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摄影易筋经(第二章)

 杏坛好歌 2019-10-26
回归摄影

在1990年大卫作出了一项决定。以下一段取自他当时(1990年3月22日)给我寄来的一封信:

亲爱的比尔:
    看来我的世界正要发生巨大的变化。这是一条通往恶性发展的道路。我已经决定放弃全职教职。
    这个决定更多地是出自于我的内心而不是头脑。当我把所有可能的收入加起来并让它与我现在的收入所比较时,两者从未等价平衡。但问题是我已经丧失了被看到坐在一台汽车无线电话的一头希望每天连续从事3项工作的激情,丧失了拍摄总理宠物猫的激情,以及事实上丧失了从事任何我不想染指的工作的激情。
    但是,有一天当我正在思考该如何回顾我过往的生活时,我发现我更想让自己觉得是一名摄影师而不是一名教师。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很有可能许多人会永远记得我是一名教师。这并不会让我感到忧虑,因为我能肯定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将会为我在这些课程上取得的成就愈加感到自豪。我们曾经有过这样一大批优秀的学生,而我确定会时常想起他们。教学是有趣的,值得的甚至有些时候是发人深省的。但是,它并不能真正改变我对任何事物的看法。摄影于我而言,依然是好比母亲给新生儿拍照然后把结果展示给祖母那样单纯...

在我写下这些的时候(1995年1月),距离他辞去所有常规的任命已经整整5年了。他可能在财政上变得比以前贫穷了不少,但是他却获得了更多的时间。他有时间做他想做的事,并且做他最擅长的事情:拍摄照片。“当我刚开始教学时,似乎觉得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进行我自己的工作。但是随着课程变得越来越成功,行政上的琐事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耗费时间。同时,教育的风气也在不断改变。起初我能够自由实施任何可行的方案;到了后来我就要花费绝大多数的时间与那些对该课程或者该领域一窍不通的行政管理者争执。然后我忽然意识到,我成为教师的年月已经同作为一名摄影师时一般无二了。因此,以后如果有人问我做过些什么工作时,我会不得不回答道‘我是一名教师’而不是‘我是一名摄影师’。这让我十分害怕。我意识到已经在那里呆得太久了!”

这个事实在大卫怀揣着新的故事想法去拜会照片编辑时得到了验证:“我思量着也许整个摄影界会叫嚣道‘看哪!大卫·赫恩回来了!’然而,现实是我正在同一个25岁的年轻人交谈,他从未听说过玛格南图片社,更别说大卫·赫恩了。并且当我提议一些重大图文报导的想法时,他们当着我的面大笑起来并告诉我说他们从未委任过任何图片总数超过2幅或者3幅的新闻故事。时代变了,我变成了一只恐龙。事实上这场冷遇对我有益。我不得不去重新思考整个方法体系,并决定仅仅专注于我自己筛选出的那些主要图文报导而对最终结果置若罔闻。”而他拿来销售的作品则将来自于这些主要课题项目的衍生之物。比如当他在拍摄一个关于雕塑的两年项目时,他就注意到人们在各种不同的地点吃午餐——由此产生了一组午餐休息的照片,并发表在了一份总共13页另加上封面的彩色增刊上。大卫说,“它帮我支付了那些因个人课题创作而产生的所有账单。”

最近几年里,他完成,继续并开创了大量的个人课题项目,其中就包括一项关于尤金·阿杰特【Eugène Atget】就凡尔赛雕塑作品所拍摄照片的重摄调研,一个被他称之为“浪漫之地的纪实照片与纪实之地的浪漫照片”系列;一个大型的关于尝试回答‘什么是雕塑?’这个问题的项目;以及人们在他人照相机前摆弄造型的课题。这些课题项目的诱人之处在于它们探讨了一些最根本的摄影问题而不是仅仅满足于知道一些东西或者某人看起来怎样这类肤浅的要求。

但是我想要在这里明确的一点是,大卫·赫恩从未收敛起他的好奇心——不仅在关乎人类的现实状况上,也包括关于摄影本身。他仍然期待着去不断刺激这项艺术形式以揭露其中更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这将永无休止。比如,当他被要求提供一组关于威尔士风光的全新照片时,大卫就开始思量着采用一种大画幅的方法。于是,他找到马克·克莱特【Mark Klett】,一名他十分崇拜的风光摄影师,并飞越6,000英里(从威尔士到亚利桑那)来到他的身旁,耗费数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大卫决定通过向一名最顶级的技术工匠与艺术家学习的途径来掌握一种全新的工作方法。

这份力求方法得当,亲力亲为并且力争完成亦或证明完全不可行的痴迷劲,成为大卫·赫恩对于生命,艺术以及一切事物所使用的方法体系中的典型特征。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