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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庆蕾:生命路上的歌唱与思索——对明杰《生命之门》的解读

 我的小夜曲 2019-10-10


生命路上的歌唱与思索

——对明杰《生命之门》的解读

/崔庆蕾

在这个日益喧嚣和浮躁的感官化欲望化时代,坚持诗歌创作的人是值得尊敬的。拿到这册中英双语版本的诗集的时候,笔者立即感受到了一颗执着坚守的心,于是愈加怀着敬畏求索的态度认真阅读。这一路,忽而是明净悦耳的歌唱,忽而是情不自禁的焦灼,忽而又转成遥远深邃的思索,诗人从生活之路上采摘每一颗智慧之果,用真性情的心灵歌颂它。

 背对故乡的浪子行歌

流浪是从远古时代延续下来的一种生存方式,最初完全是从生存意义的角度产生的,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对于遥不可知的远方憧憬和想象也成为流浪他乡的理由。这些走“在路上”的人,更能体会丰富的人生经验,感受生命内在的力量,从而更深刻地知晓真正的的含义。在汉民族的文化经典《诗经》中就有对流浪生活的感叹,如《诗经·采薇》中写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表达了物是人非的哀伤和凄婉,感触人心。

翻开明杰的诗集《生命之门》,也多有表达浪迹天涯的异乡生活的诗篇跳入眼帘。“我在远行∕莫如说是流浪尘世∕每一块肥沃的土地∕每一片茂盛的森林∕我都驻足∕都以我的汗水感谢它们”(《远行》),生于人世的俗常生命,莫不在“远行”,莫不在“流浪”,莫不在为人世的生存而奔波。“流浪尘世”几乎是每个生命个体所感受到的普适经验。因为流浪,不仅指涉身体在空间和时间中的移动,更与人的精神意识的分离感有内在的关联,流浪不仅是身体的不断上路,更是精神和意识的在路上。“土地”是“肥沃的”,“森林”是“茂盛的”,这世间景象在诗人眼中皆是美好的明朗的,他用通达感恩的心领会人世,用丰沛莹润的汗水回馈人世的丰饶。背对故乡的远行路上,遭遇个体日常经验中难料的奇景与奇境,其间的陌生与慌乱自是入情入理,不必苛求的,然而,让我们看看诗人的表达,“陌生的地方∕作为远行者∕我席地而坐∕抚慰情人的梦幻”,面对陌生和未知席地而坐的远行者,必然有着坚韧无畏的内心底色,而坦然从容的姿态里更是有着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的,那“阳光”就是“情人的梦幻”。还有一首直接以《流浪者》为题,给了我们一个沉默坚韧,不畏艰险,向着阳光和幸福的方向且行且歌的浪子形象。“流浪者与路∕不需要注释∕身后落羽纷纷∕身前岁月泥泞”。“流浪”,是一种行在路上的姿态,“眼朝着前方”,看到“起起落落的太阳∕怆然轮回”,“流浪者与路”,彼此见证艰难,也成全喜悦,这里没有申诉的呐喊,也没有温婉的低语,更“不需要注释”,即使“身后落羽纷纷∕身前岁月泥泞”,也要“幸福∕一如既往”。

一首《归途的浪子》又把读者的心绪从明朗的阳光地带,拉扯到内心的阴影里,诗人从不同的角度和层次动态地展现出流浪生活的复杂心绪。岁岁年年的艰辛挣扎,“静静的夜里∕烛光在前方∕两只眼睛以洞察一切的气力∕生存人间”。怎能不知晓你潇洒姿势背后的艰难,因为芸芸众生中的你我,即使没有真实的地理位置上移动的流浪,也无不经历内心的颠簸与远行,那同样是隐秘沉痛却向着幸福方向的流浪与成长。诗行背后是“生存人世”的全心努力和坚忍挣扎。“无风也无晚炊∕已离开家门许久了”,背对故乡而行的浪迹生涯,即使暂时没有风雨的吹打,也难得有暮时炊烟升起阖家团圆的人间温暖;看到他家别院灯火渐明的黄昏时候,最是思乡时候,“尽管归途渐近”,却是心意惶恐,正如唐朝诗人贺知章所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物是人非事事休,归途的浪子“再无归途”了。

