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夏皮洛 Joel Shapiro 1941年出生于美国,他的作品在美术史上被归为极简主义。乔尔·夏皮洛用各种不同尺寸,材料各异的零件组成了这些雕塑,它们之间由铁线,螺丝和钉子相互连接并邀请你重新思考对空间和物质的感知。乔尔·夏皮罗任由观众去构思想象他的每一个作品,通过每个人的自由感知和根据每个人在作品前所处的不同位置获得不一样的体验。乔尔·夏皮罗成功地创造出充满活力的作品,使得人们能通过它们的动作和方向,去感受空间。 Really Blue (after all), 2016 Wood and casein 261.6 × 200.7 × 127 cm 我认为雕塑的材料并不是那么重要,材料本身并不会改变什么。真正重要的是如何使用材料。 乔尔·夏皮罗( Joel Shapiro, 1941-)在美术史上被归为后极少主义,在极少主义关注几何形式的基础上,他更加注重抽象和具象之间的关系,瞬时性与永久性的关系。艺术家的材料和加工手段都比较传统,但夏皮罗始终致力于用纯粹的 形式表达一种复杂性。他最近的作品表达了空间中形式和色彩的种种可能性。 Installation view, Joel Shapiro, Nasher Sculpture Center, 2016 Untitled, 2012 如何恰当地理解乔尔·夏皮罗的长期雕塑计划?他曾终其一生地探索如何让几何形式传达内省的复杂性,正如最近他在自己位于长岛的工作室中所说的那样——“情感之域”。事实上,在20 世纪70年代初,当乔尔·夏皮罗突然发现可以将青铜和铁直接置于地面又无需模仿水平面时,几何就已成为他的创作重心。他坚持材料是次要的,对一位雕塑家来说,这的确令人惊讶,“我认为雕塑的材料并不是那么重要,材料本身并不会改变什么。真正重要的是如何使用材料。”说这些话是基于他自己确实没有使用什么特殊的材料(他的材料仅限于青铜、铁、钢、木头、塑料和泥土),他的作品是由无意的矩形组成的“意义的形式”。这种形式感知的基础塑造了夏皮 罗40年创作的根基。 Untitled, 2016-2017 Bronze 55.2 × 27.9 × 33.7 cm UNTITLED, 2011 Bronze 56.8 × 43.2 × 20.3 cm 作为一个年轻的艺术家,夏皮罗致力于极少主义运动的正统路线,通过曰常生活的意象去赋予几何一种新的角色——在空间中把一座桥、一把椅子、 一所房子或一个人削减到它们最本质的形式。不论是大型公共项目,还是私人委托项目,夏皮罗一直在探索他30岁时就接受的视觉语言,最近他上色的木头 结构成为近期雕塑关注的对象:材料的瞬时性与永久性、观者的互动、后现代的重复着色以及现代主义图像的再生。尽管夏皮罗在很多展览中已经展示了他 着色的木头雕塑,但他仍以运动中的几何外形金属雕塑而著称,并且现在他的创作更多地倾向于瞬时性的表达。夏皮罗从2001年开始创作彩色木头系列,它们由线串起来作为装置或由金属丝和细线悬挂在天花板上。夏皮罗把这些创作计划称之为“悬挂的装置”。这些年他好像一直在争取将形体从一个巨大而单调的调色板,一个最终爆炸的未着色的金属中解放出来:这些有色的碎片保留了几何形,去除了外形、空间和图像平面。在某种意义上,夏皮罗正面临着三维实体,这正是卡西米尔马列维奇和结构主义者们在100年前的二维绘画中所取得的成果:“吸引我的正是结构主义……这种在信仰上前所未有的程度。能量融入抽象之中——集体的能量,更多的是关于巨大的变革。” Boat, Bird, Mother and Child (a), 2009 2-color (5 printings) screenprint 83.8 × 66 cm Toss-up, 2012 2 color screenprint 101.6 × 76.2 cm 夏皮罗1941年出生于纽约皇后区森尼赛德,在纽约大学获得学士学位 (1964)和硕士学位(1969)。他父亲是内科医生,母亲是生物学家,父母也 都毕业于纽约大学。夏皮罗说他的父母 “都是民主主义者,非常开明、务实,甚至以极其个人主义的方式加入共产党。” 夏皮罗加入和平队( Peace Corps, 美国和平队1961年成立,是隶属于美国政府的志愿者组织,其目标之一是帮助其他国家的人们更好地了解美国人民和美国的多元文化社会。——泽者注)后, 在印度待了两年(1963-64),主要负责监管种植园艺和设备维修,1965年返回纽约。自此,他的作品被各大博物馆收藏,包括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华盛顿国家美术馆、明尼阿波利斯沃克艺术中心、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纳尔逊-阿特金斯美术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达拉 斯纳西尔雕塑中心、伦敦泰特美术馆、 斯德哥尔摩现代艺术博物馆、耶路撒冷以色列博物馆。他的户外雕塑被陈列于许多国家的公众场所中。1986年,夏皮罗获得了斯考西根雕塑奖。