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黑暗骑士》：小丑的艺术在于摧毁人性的底线

“这个城市值得一个更有品味的罪犯。”

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最成功的角色恐怕不是蝙蝠侠，而是小丑。

事实上，这部电影在角逐奥斯卡时，除了最佳音效剪辑外，就只有希斯·莱杰的最佳男配角了。

小丑这个人物之所以会这么成功，是因为他颠覆了传统的英雄主义范式，并揭示了一个被人忽视或被人掩盖的真相：英雄与罪犯都是秩序的破坏者，在这一点上，他们并无区别。

比起秩序，混乱将带来更大的公平

小丑从他的出现开始就制造着混乱，他首先针对的是哥谭市的黑帮银行。

当黑帮这种恶势力的集团也开始利用现行制度来保护自己的财产时，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无法带来公平。所以，小丑选择打破这种荒谬的平衡，给这无聊世界带来一点“乐趣”。

但这远远不能满足小丑的野心，黑帮只是这社会运行的一环，他更想看到了是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于是，他将线索留给警方。

疯狂只需要“轻轻一推”，警方不会放过这条披着合法外衣逃窜已久的大鱼，而这时候小丑选择与黑帮合作，他需要制造更大的混乱。

“你知道混乱的好处吗？它能带来公平。”

小丑之所以热衷与制造混乱，因为他始终践行着其激进的价值观念。在他看来，秩序带来的不仅是稳定，而且包含着压迫。

而当那些深谙秩序规则的堕落者开始利用这种压迫时，秩序所带来的公平将成为一种毫无价值的谎言。

因此，让那些标榜正义以及崇尚正义的人群走向堕落是他为其疯狂行为正名的方式，他的头号目标就是正义的化身——蝙蝠侠。

战士还是威胁？

蝙蝠侠作为一位超级英雄，他对抗的是哥谭市邪恶势力，对于受到迫害的市民来说，他是绝对正义的代表。

但他游离于秩序与法律之外，不属于国家机器的一部分，其种种行动是遵循个人的判断而非集体的授权。

也就是说，蝙蝠侠追求的是一种结果正义而非程序正义，带有着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特征。

而这种将正义授于个人代言而非集体审判的方式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价值观念。蝙蝠侠可以成为这个铲除恶势力的战士，也可能成为社会平稳运行的威胁。

这是领导阶层的顾虑，因为蝙蝠侠与罪犯都是社会的不可控因素，而当蝙蝠侠在大众心中拥有了更多的威望时，其不可控的程度甚至要远远大于罪犯，这不是政府想要的局面。

而这正是小丑想要的效果，因为蝙蝠侠与他一样，都为这个社会带来了混乱，但蝙蝠侠却坚守着一条不杀人的原则，以贯彻自己的正义。

堕落只是选择，人性总是一致。

在小丑看来，在现有的道德标准下，堕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面对自身利益与欲望的抉择时，谁又能坚守自己的原则呢？

黑帮银行的头目也宣称“这座城市的匪徒是有信仰的”，但结果如何？为了利益，仍会抛弃底线，与小丑合作。

哈维作为哥谭市的光明骑士，在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容貌之后，小丑也只需要“轻轻一推”，他便堕入了黑暗的深渊。

即便是坚守原则的蝙蝠侠，不也是在最后时刻以毁灭哈维的方式救下局长的儿子吗？

小丑的死不是他艺术的终结，光明骑士的堕落才是属于他的胜利。

毁灭与救赎

当绝对的正义与绝对的堕落相继毁灭后，陷入混乱的民众又将何去何从呢？

小丑放出了他的游戏预告，不想参与这场屠杀游戏的民众纷纷选择逃离。殊不知，这是小丑为民众设下的一个终极陷阱。

在用于撤离的两艘船中都被设下了炸弹，而且双方都握有毁灭对方的按钮，在预定时间内，双方都必须做出抉择，不然小丑将他们统统毁灭。

在秩序崩塌后，道德与人性会随之泯灭吗？

答案是否定的，导演诺兰在毁灭与救赎之间选择了后者，集体价值观念终究还是向善，在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愿意当众撕毁自己的良知。

集体的善对个体的恶总是会起到压制作用，在这种作用下，民众终究还是呼唤着秩序的回归。

但这种回归并不意味着“小丑”的消失，只要光明骑士还在，阴影总会成形，而与其对抗还有背负恶名的黑暗骑士——蝙蝠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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