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书房窗外的桂花又开了。这一次开得可是“迟桂花”。和先前早桂绽放的一簇簇一团团不同,这次是一小簇一小簇,瘦瘦的孤单单的,躲在墨绿的叶片后面,仿佛为自己的迟来抱着歉。那桂香,也是细细的淡淡的,暗香浮动,似有还无,让人顿生眷眷之心。
我眷恋桂花,是欣赏桂花如同倩倩少女之美,尤其是头次绽放的桂花,花枝饱满,花球硕大,花色鲜艳,花香馥郁;那桂花的美,美的纯真,美的细微,美的含蓄,让人爱慕和沉醉。因此,桂花在杭州有着极高的赞誉,不仅是杭州的市花,也是一些家长给小女孩取名的选向,如同小时候老墙门里的桂英、桂珍、桂娟、桂馨,大凡名字带桂的女孩或姑娘很让人觉得可亲、可爱、可近;也如同桂花盛开时的杭州,大街小巷处处弥漫着甜甜的、淡淡的桂香,让人感觉到生活的希望和美好。
我眷恋桂花,是赞赏桂花如同贤惠妇人之美,特别是第二次悄绽的桂花,虽然没有满树繁花的盈闹情景,但疏之有度的花骨却有了几分宽容和干练,几分知情识趣的乖巧,因为不与它枝争高低,不与早桂竟芬芳,反而让人觉得迟桂花的可爱。郁达夫先生在《迟桂花》文中说“桂花开得越迟越好,因为开得迟,所以经得日子久。”郁达夫先生将迟桂花类比为美丽永久的爱情,我觉得不仅爱情如此,事业亦然,人生许多事都是这样。如同小时候的那些桂英、桂珍、桂娟、桂馨,如今也都成了知情达理、关爱贤惠的桂嫂、桂妈、桂婶、桂娘,也包括我的那位内贤。
今早起打开窗户,忽然发现桂花谢了,一夜秋风吹落了桂花,在草地和路边稀稀疏疏躺了一地,好像是在为小草抵御秋寒。虽然有些惆怅,但这也是规律之事,“落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但愿明年的桂花开得更旺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