1994年他被推选到瑞典皇家美术学院,1998年又被 邀请到美国艺术暨文学学会。他曾四次 入选惠特尼双年展(1977、1979、1981、1989),1977年和1982年两次入选德国卡塞尔文献展。对于夏皮罗来说,国际 雕塑中心2015年颁发的终生成就奖意味着对他全部作品的肯定。他的早年雕塑持续暗示着他最近的创作计划:“我经常会看自己以前的作品,也一直在处理我的旧作。人常常会重新评价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现在,他正在为格里玛尼博物馆与2015威尼斯双年展创作装置作品。最新的作品计划将于2017年在威斯康辛州麦迪逊当代艺术博物馆展出。 20 Elements, 2004-2005 Wood and casein 309.9 × 335.3 × 215.9 cm Untitled, 1995 Bronze 182.9 × 172.7 × 121.9 cm 1970年,夏皮罗的第一次个展在保拉库伯画廊展出。两年后,他展出了赤陶片作品《单手成形》和《双手成形》。1973年在曼哈顿下城区的钟塔,这是一个艺术和城市资源机构,展览中夏皮 罗的作品以微小的铸铁桥为特色。1974 年,夏皮罗创作了铸铁的椅子和3所房屋一一全部使用微型比例,作品几乎成为地面的一部分。这是相当有力的作品,但这种(微型)规模又让人极其不安:体量巨大的、本应是建筑规模的物体,变得像精灵一样小巧。形式变得多 余,但仍然可辨。在主流艺术运动中,夏皮罗的成功在于他的叛逆,不管这种叛逆是如何微小。这些作品是对卡尔·安德烈、唐纳德·贾德和索尔勒维特的回应, 一种回避了可辨识的形象和主体的思 想的艺术。夏皮罗被看做是后极少主义者,这一名称是1971年批评家和艺术史 家罗伯特皮卡兹-威顿提出。伊娃·海瑟、梅尔博赫纳、罗伯特·莫里斯、理査德·塞拉、夏皮罗等人被认为是后极少主义者。对于夏皮罗来说,这是一个可以采用或者抛弃的标签:'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在1941年到1942年出生的艺术家被看做是后极少主义者,因为他们出生在一个特定的时代。“夏皮罗解释说,没有办法避开极少主义运动的影响:“极少主义需要被消化,并且从中获得经验。你必须信任它,又要与它相区别。“ 夏皮罗选择“求异”,第一步是通过记忆中那些散发着家庭气息、但某种程度上又被认为高于生活的小物体。接下来他通过与简笔人物画惊人相似的几何形式~只不过他的几何形式是三维的,夏皮罗的创作行走于形象和抽象的钢索之上。在20世纪80年代初,他被看做是创作了硬边形式和软边形式的艺术家。夏皮罗不断地变化创作主题和风格。这对某些人来说成为一条生命线,这些人希冀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流行的那种原始、混乱的国际化新表现主义绘画中解放出来。夏皮罗仍然通过外形去探索极少的道路。 Untitled, 1990 Pochoir and linoleum cut 112 × 77 cm Untitled, 1980 Gouache, maple wood 12.1 × 21.6 × 5.4 cm 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夏皮罗的作品被一些重要美术馆和私人机构收藏,有些被展出在室外雕塑场地或雕塑公园中。1990年,青铜雕塑《无题》 (1989)在国家美术馆展出,现在雕塑公园里还保留着他的这件作品,其中还有路易斯布尔茹瓦、斯科特·伯顿、亚历山大·考尔德、马克·迪苏沃尔还有埃尔斯沃兹凯利等人的作品。《未命名》 这件作品有一种不确定性,一种乐观精神,就像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草地, 漫不经心地抬起一条腿。虽然这个雕塑 有5英尺高,但还是对水平状态的一种研究,因为它紧贴地平面并向外延伸达6英尺之长。在达拉斯纳西尔雕塑中心, 夏皮罗的另一件《无题》(1996-99)则展现了一种复杂的垂直状态。它也包含一些象征元素,比如腿、胳膊、躯干、头,但附加的这些瘦长矩形在表面上分 裂开来。这件雕塑的活力来源于运动中的人体形式,以及令人不安的扩张的器官。在这一阶段,夏皮罗因这种人像雕塑而闻名,它通过附加部分潜在、模棱两可的特点展现一种复杂性。 Untitled (clay disk) Ceramic 12.7 × 11.4 cm Untitled Bronze 59.7 × 35.6 × 22.2 cm 到了20世纪90年代,一些批评家认定夏皮罗的作品是模式化的。例如罗伯塔史密斯评论道:“从生活方式来看, 夏皮罗泳池边的雕像是符合好菜坞风格的。”或像唐纳德库斯比特所批评的:“在夏皮罗的雕塑中,几何的最低限度意味着不再体现最大的表达效果。” 这两位作者都认为主观的显著变化促使夏皮罗重新调整其创作。 为了重振对“意义的形式”的探求, 1993年夏皮罗接受了美国华盛顿大屠杀 纪念馆的委托创作。青铜雕塑《死亡与再生》位于博物馆的红砖广场上,力求探寻某种意义。两个雕塑形象 栋 9英尺高的房屋和一个约26英尺高的形象,相距100英尺相互竖立着,两者又都 在彼此的视线范围内。