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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社会导致生孩子更难?

 大科技杂志社 2019-11-09

要说世界上什么事情让人看了都觉得疼,除了满清十大酷刑,分娩也应该能榜上有名。电视剧里,女主角生孩子时,脸部肌肉绷紧,大汗淋漓,手上的青筋暴起,一声声惨烈的叫声,让等候在屋外的男主角揪心不已。

现实生活中,分娩不仅很疼,而且对于女性来说,也确实是一件“高危工作”。世界卫生组织估计,每天约有830名妇女死于因怀孕和分娩期间的并发症,这个数据实际上还比1990年减少了44%。“一个人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这种说法一点也没错。

在哺乳动物中,雌性为生子女支付如此高的代价,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行为,很少有动物会死于“难产”。那么,为什么人类分娩这么疼,而且那么致命呢?

以前有一种说法是,人类分娩难是人类骨盆越来越狭窄造成的。而造成骨盆越来越狭窄的原因可以归咎到人类的行走方式——直立行走上。因为人类要想顺畅地直立行走,就要求女性拥有一个更窄的臀部,产道也开始变得狭窄和不规则。并且在大约200万年前左右,人类祖先大脑开始变得更大,这就让新生儿通过骨盆越来越困难。最终,在这两个相反进化压力的作用下,女性的分娩变得非常痛苦。

然而,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这个想法可能并不正确。

2015年,哈佛大学的研究者做了一次实验,他们收集了女性和男性志愿者在实验室里跑步和行走时的新陈代谢数据,数据表明,臀部的宽窄对运动并没有什么影响。这就说明人类的盆骨变狭窄,并不是为了直立行走得更高效。

考古证据也证明了这一点,研究者发现,在人类进化史上,大部分时间里,分娩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比如考古学家曾找到一个直立的雌性人类物种的骨盆,其产道比现代女性的宽约30%左右,这些古人类可能就像现在的动物一样,蹲下来,独自完成分娩,并不需要助产士或剖腹产等。虽然后来人类的大脑变大了,使得分娩的难度增加,但并不像现在这么致命。一个有力的证据是:在早期狩猎的古人类遗骸中,很少找到胎儿骨骼。这表明,当时婴儿因难产而死于腹中的情况很少,直立行走和大脑变大并没有使分娩更困难。

不过,妇女分娩的情况在1万多年前突然改变了。从那时开始,女性的个子变小,骨盆开始变窄,婴儿死亡率增高。考古学家也开始发现越来越多的新生儿遗骸,女性骨盆形状和大小也与现代女性的越来越接近。那么,1万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呢?

这就得说到人类的农业生产活动。在距今1万多年前,人类农业开始出现,与狩猎采集阶段获得的高蛋白质肉类食物相比,植物食物并不是特别有营养,使得人类祖先个子开始变矮。而有证据表明一个女人的身高与她的骨盆大小和形状呈正相关,一个个子更矮的女人,她的臀部和产道也就更狭窄。

除此之外,植物类饮食除了含有大量的碳水化合物,也含有糖,使得胎儿越来越胖,胎儿头部变得越来越大,而女性的骨盆越来越狭窄,在这两个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分娩才成了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现在,饮食习惯的变化,特别是一些爱吃高热量、垃圾食品的孕妇,所怀的胎儿头部越来越大,没法通过骨盆,在短短几十年,因胎儿头太大,而进行剖腹产手术的数量上涨了10%~20%。

看来,让分娩变得那么致命的原因,也许不能怪造物者设计方面的缺陷,而是因为我们的饮食习惯等外部因素让这一过程变得更困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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