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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读朱自清的《匆匆》，只觉得语言美、意境美，丝毫没有领悟朱老言辞之外的深意。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早忘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只愿蜷缩在我的小屋，与世隔绝。不觉间，就迈进了十二月，时间冷漠待我，不容我慢慢迷恋，就无情地一笑而过，不留痕迹。告诫自己，要只争朝夕，因为日子如白驹过隙，它会藐视世间的一切，不会为谁有所停留。 上午，父亲去外村给梨树剪枝去了。父亲承包过村里的梨园，剪枝技术娴熟，带着四个同伴，凭着这项本领，奔波于周边的村子，挣个零花钱贴补家用。北风凛冽，有时踩着积雪，爬高上低，掂量好树的枝干，谋划之后，剪去多余的枝条。父亲已过六十，身体还算硬朗，但每天要仰着头，站着作业八个多小时，日积月累，身体太多负累。姐弟等曾多次劝说，日子好起来，咱们不做太劳累的活儿。劝说无效，只好退一步求其次，如果实在歇不住，要量力而行，可仍然改不了早出晚归的习惯。 母亲去邻村磨小米去了，其实本村就可以做的事，只因邻村磨得精细，竟连自己最怕的冷也顾不得了。我就是那个最会享福的人，在温暖的环境中，留恋于虚拟的网络中不可自拔。想着头几日的暖和，老天渐渐高冷起来，越来越和我们拉开了距离。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我竟有很多的不适应，不适应的是我，他们似乎什么都能适应。 母亲回来了，须臾我去西屋，母亲已围在了床上，料是冻坏了。呼呼的北风，我的眼前仿佛浮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在烈风中费尽地骑着自行车。而我本可以开车陪母亲同去的，却留在了温暖的家中。人都歇懒了，那怕轻而易举的事，也都不屑去做了。近来妻子抱怨也多了，说我该做些事情。前天下午就因我沉溺于网络，家务一概不管，一夜也没一句话，昨天早晨就回娘家了。 又到中午了，饥肠辘辘。母亲只休息了一会儿，就要起来做午饭了。母亲舍不得骂我，即便我依然是无所事事。巴金说，我不是单吃米饭长大的，也该对得起吃下的米饭了。即便整天睡觉，整天百无聊赖，整天纸醉金迷，整天游手好闲，吃饭是忘不得的。什么计划，什么理想，什么奋斗，什么拼搏，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就吃饭不曾忘记。人颓废了，是最无奈的事，百毒不侵，而我就是这样的状态。 下午傍晚时分，妻子带着孩子回来了。我今早发短信告诉她，明日是父亲的生日，叫她从集市上割些肉回来。只见她两手空空如也，风是狂了些，但也是顺路的事。不觉坏情绪就酝酿起来，为她没有这份心意，作为一个儿媳，都不愿意跑这一遭。我本想发作的，但忍住了，鲁迅说，最大的轻蔑是无言，自是不会再问她这件事。也是在怄气，也没穿厚衣服，冒着寒风我就去集市了。她十分钟都不想走的路，我即使走上一个小时，也是要去的。 其实，这是一件小事，只因是父亲的生日，这份心意必须是自己的。一路上生着闷气，倒也没感觉到寒冷。到家后，我依然和她没有一句话，孩子在和邻家小孩在玩沙子，我在旁边守着，看他快乐地玩。心里在想，其实远离了网络，多陪孩子才是正经事。 吃过晚饭，我打开电脑，发现已经不能上网。费用是不欠的，想来等得一时半刻就会恢复的。我到底不放心，探头去看主机的后面，才发现网线被妻子剪断了。 我偏就镇定自若，丝毫没有现出生气的样子，很耐心地把两端的线按颜色一一接上。我们彼此有气，但不做解释。写下这段插曲，好让日后的自己，能看到年轻时的所想所感，记起她对我的失望和无奈。 人生是自己走出来的，谁都不知道会走到哪里，也是无法预知的。但有一点，把握好现在的你，行动起来，为了心中目标，奋然前行，总是对的。我理解妻子的做法，我不会怪她。我会改掉，我要改掉，只为我说过的话，当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要具体的，看得见的，相信我能做到，不能再让妻子暗笑我的颓废。 看过一句话，做成一件事，要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我三十二岁，已过而立之年，是不会有初恋的感觉了，初恋的热情无从谈起。话说回来，真有初恋的热情，卿卿我我的，还不知有没有热情再去做其他事。第二个我较符合，天天宅着，说明我是一个僧，是不是苦行僧，还未可知。不可好歹有了信仰，也就具备了宗教的条件，但却还须有宗教般的意志，不是无所事事的意志，不是玩世不恭的意志。 当然，我也不是一个不可救药之人，那就是我还有廉耻，还有一颗有血供应的心儿在跳动。我常常立下很多目标，如若做不到，就成为猪狗之类的话，就是明证。可笑的是，我如若做不到，也没有真的成了猪狗。 解剖自己，不要客气，不留余地，但更需要勇气。往后的日子还多，比树上的叶子还稠，再说来日犹可追嘛。自己放弃了自己，就真的走投无路了。太阳每天都是新的，生活也是如此，我为何不能呢？但只要做起来了，就有成效，我信这样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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