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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融合是一个相互的过程，两希文明的融合实质上就是希腊的理性文化与希伯来的神性文化的碰撞、交流、妥协最终相融。两希文明被誉为欧洲文明的源泉。如果说，希腊文化是欧洲文明文化的源头的话，希伯来文明就是欧洲文明信仰的源头。细细品味欧洲文明发展至今的历程，我们会惊讶的发现，两希文明的完美融合造就了一个始终如此强大的欧洲社会。 一．希腊文明与希伯来文明希腊文化源于爱琴文明，而爱琴文明的核心经过了变迁。公元前两千年年代中期，爱琴文明毫无疑问以克里特岛为核心辉煌一时，随后则迅速衰落，希腊南部的对迈锡尼文明突然崛起，接棒克里特。 但在辉煌后的八百年，爱琴文明突然衰落，爱琴海地区的文化核心地位不复存在。希腊世界随后经历了荷马时代、古风时代、古典时代和希腊化时代四个时代，在这期间，古希腊人并没有沉溺于过去的辉煌中，他们重新构建并完善了自己的文明。 希腊人坚韧、善于学习的品质经历住了时间长河的对考验，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吸收周边地区的文明成就，并且表现出了他们极高的对创造能力。希腊文明一直以其博大、丰富、多元的内涵闻名于世，民主、理性、人本、乐观都是深入骨髓的文化特质。 也正是因此，重新焕发生机、并且诞生了一批又一批文学家、艺术家、思想家、科学家等各行各业杰出人才的希腊文化，才能成为欧洲文明的温床——近代欧洲文明的成形，一切都源自于古希腊文明。 比起古希腊文明辉煌的过去，希伯来文明的创造者实打实的是当时的弱势群体。希伯来文明由犹太民族创造，而犹太民族，从古至今，就一直是一个贯穿历史的、十分坎坷的弱势民族。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犹太民族一直处于被他国和异族的残酷统治与压迫之下，短暂的政权的建立并不能给他们带来除了一时的安全以外任何的帮助。这样的境况下，犹太人长期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苦难与残酷就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但也正是如此，生活中的磨难磨砺了他们的精神品质。面对如此艰苦的生活，他们不断的思考自己的人生目标、人生信仰，这也正是影响了整个西方世界的犹太教的诞生过程。犹太教又孕育了基督教这样一个真正对后世西方世界有着重大影响的宗教，这种随着信仰体系的诞生而创建出的文明，对整个欧洲文明的特征塑造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两希文明，一方是人类早期理性文明的巅峰，一方是人类早期精神世界的神性崛起。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文明体系，却碰撞融合出了一个同时具有理性思维与神性思维的欧洲文明。而这种融合的开始，是有着极为复杂、深刻的历史原因的。 二．“两希文明”的融合两希文明的融合，实质上就是理性文明与神性文明的结合。两个早熟的民族各自创造了各自的独一无二的思维体系，看似相互矛盾结合恰恰反映了“融合”的特质，究其历史原因，还要从多方面思索。 文化之间的碰撞是一种十分有趣的化学反应，两者甚至多者之间的融合往往是各个合力的结果。“不应忘记希伯来人自己不是在真空中发展其文化的，同其他民族一样，他们也不能不受周围民族的影响。”一种文明的成型过程中，本就是受多方因素影响而成的。 事实上，早在希腊化时代之前，东西方文明就已经开始产生交流与影响。尼罗河文明与两河流域文明的交汇，最终滋养并孕育出了希腊文明。地域特色又为这种文明赋予了独一无二的理性文化，这一切的结合，使得希腊文明崇尚逻辑与理性、乐观又生机勃勃。对比一下不难发现，希腊文明与东方文明普遍具有的神秘、诡谲的阴暗形象截然不同。正是因为这种差异的存在，才会产生融合。 希伯来文明因为其独特的历史遭遇和成型历程而成为了东方文明中具有顽强生命力与韧性的独特代表。犹太人与其他民族的经历在在早期其实都是一致的，经历了自然崇拜与多神崇拜，耶和华不过是这些被崇拜的神祇之一。 但第一次圣殿被毁与巴比伦之囚两大事件，使得耶和华成功取代众神，成为了唯一。犹太族以神的法律约束着自身，也约束着他人，以此维持人类社会的平衡。对于这个没有世俗政权和祭司集团的民族来说，这是有利于他们保持信仰并维持自身的有利方式。 未曾停歇的苦难让他们愈发坚定，这是来自上帝的考验与惩罚。犹太教是从绝望中诞生的希望。犹太人的宗教崇拜，与其说是对神明的信仰，不如说是聚在一起寻求生存之道，以此而催生并强化了他们的宗教信仰与礼仪。 许多与希腊文明同期的文明都不约而同的在希腊化时代灰飞烟灭，唯有在某些历史遗迹中残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只有希伯来文明，因为其诞生的特殊过程和在面对苦难时坚韧不拔的特性，凭借犹太民族坚定的信仰，在希腊化潮流中立住了脚跟，抵抗住了时代的洪流。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十分喜人的，经历如此残酷的磨合，希伯来文明更加的成熟，而希腊文明也在这个过程中焕发了新的生机。前者的神性使他获得了与后者平等的地位，随后才令两希文明融合产生了可能——毕竟，不平等的文明之间，只能称之为吞并，而非融合。 亚历山大的争霸事业按下了两希文明融合的按钮。希腊人对亚非欧的政府，使得希腊文化大肆传播。不久后帝国分裂，巴勒斯坦成为塞琉古王朝与托勒密王朝互相争夺的战略要冲，也成为了希腊文明与希伯来文明博弈的土地。强势的希腊化举措在巴勒斯坦失利，因此，希伯来文明拥有了与希腊文明平等对话的条件。至此，两希文明融合所需具备的前提与条件都同时拥有了。 两希文明融合的契机实际上还是来自希腊内部。诚然，希腊文明先进、具备强有力的统治性，但此时的希腊人早已不复盛世时的荣光。“曾经指向崇高而自由目标的那种生气勃勃的政治活动消失了，道德陷入了个人生活的低级趣味中。”希腊哲学从追求知识与真理的崇高地位落入了现实问题的困难之中。散落世界各地的希腊人开始迷茫，他们需要并渴望着一种更高力量出现，带领他们走出这种困境。于是，希腊文明开始从希伯来文明中汲取宗教信仰的力量获得安慰。 至此，两希文明融合所需全部的外在条件已经完全成熟：两种异质文明以相对平等的身份，怀着互相需要的渴望进行频繁的接触与对话。 而事实上，两种文明的融合，还具备一种潜在条件，就是两种异质文明必有同质的部分。希腊文明本身就含有理性与神性的二重性，兼之苏格拉底时代开始的人文关怀，这为与希伯来文明的融合打下了基础；希伯来文明中同样蕴涵着理性因素。 三．总结总之，无论从内因还是外因考虑，两希文明的融合本身就是具有可能性的。当两者之间地位平等、障碍消失、相互需要，一切所需要的外在条件都趋于成熟时，融合就是势在必行的了。 两希文明的融合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历史过程，而其获得的结果是喜人的，它对整个西方世界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历史影响。 参考书目： [1] 徐新：《探索希伯来文明》，太白文艺出版社，2012 [2] 易宁：《古代希腊文明》，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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