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水荣,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画家。现为吴江书画院院长、江苏省青年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南吴门书社秘书长。吴江区文化领军人才。书画作品多次入选全国书画展览,书画理论文章发表近200篇,100多万字。 走进书法,是因为喜欢,但是后来就跟书法“较上了劲”。或许因为骨子里带有直觉判断与好论的本能,对作品有着阐释和评价的冲动。这种冲动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对书法的鉴赏力与判断力。走上书法评论之路就是走上了不可预测的精神旅途。这条路是相当艰难的,越走越有一种对失败默认、对命运屈从的无力感。年少时所有的无知与张狂,所有的幸福与哀伤,也似乎总能从这里找到依据。 董水荣天生敏感,很多直觉都源于小时候独立的玩耍与观察,这让他有种卑微的自觉,只有在不断阅读中寻找快乐,看到自己的浅薄与无知。那种谦卑和木讷的表情,至今仍是他不曾蜕去的印记。原本也没有给自己预设写多久,就这样老牛拉破车一样缓缓地爬行。除了书法批评,董水荣也花了几年的时间在书法创作上。近些年来,董水荣将文化的信仰落实到批评的写作当中。从最初对这种批评形式的陌生和无奈,到现在对它的依赖与宠爱,当然有时还会有强烈的失落感。在这条道路上一走就是许多年,而且肯定还会延续许多年。在这个过程中,伴随着人生的成长和事业的转型。 在董水荣看来,不论是书法批评,还是美术批评,或者是文学批评,首先都是对文化的敬仰。能从不同的艺术门类中看到人性的温暖,能看到作品里无限美好的想象力。并以真诚的态度研究书法艺术。当然,仅有真诚是远远不够的。没有优异的学术素质,没有基本的艺术审美能力,他就无法真正走进艺术,就无法真正理解书法家和文本,就无法完成真正的审美判断和审美阐释。董水荣不断地在写作中得到锻炼。可以说,在批评的写作中落实着对文化、对人生的信仰。 董水荣喜欢上批评,也因为批评是一种创造性的事业,因为创造本身可以给他带来快乐。批评也让董水荣安于自己的笨拙与孤寂。更重要的是,批评令他的思想没有停滞下来,批评的写作,带动着思想,也记录着思想。朋友的某句话就可以令他产生一长串的思考,有时也对自身的精神生活进行省察。这些都给日复一日的庸常生活注入了活力。 书法批评的写作,交织着不同的心态,既有收获的激动和内在拓展的幸福感,也有让他心灰意冷的失落感。董水荣必须面对各种环境的倾轧,也怀疑过自身的意义,也动摇过继续下去的决心。这些问题反复在偶尔失眠的夜里,混合着各种批评观点的梳理萦绕于他的脑海。在天地之间,一切都始于尘土,又将归于尘土,人生之渺小;但人生再渺小也需要回到内在的自己,为自己的心灵开拓一个自由的空间,才有可能获得内在的从容与悠闲,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当内心清澈澄明之后,又重新上路。从个人走向众人,现实与灵魂彼此不再割裂。董水荣多年前就很喜欢谢有顺先生的一本书《从世俗中来,到灵魂中去》,安顿好自己的灵魂,批评的写作才有继续前行的动力,因为批评必须在生活面前留下真实的刻度。也是在对书法现状的探索中走向精神的成熟。董水荣再次梳理、校对此书时,重读不同时期写的文章,发现来时的路是如此艰难,不断地超越,才能走得如此稳健。 董水荣以一种理性的眼光观察当下复杂的书法世界,开启了一个用直观无法看见的精神世界。在思辨之下,他对书法世象,如看花开花谢一样自然。因为专注而显得有耐心且精深,为此往往能看到被忽视的秘密世界。思想的突破需要对自己逼迫,不能将就于那种中规中矩又不痛不痒的研究;应努力摆脱职业性的疲惫和缺乏新意的研究。表达的智慧,脱俗的逻辑组合和具有穿透力的眼光,有原创性,有视野,有气魄,即使有些缺陷也可以宽容。如果重复就没有必要延续,此时停笔就是对自己和别人生命的珍惜。 大家都在忙着走向现代化,而现代化从本质上说是一个世俗物化的过程。在这个不断用科技满足人们物质需要的时代,这种转型仓促而急剧,挟带着太多短视的功利。人为物所累,但物不能拯救灵魂。当代书法也在不同程度地受到功利与世俗侵扰,批评的意义再次被点亮。但批评者自身有没有先被照亮?所以对书坛表现出种种伪美与假善的复杂世相,可以适度地予以容忍,还其世俗的合理性,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批评它们,让人看到其不合理之处,这就是面对现象批评的要义。在批评中培植起理想,获得前行的力量,使书法保持健全的精神。董水荣想遵循的批评原则是和作品对话,和作者对话,和当代对话,和历史对话,在对话中时刻秉持着书法人的艺术教养,不讳言我们的热爱,也不掩饰我们的不同意见。批评有时正是一种精神的偏执,一种片面的真理,信守内心的纯洁,找寻自己的价值。通过精神的成长让自己站立起来。 一个人的精神格局有多大,往往取决于他阅读的范围和现实视野的宽度,以及对阅读与现实思考加工的深度。它关联着董水荣对书画艺术的热爱,对写作的热爱,对书法现状观察的体悟。有勇气承担这种选择带给自己的一切。成败荣辱,花开花落,都只是一种考验。遵从内心的意愿,如果有一天认为其他的写作方式更能抵达内心的需要,尝试转移到新的写作方向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对于写作者来说,除了对内心的忠诚,几乎无需在乎其他外在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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