然而,他乡遇故知,仍是激动的,欣喜的。“你我在这远离故乡的地方∕相遇∕一见如故∕缘也故乡∕怨也故乡”(《乡人》),都是背井离乡的人,当初或许是因为穷困潦倒生活的逼迫,或许是因为追逐更纯粹高远的梦想,却多多少少都带有对故乡无法满足个人理想化追求的幽怨心理。然而,相见的喜悦冲淡了心底的幽怨,掩埋了浪途中的艰难,彼此述说的总会是亲切明媚的家乡风物,连“故乡那十二朵洁白的云”似乎都比异乡要美妙许多,它们“组成远离故乡最美的风景”,“从此∕浪子的日子不再寂寞”,“从此∕每个梦里香甜香甜”(《乡人》)。诗人不用任何精致雕琢的语言,只是简单平实的发自心底的口语化表达,反而更把他乡遇故知的那份百感交集欣喜有余的复杂心情舒缓真切地表达出来了。抒写乡愁的诗作中,我们最为熟悉的莫过于余光中先生的《乡愁》,作者同样没有任何浮饰的词汇,同样是最最真切自然的表达,却是最容易打动人心。可见,好的诗歌,不在语言的变幻,而在于作者用了几分真心。“乡愁刺绣着十里烟波∕朗诵着岁月的聚聚散散”(《风雨暗处是故乡》),乡愁是浪子眉头心尖的的印记,是异乡孤枕难眠夜的忧伤事。离人心绪离人知,对故乡的彻骨思念,也许真的是背井离乡时候最能体会。风雨险阻,波折坎坷,艰难委屈,都是远行路上的平常事,谁人不知?之所以毅然前行,都因为“风雨暗处是故乡”,即使不能衣锦还乡,即使真的头破血流,故乡总能接纳一个败了的勇者回家养伤吧。故乡,永远是浪子无畏征途中的心灵根据地,是浪迹他乡仍能通达人生的精神后方。浪子一路前行,一路高歌,这歌声总像是从故乡幽远深长的巷子里传出来的。

 直面爱情的智性解注

爱情,与生命同在,并生生不息,由此成为古今中外文学作品中的永恒主题。作为文学最原始最纯粹的表达方式,诗歌,更是将对爱情的吟唱与表达作为文学表现的主题之一。不例外,明杰的诗歌中,同样有很多抒写爱情的诗篇。作者直面爱情,既有身陷爱情的深切呼喊,又有远观爱情的智性解注,通过对爱情的幽微体验和理性洞察,从多个层次动态性地展现了爱的复杂性。爱情,在给予生命无与伦比的浪漫与美好的同时,也能给予生命摧枯拉朽般的疼痛和毁灭。爱情的美妙与痛苦,彼此包裹,互相转化。

爱情如梦,如虹,如火,充满幻丽之美。即使一个沉重的幽怨的人,也会因为纯美爱情的降临,而陷入童话般的可人世界里,你看,“爱人的森林,葱茏茂盛∕我在里面天真游戏∕扑捉幽黑的蝴蝶∕采摘可人的红豆” (《爱人的森林》)。爱情可以给人力量,唤醒内心深处沉睡的潜能,使平凡的生命变得伟岸而壮丽,“是你,恋人,把我的梦唤我鹰一样伸展四迎着人类生长”(《今夜给你》)。爱情让平淡琐碎的生活突然有了诗意,连等待都变得甜美起来,“我手握长远的日子∕在等待,等待风雨来临∕然后关上门在恋人的双膝上写作” (《等待》)。是爱情让人深知人世的温暖与怜悯,让人学会理解和包容,“沿着爱人的呼唤∕让我所有的热血,饶恕满街的泥泞∕洗却冰凝手心中的泪水”(《沿着爱人的呼唤》)。爱情里,一个眼神的流转,一个表情的停顿,都会激起恋人心中的涟漪,甚至汹涌的波涛,“饮你的目光∕如饮处女湖上的甘甜∕食你的微笑∕如食荒山上的熟果”“你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对我是一种临近死亡的诱惑∕你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对我是一种渴求生存的愿望”(《夜晚》),使人欲仙欲死者,唯爱情也。“这一生的磨难∕都在你前倾的上身消失”“你的笑是一种永远∕我的光彩已黯然失色∕你削瘦的肩上∕我收割小米和稻子∕还有百灵鸟和蝉鸣”(《前倾的上身》),爱情使人忘却生命的艰难和辛劳,使人忽略黑暗和疼痛,爱情像炽烈的夏,像丰收的秋,给你喜悦,给你甘美。所以,“给你我的所有∕身向你∕为你挡住狂风和暴雨∕心向你∕为你摇远孤独和痛苦”(《给你所有》),“我们一路歌唱∕颂扬晴日的光辉”“我们心心相印∕互唤对方的名字∕天长地久永不分离”,我们“手拉手∕走遍天涯海角”(《信祭》)。因为爱,彼此分离的生命得以骨血相融,因为爱,孤独的个体存在得到体恤和抚慰。爱情,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让生命重生。

