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停摆一年,终于回归正轨,2018年和2019年两届的诺贝尔文学奖“双黄蛋”将于明晚(10月10日)7时揭晓答案。低成本创业知名度广告点击网络广告模式 不出所料,这回诺奖周,又是博彩公司大出风头,虽然好像每年都没猜准。今年以一赔五高居获奖赔率第一的,是加拿大女诗人安妮·卡森。 △英国博彩公司NicerOdds 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赔率名单截图 安妮·卡森是谁? 安妮·卡森 从现有资料看,卡森的经历平平无奇,像是个典型的学院派作家。她1950年出生于多伦多,上高中时受到一个拉丁文老师的感召(蛊惑),爱上了古希腊文学。她在多伦多大学从本科一直读到博士,学的就是古典学,只不过中间gap过两次。毕业后在美加的各大学任教,教的还是古典学。除了诗人、作家、教授、编辑的身份,她还是个重要的古希腊文学翻译家,译过萨福和三大悲剧作家。 安妮·卡森迄今为止最高成就有两个。一个是凭借诗体小说《丈夫的美人》(The Beauty of the Husband: A Fictional Essay in 29Tangos)赢得2001年的艾略特诗歌奖。 一个是得到哈罗德·布鲁姆的推崇。布鲁姆在论卡森的文章中认为,卡森继承了艾米莉·勃朗特和艾米莉·狄金森的遗产,其诗歌充满原创性,杰出程度只有美国诗人约翰·阿什贝利和英国诗人杰弗里·希尔的作品能够相提并论。再联想到布鲁姆的名言“你读三流作品,就没时间读一流作品了”,就知道他对她的评价有多高了。 草译几首安妮·卡森的诗,不及雕琢,看个意思吧。 艾米莉镇 安妮·卡森 小房间里的财富。 是一个短语萦绕她脑际。 因为你的矿藏。 留下了。 雪或一个图书馆。 或一群天使。 带来一个消息。 并非。 对她有意味的。 什么。 (雷格译) 【按】哈罗德·布鲁姆在论卡森的文章中特地引用了这首诗,它出自卡森最初的诗集《小镇生活》。她在其中写了36个形形色色的小镇,实际上是她对这个世界的观察和表现。按布鲁姆的说法,这首诗是献给艾米莉·狄金森的晦涩颂词。 很明显,卡森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方式使用标点符号。句点只是生硬地标注每一行的行末,而完全不随句法和语义走。她为何这样做?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她个人的一种标签吧,就像狄金森诗里的短横。这个习惯她一直坚持,就是说在她后来的诗里也总能看到这种生硬的断句,让人感受到她的强悍和尖锐。 诗的第一句是戏仿英国剧作家马洛《马耳他的犹太人》中的台词“小房间里的无尽财富”。 沉睡镇 安妮·卡森 远方有雷声那是它的。 声音有血。 击打地面那是。 一个造物的生命融化。 在它的时代有。 空气迫出。 那花园的边缘就像。 跳水者的静脉他。 冲向水面那是一个造物的。 希望就在转身去看之前。 啊我们躺在那里。 在那里世界的。 沙漠巨大而悲哀如地狱。 那就是地狱那。 就是一个造物的心。 栽入。 ( 雷格译) 【按】这首诗同样出自《小镇生活》。同样的句点用法,似乎给了这首诗一种弹性,和诗的激愤相匹配。看习惯了也觉得挺好。 星期日 安妮·卡森 我洗过的抹布在灰蒙蒙的夕阳下摆动。 晚饭时,一阵更冷的风。 树叶挤作一团。 厨房的灯亮起。 夜晚海绵状的小小秘密划开来。 该给母亲打电话了。 让电话铃响。 六声。 七声。 八声——她 拿起听筒,等着。 在空洞的长途上,是这些田鼠如此枯燥地蹦跳。 (雷格译) 【按】这首诗选自安妮·卡森2005年出版的诗、文、戏剧合集《非创造》(Decreation: Poetry, Essays, Opera)。生活中一个寻常的小场景,因为突然的停顿,一下子有了深意:想象一下,无甚意义的信息在电话线上传递,就像成群的田鼠麻木、枯燥地跑着长路,那是何等寂寥。 星期日 安妮·卡森 它藏在她里面而给了康德快乐。 《蚀》始于风吹莫妮卡·维蒂的头发。她在一间屋子里。 康德的快乐是有些消极的快乐。 那阵风从哪里来? 康德在他所言说的自在之物中获取快乐。 她垂下眼帘,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被一个扶手椅中的男子凝视着。 自在之物不可企及,不可逾越。 她一直试图离开屋子。 自在之物也不可表现。 窗帘垂下来。屋子里充斥着物件,到处燃着灯盏, 谁知道会是夜里的什么时辰?她的头发慢慢吹起。 然而通过其表现的彻底失败,自在之物可能 题刻在现象内部。 她拿起一张纸,把它放下。 康德注意到理性隔阂之侧有沙沙声。 她心神不宁的放任自流,泼洒,漂游。 可见一台旋转的风扇置于扶手椅男子身旁的桌上。 康德自觉虚弱如一道波浪。 现在她能离开了。影片的表层松弛了。 康德任他的灵魂扩展。 她走出来,进入肮脏的阳光。 康德使劲扯下帽子。 她有点害羞,但很乐于行走。 走进这个更艰难的黎明。 (雷格译) 【按】这首诗也选自《非创造》,是组诗《崇高》中的一首。卡森是个博学的诗人,她在这组诗中将古罗马修辞学家郎吉弩斯、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意大利现代主义导演安东尼奥尼和女演员莫妮卡·维蒂糅合在一起,探讨“崇高”的概念。这首诗最有趣之处,当然是把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的一些概念,与莫妮卡·维蒂在安东尼奥尼的影片《蚀》中的表演并置呈现,造成一种张力之下的间离效果。 (本文由原作者雷格授权转载,编 / 刘珊珊 ,审 / 任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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