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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四天四夜没睡,又在危急时做出惊人之举,荣立特等功!

 史说新域 2019-10-19

1951年10月19日黎明,志愿军第六十八军二〇三师六〇八团三营电话员史仁和查完炮兵营的线路,又立刻赶回营部。

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睡觉了,一路上觉得脑袋发胀,肩上的空线拐子像石头一样沉。

当时,全团将士在轿岩山一线阻击敌军,而三营八连坚守在战斗最激烈的一个阵地上,营参谋长亲自在那儿指挥。因此,查护这条穿过敌炮封锁区的线路,就是电话员的主要任务。

史仁和回到营部,一头钻进分机所在的掩蔽部。副班长告诉他,通八连的线路断过几次,后来全接通了。他命令史仁和快去吃饭,然后睡一觉,不喊就不准他出来。

其实对于史仁和来说,不吃饭不睡觉倒没什么,就是口渴得难受,嘴里发枯,喉咙疼,好像全身干燥得划根火柴就能点着似的。

他摇了摇掩蔽部的水壶,个个都是空的,跑进伙房,盛水筒里一滴水也没有,只有行军锅里盛着半锅黑黑的刷锅水。

不喝它又到哪去找干净水呢?史仁和一口气喝了三碗,浑身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劲。

回到班里,靠墙躺下,身子一沾炕就睡着了。刚迷迷糊糊睡了几分钟,突然又被一阵炮声惊醒,心里觉得像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往“分机”跑。

他跨进掩蔽部劈头就问:“副班长,八连的线路断了没有?”

副班长见他刚出去十几分钟又急匆匆地跑回来,就像责备小孩子一样说道:“嗨!我刚才怎么说的,没叫你,你就好好休息!又跑来干什么?看你眼睛都没睁不开呢!”

“副班长,让我守着分机吧,这比让我睡一觉还踏实些。” 史仁和说着就挨着副班长蹲下了。

对面,炮声一阵紧似一阵,不一会,通往八连的五条电线全被炮弹打断了。史仁和背起一捆线就跑了出去。

线路上烟雾腾腾,炮弹一排挨一排地爆炸,电线一断就是十几节,一节一切地埋在野草和尘土里。

史仁和连滚带爬地寻找线头,有时得把断线的一头缠在枯焦的树干上,然后再钻进荆棘丛里去找另一头。

就这样,当史仁和把全部电线接上后,两只胳膊紫一块青一块的,衣服也撕得一片一片的了。

史仁和走进八连指挥所,一个从前沿下来的通信员,正气喘吁吁地向参谋长和八连连长报告:前沿丢了一个阵地,部队的弹药也快打光了,情况万分危急!

参谋长没等史仁和试试机子,转回身来就向团指挥所要电话,喊了几声没有动静,气得把耳机往桌上一扔:“见鬼!”

史仁和连忙接过机柄一摇,果然线又断了,他转身就往走。

敌人的炮弹像在追赶史仁和似的,一颗接一颗在他身后爆炸,却总是慢了一小步。史仁和跑到敌人封锁最厉害的一个山坡上,电线忽然不见了。

硝烟熏得眼睛看不清东西,史仁和只好弯着腰在地上摸,透过一层薄薄的烟幕,他忽然发现弹坑里躺着一个人。

史仁和紧张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同一个班的战士魏云蓝,他已经牺牲了,但电线的另一头仍然捏在他的手中。

史仁和两眼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但他马上想到:这毕竟是在战斗,战斗中所需要的不是泪水,而是把战友留下来的任务担负起来!

史仁和两手抓住两个线头,想往一起接,可是怎么也接不上,用力拉了一会,中间还是差了一米左右。怎么办呢?拐子上的线早已用完了……

就在这时,史仁和忽然觉得身上一阵麻木,他刚想松开两手,一个念头马上阻止了他:这是首长在摇铃啊!对啊,能让电话早接通一分钟,对战争也是有利的。人体不是能导电吗?为了胜利,有什么不可以拿出来的?就让电流从自己身上通过,让首长和团指挥所通话吧!

于是,史仁和两手紧攥住线头,伸平胳膊,像个“十”字一样站立在炮火中。他只觉得周身一阵阵发麻,两眼发黑,心里烧得难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要往涌。然而,史仁和仍然用力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炮弹不断在身边爆炸,气浪推得史仁和东倒西歪,他干脆把两个线头紧紧地缠在手背上,心想:就是我牺牲了,话还是能传过去的。

身边的炮声越来越稀少了,在昏迷之前,史仁和模模糊糊看到志愿军炮兵阵地那里,闪出了一道道炮弹出口的红光,前沿阵地上也飘风战友们愤怒的喊杀声……当战士们发现他时,他仍昏迷不醒,两个手掌都已被烧得黑糊糊的,让战友们无不惊讶万分。

史仁和在四天四夜没睡觉、已经疲惫到极点的情况下,冒着敌人的炮火,做出惊人之举——用身体接通电线,从而保证了团营之间指挥的顺畅,为轿岩山阻击战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战斗结束后,他被志愿军领导机关评定为特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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