夏皮罗的这种枝干形象被认为是一棵树或一个人,但是这种搭配,象征性地暗示出两个悬浮的形式,两者都没有平衡感。一栋翻转的房屋代表家庭生活、社区和谐和舒适安 逸在二战中是如何被颠覆的,这种有角的、锐利的矩形雕塑,包含某种公共领域内强有力的影 其他当代艺术家也受邀为大屠杀 创作艺术作品,而他们往往参考抽象语言。在美国大屠杀纪念馆中,理査德·塞 拉的作品《重力》(1993), 一块12英尺 的钢板放置在室内楼梯处成为一道障碍。建筑师彼得艾森曼的《纪念在欧洲被谋杀的犹太人》于2005年在柏林展出,这一作品吸引参观者在5英亩的空间中穿梭,其中有2711根混凝土石柱被安放在沿山坡的小路上。2000年雷切尔怀特里德展出了《犹太广场大屠杀纪念碑》。这是一件幽灵似的作品,用钢筋和 混凝土铸造了一个图书馆的内部。书脊都朝里,只有书的外形线条是可视的。个性被掩饰,就好像六百万人在大屠杀中淹没。在这些作品中,阴郁的禁欲主义成为解决20世纪无法抗拒的悲剧问题的表达方式。 untitled, 1973-1974 Sandblasted bronze 14.3 × 14 × 8.3 cm Untitled Wood and casein 31.1 × 61.6 × 23.2 cm 夏皮罗是在日本偷袭珍珠港前两个 月出生的,这一事件使美国加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一冲突在夏皮罗童年印象中总是隐约浮现。“大屠杀让人无法释怀,”他说,“这是一种费解的情形, 可怕又无法预测。“他质疑,在面对极多的创作素材时,他的雕塑怎样才能表现 历史的庄严以及未来的潜力,“如何用形式来表现这种灾难?最终你是无法表达的,尤其是因为这在你的经验范围之外。“如果以这种方式突然进入高调的室外雕塑领域,或进入公共领域,就会将夏皮罗的作品推向一种有关存在的领域,这也促成他的新作——悬挂形式系列的产生。 Up Down Around (d), 2011 Multi color lithograph/screenprint 96.5 × 129.5 cm Up Down Around (a), 2011 Multi color lithograph/screenprint 142.2 × 98.4 cm 夏皮罗关于大屠杀的创作中,雕塑的表面甶平面塑造而成。平面还承担着激活空白背景的作用。在20世纪的最后几年,夏皮罗继续以相似的方式创作时,他的探索也涉及以后的作品。完成大屠杀纪念馆雕塑之后的不到十年里,夏皮罗于2005年首次在佩斯-威尔顿斯坦画廊展出了他的悬挂装置。他说:“用金属丝把木头穿在一起,可以一直将他们缠绕、操作, 直到我找到一种动人的形式。“夏皮罗的二维形象似乎找到了 一种共鸣,即把可辨识的形象分割为三维抽象。正如他的其他雕塑作品,这些装置或分离的对象用表面有颜色的木块来提升视觉兴趣。当论及对颜色的使用时,夏皮罗的回应是“我所 感兴趣的是悬挂在空间中的色块和重新排列的感知体验,也就是目前成型的样子。” Untitled (#6, Orange), 2008 Casein on wood 56.5 × 18.4 × 72.7 cm Untitled, 2003 Wood, wire, paint 138.4 × 59.7 × 35.6 cm 在夏皮罗长岛的工作室,悬挂的木头装置采用了大型雕塑订制模型的形式。一个作品中同时包含两个雕塑实体,但两个实体从根本上形成对比:它们呈现瞬时性与永久性的对比,抽象和形象的对比,分层的青铜与不规则的上色的夹板并置。这之中最明显的分歧可能在于青铜是扎根于地的,而在装置中是一件一件成串地悬挂起来的。“所有作品都有象征的因素,无论是消极的,积极的亦或抽象的”,夏皮罗说,“最终,作品成为其制作者的代言人……对我来说,它就成为人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是我想要从形式中拆除的,于是它就有了象征的元素。这是我无法避免的,我也不会去回避它。” UNTITLED (BLUE SQUARE WITH GREEN); UNTITLED (RED SQUARE WITH BLUE), 1992 Two color etchings and aquatints Untitled (#32), 1990 2-color pochoir printed on Korean Kozo paper 99.1 × 66 cm 夏皮罗2014年在科隆卡斯滕格雷夫画廊举办展览,其中包括木头、塑料和青铜作品。2014年秋天在布鲁塞尔艾尔 明雷奇画廊的展览中展出悬挂系列作品以及多色浮雕墙。悬挂作品都是自然成型的。钉子从木块的多面伸出来,以使作品 笼络同时又达到煽动观者的效果,使参观者产生一种平衡的错觉。夏皮罗的作品总是呈现出一种雕塑的活力,让观者充分感受到这种发展势头。 (译自美国《離塑》杂志2015年4月号,作者布鲁克·卡明·拉帕博是《離塑》杂志的特约编辑。吴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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