爱情的美好和伟大,以及拯救般的力量,如神话一般,在时代的颠覆和变迁中,弥久弥坚。只是,爱情如世间万物一样,皆有两面,爱的美好并不能抵消爱的磨难。莎士比亚曾说过:爱情的春光,好似四月天不定的荣华,时而表现阳光下一切的美丽,时而黑云带走了一切。甘美的爱情里藏着丰富的痛苦,这多缘自爱的不确定性。“没有信的日子∕我生不如死”(《没有信的日子》),身陷爱情魔咒的恋人,因为失去对方的音讯而感受生命的折磨和撕裂,一句“生不如死”,把心中的委屈和郁积全部倾倒出来。“大年初六∕此时∕10点30分∕我,独自一人在这所阳光吝啬的屋子里∕感受你的沉默∕感受你的注视∕我泪流满面”“你的心好狠∕凉水里又注进新茶∕我依旧口渴”(《大年初六》),大年初六,本该欢喜迎新的时刻,却因为爱情的挣扎而无措慌乱;这精确的时间,尽管是个虚数,却把爱情里的焦灼表露无遗,因为当你专注于时间的流逝的时候,多是你心无所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心狠,这杯注进凉水的新茶,你到底喝还是不喝呢?还有一篇,直接以《折磨》为题,“此时∕背对着你∕我被你折磨着”,身体很近,心却很远,中间因为横亘了什么竟然酿成你我的天河。“蜷曲在你的身旁∕为什么∕你又不在梦中絮语∕让我腾热中孤凄难忍”(《为什么》),你进我退,欲推还迎的爱情方程式,焦灼了多少情不自禁的恋中人。“你下完了一盘永远没有结局的棋∕是我痛饮了汹涌的战争”(《想你诠释》),“你的身影从我眸子里逃走∕脚印里血泪滴滴”(《失落的爱》)。每一个经历爱情的人,都在啜饮爱的甘泉的同时,品尝沙粒梗喉的焦灼难耐之痛。这爱情里的甘美和焦灼,幸福和痛苦,激动与冷淡,思念与怨恨等等各种心理活动,作者都在诗里酣畅淋漓地倾吐着。

然而,如果单单是表达身陷爱情之中的幸福与爱情不可尽得而滋生的痛苦,那顶多是真性情,却算不上高明的。高明之处在于,能抽身爱情之外,悟到爱情作为一种个体间情感关系,自有她的规则和制衡。这里,诗人提醒我们,距离是爱情里的美学,“相对遥远却芳香四溢”(《距离》),因为,爱情是两个性灵的交锋。双方在气质,秉性,趣味各方面都是一场“战争”,势均力敌,远近适度,方能长久。“相知而不相见∕几多的梦在走”(《相望而不相守是美丽的》),因为爱的不确定,恋人们拼命求证,拼命靠近,反而让爱情加速死于这种过于亲近的迁就和府顺。爱情里是有一种辩证关系的,太近反而疏远了。“相望而不相守是人世间绝纶的美妙∕心和另一颗心∕手和另一双手∕架起一座座爱的彩虹和桥梁”(《相望而不相守是美丽的》)。“你我的生命∕丰感如迷雾”(《思愚》),只有在双方的相同和不同之间不断地寻求新的平衡点,方能维持有活力的爱情。

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在发展变化,随时变,随地变。这是从《易经》开始就讲述的哲学观点。用在爱情里同样适用。爱情里饱含的丰富痛苦,皆根由于爱的双方本质上就是不断变幻的生命存在,却奢求甘美如饴的爱情的永恒性。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正如“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徐志摩《偶然》)正因为爱情的不确定性和易逝性,才成全了爱情的珍贵,以及她降临时赋予生命的盛景和美感。诗人理性地抛却了对爱情的悲观态度,而郑重告诉人们,“人生犹如一条路∕穿过情之村∕是结出果实的必经之路”(《情之村》),于是“日日夜夜∕我放声歌唱∕一首十月的情歌∕无论狂风暴雨∕都不能使我闭口”(《十月的情歌》)。

 穿越时空的生命思索

进入九十年代以来,人们对物质的追求和欲望的表达越来越凸显,这是一个用感官刺激来代替精神思索的时代。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生活节奏的日益加快,为各种眼球艺术,快餐文化,时尚文化的泛滥提供了有机条件和便利载体。忙碌的现实生活,激烈的生存竞争,也为这种时代风气的蔓延找到了堂皇的借口。在这样的时代大语境中,依然能保持一颗静默自省的心,拥有对宇宙时空的敏锐感悟和对广大人生及自我生命的清醒洞见,是难能可贵的。在这本并不张扬的诗集里,我们读到了这些珍贵的思索,让我们喧嚣浮躁的心得到平静安宁和无畏前路的坚强。

