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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流动的建筑——Laura的音乐笔记分享3(上)

 昵称65450 2019-10-28

音乐是流动的建筑

Music is a moving building.

前言

上一讲说到奥地利这个音乐国度的历史建筑,奥地利人把自己的民族风格、本土元素、价值观念、审美趣味,以及精神传统,融入到他们的建筑中——那一座座凝固的旋律,见证着音乐艺术的黄金时代,也见证着人类文明与历史的进程,任战火和硝烟亦无法摧毁。

漫长的西方音乐史中,古希腊的音乐精神不断影响启发着后人。神话是古希腊艺术的丰富土壤 : 半神半人的底比斯国王安菲翁(Amphion),痴迷于弹奏七弦琴,动听优美的琴声可以让顽石感灵——石料自动聚在合适的位置,就这样修筑了底比斯城堡。

关于这则神话,黑格尔这样阐述:“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建筑与音乐,的确是古典时期最精美的艺术范式。

今天,我想就'音乐是流动的建筑',讲一讲当音乐艺术,邂逅了现代建筑美学......

两位建筑大师的四件作品,以及四首乐曲。(由于受平台后台对视频数量的限制,我们将分上、下两部分,分别给读者介绍——编者按)

上篇:弗兰克·盖里(Frank Owen Gehry)

1. 跳舞的房子(Dancing House)

音乐: Enrique Discépolo 'El Choclo 玉米穗'

2. 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Museo Guggenheim Bilbao)

音乐: Eugen Doga '留声机圆舞曲'

下篇:贝聿铭

1. 苏州博物馆

音乐: 肖邦 前奏曲'雨滴'

2. 卢浮宫玻璃金字塔

音乐: 拉威尔 '水之嬉戏'

这是傅雷翻译的丹纳的论著《艺术哲学》。

我们可以读到,在所有的艺术种类中,与音乐最相近的是建筑——与那些'模仿性'的艺术不同,音乐与建筑同样是诉诸逻辑与理性的艺术形式,且把它的创作要素放在比例和结构的和谐之上。

这观点最早出自古希腊数学家、哲学家毕达哥拉斯,是他把音乐音程与节奏的和谐,同宇宙星际的和谐与秩序相联系,从而把音乐纳入'以抽象的数为万物之源'的体系中,他对弦长比例与音乐和谐关系的探讨已初具科学的萌芽。

不同艺术种类尽管各具特性,却有内在联系,这种联系,使艺术家得以从不同的艺术中得到激励,也使各种艺术有可能互相移植、综合。贝多芬创作《英雄交响曲》时,曾从建筑中汲取音乐元素。

图片中的建筑模型以'交响曲'的结构为灵感和布局。

Frank Gehry 弗兰克·盖里,拥有地标性建筑最多的当代建筑大师——从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洛杉矶迪士尼音乐厅,到蒂凡尼珠宝馆 、巴黎路易威登基金会...... 并享有包括普利兹克奖在内的无数肯定。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他早期的作品,那座在捷克首都布拉格的'跳舞的房子'。

在布拉格闹市区一座转角住宅的设计中,盖里少有地将建筑立面融入周围房屋的立面——用转角楼梯间雕塑式的造型,平衡与周围建筑5、6层之间的层级差,聪明而有分寸地将现代与保守的态度通过设计传递出来。

有一首探戈舞曲名叫'El Choclo 玉米穗',每次听见这熟悉的旋律,我眼前就会浮现出盖里的建筑'跳舞的房子'。视频中是匈牙利的一对姐妹——小提琴家Katica Illényi和她的大提琴家妹妹Anikó Illényi 的演奏,大小提琴默契应和,音乐仿佛'跳舞的房子'那样充满建筑的'解构'之美——多角平面、倾斜结构或倒转形式,不规则曲线造型 、雕塑般外观 ......

再请大家欣赏一首爵士版的'玉米穗'。

我愿意给大家多讲'跨界'的东西,音乐与诗歌,与绘画,与文学与神话......诸如此类。

艺术是网络,不是孤立的点或线。

几年前,我去悉尼看过他的澳大利亚首秀,一座牛皮纸袋似的教学楼。建筑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外立面 : 一侧用砖块构成波浪形起伏——所采用的32000块色如砂岩的弧形砖,都是纯手工制作。这一技艺灵感源于悉尼殖民时期的砂岩建筑,盖里借此向这一建筑遗产文化致敬。为形成对比,西立面则是大块的弯曲玻璃板平铺,周边建筑映照在玻璃上,呈现出支离破碎的独特反射效果。

 Happy Halloween 

大家通过这两件作品,大致对盖里的风格有了了解。他最出名的作品——通过一座建筑,挽救了一座死城——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

位于西班牙的工业城市毕尔巴鄂,上世纪八十年代几近没落,最恶劣的时候,失业率高达25%。盖里设计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挽救了这座城。今天,这座博物馆已俨然成为毕尔巴鄂文化领域的一颗珍珠。

博物馆外观具有奇特不规则的曲线,白贝壳状的表面由33,000片钛金属拼接,就像一艘折叠的、钛合金包层的“船'藏于水中,在迷人的河畔走廊之上紧邻着La Salve桥。美术馆内部用纤薄的碳纤维骨架,支撑庞大的、开阔的艺廊空间。

盖里总有办法在建筑和其它艺术形式之间找到共鸣,而'曲线与流动'几乎是他的标签。

建筑本身远比馆藏更为迷人,外立面的钛片在不同天气和光线下呈现迷幻的色调,和Eugen Doga的这首《Gramofon Waltz》(留声机圆舞曲)异曲同工。

Eugen Doga《留声机圆舞曲》 来自小叩柴扉诗书音画 00:00 03:55

不同艺术,关于美,有一些共通的内在判断: 节奏,韵律,色彩,速度......建筑本身虽然是静止的,但它通过整体布局,序列变动的安排,获得延续的、流动的'空间之美'。

建筑属于空间艺术的范畴,而音乐属于时间艺术的范畴。亨利·谢林说过:“音乐的音程是时间上的间隔,但若在建筑里,它就是空间上的间隔了。”

建筑空间往往是一个空间序列,空间序列的展开既通过空间的连续和重复,体现出单纯而明确的节奏,也通过高低、起伏、浓淡、疏密、虚实、进退、间隔等有规律的变化,体现出抑扬顿挫的律动,颇似音乐中的序曲、扩展、渐强、高潮、重复、休止,同样带来一种迷人的'旋律感'。

这首留声机圆舞曲的节奏与旋律,舞者翻飞的裙裾带来的绚烂色彩,几乎就是一座灵动,流淌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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