夺战。向来医学是性领域的权威。随着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主义的兴起和普及,心理分析、精神分析学也在此领域争得一席之地。宗教神学当然不会自愿退出对男女之事的控制,教育界、法学界对性也深表关注,道德学家、伦理学家更是对性喋喋不休,指手划脚,几乎每一个群体,每一个学科都有理由拥有性学研究的资格。一位着名的心理分析学家认为,性研究应当由“心理分析家、临床心理学家、神经生理学家、内分泌学家、文化人类学家、心理医务工作者以及生物分类学家组成多个班子进行合作”(《传记))665页)。但部分人认为金赛没资格研究性学,理由是怎么能把人的事情让搞昆虫学的人去研究呢?可见,学科偏见之重,学科领域争夺之烈。但不管怎样,金赛以自己实实在在进行着的研究争取了这个资格,并把人类性学研究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么,除了爱的原动力之外,金赛依靠什么能力与知识背景胜任了这项研究工作呢?
  性的神秘性、复杂性决定了它会涉及各个方面,性学研究者必须具备相当扎实的多学科基础知识才能胜任此工作。金赛是生物学出身,在生理学、解剖学方面,在搜集、处理信息的能力方面非一般人可比。金赛与许多着名的医生保持着长期的通信联系,向他们学习医学知识。他雇佣了心理学博士、人类学博士,抓住一切机会向内分泌学家、神经学家、精神分析学家、社会科学家等学习,了解各学科的最新发展。在第一本书出版后,由于人们对他的采样和统计提出质疑,他又学习了统计学知识及相关的数学知识。更重要的是,他在研究开始前,就已经阅读了当时所能找到的所有与性有关的书籍;后来他又雇佣了各种外语人才将国外的性学书籍翻译过来,认真分析研究,从而保证自己 在这项研究中始终处于领先水平。
  金赛杰出的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也是他能在性研究领域取得开创性成就的重要因素。他不仅要处理好与妻子、家庭、学生、同事、校长、职员、性问题研究委员会、洛克菲勒基金会成员、政府官员、出版社、新闻媒体、业内业外同行等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还要说服社会各阶层、各群体的人接受他的采访,采访时用的是各群体的惯用语言。他在十几年的时间内就单独采访了7985次,并与他的同事一起积累了近1.8万份性个案史。采访对象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当时看来难以接触到的“性异常者”。同时,他还要不断地平衡“公开角色”与“隐秘自我”的关系。因为他必须保持良好的公众形象,又不愿放弃辛苦得来的“性解放”。
  当然,这些能力多得益于他接受的良好教育和他有意识的自我锻炼、自我完善。金赛从小就打下了坚实的语言基础,他的文章很少有语法拼写错误,行文简练、通畅。他掌握了充分的辩论技巧,语言表达清晰流畅,同时又是个天生的心理学家,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因此,他总是使对方叹服。另外,金赛良好的身体素质也为他的工作顺利进行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他的音乐鉴赏力、收藏能力、园艺技术也帮了大忙。真说不清楚,究竟是这些能力促进了性学研究的进行,还是性学研究激发了他的这些能力?
  当然,在今天的大众眼里,金赛是天使和魔鬼统一的化身。可是,哪个人不这样呢?谁能说自己是纯善或纯恶的呢?魔鬼是天使的动力,没有魔鬼又何须天使呢?是非评论且不说,单看他这丰富多彩的一生,单看他形式多样的生命体验,单看他摆脱道德束缚后的性生活的潇洒自在,就足以发人深思、让人万分敬慕了。更何况他建立的性学研究所、性学图书馆至今仍是人们获取性行为方面资料的最大来源,他的书至今仍被性学研究者广泛引用。
  其实,关于金赛,什么都不用说,因为:
  存在,就是一种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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