一个睿智沉稳而坚韧的人,必定拥有广博的内心,拥有与深邃时间对话的纵深感,拥有穿越广漠空间而不迷失的方向感。“穿越空间∕是你人生的∕一项重要内容”,“固执的双脚盛开于受伤的石头之上∕穿越空间∕穿越风∕穿越火∕直接地深入漆黑∕深入生命内部”(《穿越空间》),在这里,穿越空间,不仅意味着穿越温暖和光明,更意味着穿越痛苦和黑暗,它是生命成长的必修课,是个体修炼内心的必经之途。你或许也“无数次伫立”,“伫立极度饥渴的没有命题的期待中”“听独自一人的身影∕凌空而去∕渗透整个重重叠叠的空间”(《伫立》),当单独的生命个体陷入对广漠空间形态的思索,会产生两种结果,要么空间的深邃神秘淹没你,让你悲悯自己的渺小,要么空间的宽广大气打动你,引你在暗夜飞翔。即使有被抛掷,被淹没的危险,我也“不能不如此∕同冷冷的沉思冷冷的空间∕做冷冷的抗衡”(《伫立》),这里有诗人的清醒,更有诸多的勇气,是一种用坚韧生命力傲然对抗空间虚无的高贵品格。诗人还曾“遥想一场大雨∕乘着鸟的翅膀∕接近太阳∕静听太阳的心路和轰然作响的骨骼”(《遥想一场大雨》),太阳的拟人化,一下子缩短了人类与太阳的距离,扩展了想象的空间和张力。或许太阳也有波折起伏的心路,有情绪坍塌骨骼断裂的疼痛,诗人在这里超越了正常的逻辑思维,这种陌生的奇特的拟人化意象给了读者新奇的阅读感受和更为宽阔的审美空间。

远处,是对宇宙空间的深究和对峙,近处,则是对人生意义的追问和对自我生存价值的思索。诗人说,我是“孔子房前的大树∕我∕一个根生在沂蒙山腹地的∕农民的儿子”(《我是孔子房前的大树》),我是“一个心静如水∕呻吟史记的∕劈天开地的人”,我“作为一意孤行的诗人”(《春夜写生》),从沂蒙山腹地的农民的儿子成长为一意孤行的诗人,这里有对自我身份的界定,也有对自我成长的肯定。一意孤行,必有一意孤行的理由和追求。“面对自己∕可不可以赞颂崖上那些草”(《春夜写生》),诗人用生在悬崖的小草自喻,生长在俏寒陡峭之地,微不足道,却又足够强大,是对个体顽强生命力的歌咏。

然而,个体生命的非永恒性,又容易让人陷入虚无绝望的悲观境地。诗人往往是多思的,也就多是沉重的,痛苦的,因为看到虚无的无法超越。介绍了这许多的诗歌,我们看到了诗人丰富敏锐的感性知觉以及超越感性之后的洞察和思索。然而,他并却没有陷入传统思维习惯中的虚无主义的悲观境地。他看到虚无,又穿越虚无,并最终达成对生命的独特理解和积极向前的行者姿态。“我∕感到一阵阵对死亡的饥渴∕这种对死亡的忠诚使生存无望∕却使我必须学会∕在这两者之间种植顽强”(《站在顶端》),“一双叛逆的手∕从地壳深处∕从遥远的田园伸过来∕也曾流浪过∕也曾惊喜过∕也曾失望过∕但更多的是信心,是勇气∕因为有一颗永不服输的眼睛”(《十月的情歌》),“既然冬季迟早来临∕索性把夕阳细细揉搓∕尽可能多地唱一支歌吧” (《我们走进深秋》)。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中论道,“认识死亡和害怕死亡是人脱离动物状态时最先获得的品质之一”,是个体生命无可逃避的先天宿命。作为个体,既要认识到人的生存是一种受时间制约的历史性的生存,又要感悟到个体永恒生命力与历史瞬间强力之间的辩证关系。这样才能超越生命本身的悲哀底质,品味短暂生命过程的永恒魅力。生命的意义在于跋涉的过程,设定一个目标与其说是为了它的终极实现,不如说是为生命过程本身寻找一个方向,让人在渐行渐短的生命之路上远离孤独、寂寞和痛苦,让生命成为一个充实,安宁,坚韧,快乐的精神旅程。

  结语   一尘不染的歌者

美学家苏珊·朗格说过:感情是艺术的生命。所以,感情一定是诗歌的生命。一个诗人,是声嘶力竭地狂热呼喊还是灵魂颤抖的性灵歌唱,静听则知。《天空的思维》篇中,诗人质问道,“这么多年∕我真的成长为∕一名诗人了吗∕一名在千万人祝福声中∕上路的诗人∕抑或∕一名一尘不染的歌者”。是的。让我们静下心来,听听这一尘不染的洁白的歌唱。

作者简介:崔庆蕾 ,男, 1985年生,山东聊城人,现就职于中国现代文学馆。2007年考入山东师范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学习期间在《山花》、《安徽文学》、《当代小说》发表学术论文《探险与冒险——李浩小说创作论》、《无处突围》、《沉重的注视与慈悲的观照》等共两万多字,曾任山东师范大学校研究生学术杂志《学洲》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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