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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散文之一：
难忘九公里
1985年7月，我从宁夏大学毕业后来到九公里工作。 那时，这里还很简陋、荒凉。从国道211线吴忠方向出来，车行大约九公里的样子，就到了当时全称名为长庆石油勘探局地球物理勘探公司，简称长庆物探公司的机关所在地。 国道211线大致是南北方向，211线连接矿区的是一座水泥桥，宽约十来米的样子，桥墩不高，也就四五十公分，上面的平的，有时人走累了，可以坐在上面歇息。矿区连接国道的一条主马路，基本上垂直于国道，因此大概方位是东西走向的。矿区马路与国道之间有一条较为宽阔的排水沟，沟里的水大都是从附近的农田里排出的灌溉用水，水质一年四季大都是清澈的，时常透着深青的色泽，沟畔的四周长有茂盛的芦苇和稗子草，或者是蒲草之类的植物。 如果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建筑物上去观看九公里的话。你会发现，九公里不能算是一个“小地方”。从总体形状上来讲，九公里东西略长，南北稍短，但也短不了多少，面积大约是1平方公里的样子。九公里的南边是一条铺了一些石子的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长庆物探处机修站、运输队的大型运输车辆，都是从这条马路进出矿区的。九公里的北边则是一条很窄的土路，大都是坑坑洼洼的，平时很少有车辆通行。从这条马路再往北走大约四五十米的样子，有一条宽大的水渠，每年的开春时节，直到秋收之前，整条渠里的水始终满满当当，这就是在银川平原上历史悠久、泽被后世的汉渠。虽然家长和老师们或苦口婆心，或严词训斥，但盛夏时节，这里依旧是九公里的男孩子们游泳的好地方，尽管大都是狗刨之类的野路子，但这些孩子总是游得不已乐乎。 那时矿区马路的两边各有一条淌水的小渠，宽度也就六七十公分，可以轻松跳过，渠的两边也是野草，一到夏秋时节，马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总是能够给那些刚从野外回来，满眼还是荒漠戈壁的人带来些许视觉的安慰。 马路的南边是机修站、运输队和公安分局；继续往前走，原来是九公里的菜市场，每逢赶集，四周的老乡全都来到这里，大都出售自己种的各类应季新鲜蔬菜，比如黄瓜、茄子、豆角、辣椒之类，无一不是纯天然、绿色食品；且价格随行就市，公平合理；卖菜的老乡也多憨厚老实，和蔼可亲。在很多年里，这里是九公里人快乐生活的好去处。马路北面是劳动服务公司的低矮平房，在后面靠排水沟边是一个加油站。顺着主马路继续往里走，在路的北边依次能够看到邮局、法庭、派出所，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就是粮站和银行了。 那时的九公里，最受欢迎、最热闹的地方就算是地处矿区中心位置的文化宫、电影院了，在这周边还有灯光球场、友谊商店和二招等。正对着电影院的北边，最初是子弟学校的操场，再后面低矮简陋的校舍。跑道是掺杂了一些炉灰的土质跑道，每逢下小雨，跑道的泥巴就会泛起，雨再大一点，人再上去跑的话，跑道就泥泞不堪了。后来，随着80年代中后期，大批农转非子女到来，原有的学校已经无法满足全处职工子女的上学需求，大约从90年代初期，物探处陆续筹资，先后建了三座教学楼。最早的一座教学楼就在电影院对面的操场边上，再往后，这座楼被改成了离退休职工活动中心，操场被改造成了一个名曰“水景广场”的小型公园。那些年在九公里的日子里，这些地方不知承载了多少九公里的孩子们成长的快乐，当然，也让许多征战野外的物探人体味到来了合家团聚、其乐融融的闲适与自在。 顺着那条马路继续往里边走，就到了机关大院。这里的设计很特别，大体上呈现一个“工”型结构，俗称工字房，正对着马路是个大门，环绕工字房两侧的是一溜带有回廊的砖混结构平房，西边最早是招待所，后改为会议室和办公场所；东边最早是外事办、电台、电话呼叫的场所，后来是生产技术科、调度室办公地点；工字房的后面，各有三排尖顶的砖混平房，第一排分别是财务科、武装部、生活管理站；第二排为职工宿舍，我在这里的单身宿舍住了好多年，直到1987年春节期间成家后才离开；第三排是小车队与职工宿舍，最后面是职工食堂和开水房。那时每到开饭时节，我们这些快乐的单身汉，就三三两两的拿着饭盆，来到食堂排队打饭、吃饭、聊天，可以说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机关大院的对面是职工学校，后来很长的一段时期内，这里是物探处青年男女成家后临时居住和生活的地方。从机关大院继续往里走，还有水电队、卫生队，以及计算站、仪修站等单位。 仪修站的围墙东边不远的地方就是山水沟。这其是黄河上游的一条一级支流，名叫苦水河，发源于宁夏中部的山区；这条河流大部分时间，只有浅浅的溪水，河道很宽敞，也很舒缓，河滩上长满各式野草、野花。这里曾经是无数九公里的孩子春游踏青，或者家人周末郊游的好地方。 自从2002年年底，物探处正式搬迁到银川以后，九公里渐渐去的少了，直到2015年被正式无偿移交地方政府。从此，物探人与九公里彻底断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的心里很清楚，九公里那悠然纯净的天空，那清新如缕的空气，那遮天蔽日的白杨，那每日准时响起的广播音乐等等，所有那些永存在我们心底的记忆，每一个物探人都是不能忘记的。 我永远深深爱着我的九公里！ 2019年9月27日刘兴勇于西安北郊未央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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