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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琴僧牧村史料钩沉

 pipalxm 2019-11-13


大樂與天地同和

大禮與天地同節


清光绪十八年(1892),古琴大家云闲和尚(1839—1913)为自著的《枯木禅琴谱》作序,自述古琴师承云:

余幼耽操缦,遍访明师。初就学于菩提院牧村长老,继从羽士逸峰赵师、芜城丁绥安夫子、淮山乔子衡夫子,蒙其悉心指授,研究义理,三十年来,仅谙数曲。比年诸师相继殂谢……(1)

四位琴师中的最后一位乔子衡,拙文《此是乔家正始音——“淮阳琴派”史料再考察》(2)曾有过初步的考察。另外三位当然也早在探索视野之内,却一向所得甚少。最近还是托了杂览如皋地方文献的福,意外发现了一些云闲的古琴启蒙老师牧村的材料。

一、牧村其人

云闲提到的菩提院,即如皋菩提社。据如皋周思璋先生回忆,抗战前他曾去菩提社,看到“门上横额是‘菩提禅院’四个字,而老人口头总说‘菩提社’”。(3)民国《如皋县志》卷三《建置志·寺观》载,菩提社在东门外。始建于明崇祯二年,清康熙、乾隆间迭经重建与扩建。(4)在民国前期,菩提社已发展为当地的一大丛林,抗战初毁于火。其址在今如皋县公园东北、如泰河中间。

牧村在菩提社,并非寻常和尚,前引《如皋县志》卷十四《人物志五·方外》亦载其小传:

牧村,菩提社主僧,俗姓吴,白蒲世家子。少攻举业,为文高古,不得志于有司,遂弃儒归释。工诗,善鼓琴,一时知名士咸乐与之游。光绪甲申(按:1884)开堂传戒,大江南北来受衣钵者二百馀人。(5)

由是可知,牧村为如皋白蒲人,失意于科举而出家,具有传戒的资历,且以琴诗闻名于当地。小传聊聊数语,要言不烦,可惜没有传主的生卒年份。

南通博物苑藏墨拓本《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稍微弥补了这一缺憾。它提到:

光绪十六年,牧祖(按:指牧村)圆寂。(6)

光绪十八年时,云闲说“比年诸师相继殂谢”,这里提到牧村圆寂于光绪十六年(1890),二者时间接近,正可印证。牧村应比云闲年长,卒年不会低于五十多岁。

《墓志》还提到:

……牧祖素幽闲,惟弹琴咏诗自适其适,数十年罕治生产,以故负债愈累,日食亦艰,而寺之朽毁者益甚。(7)

也就是说,牧村整日弹琴咏诗,自得其乐,不大管寺中的营生,几十年下来,弄得菩提社日益破败,连僧人吃饭都成问题了。

生计如此,目前却还能看到三部牧村参与出资刊印的佛教经籍,即《解迷显智成悲十明论》(8)、《六祖大师法宝坛经》(9)、《信心铭辟义解》(10),分别刊于同治八年(1869)、十一年、十二年的冬季。刻经作为功德,不当计以得失,看“功德人名”,又是当地僧尼、居士的集体行动,牧村自然不能外之,何况在《解迷显智成悲十明论》中,他名列“刻经处比丘”(11)。


 《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刻经功德人名”

至于牧村的琴艺师承,虽无文献可征,但从如皋处于扬州文化圈这一规律来看,很有可能归结于广陵琴派的传承谱系。(12)

二、牧村其诗

一九二六年,冒鹤亭追忆如皋旧事,作《龙游河棹歌》,第七十八首曾将诗僧悟堂刻《莲因集》(13)与云闲撰《琴谱》并举。(14)而在这部《莲因集》中,兼有牧村的诗作与他人投赠之作,既可印证县志小传“工诗,善鼓琴,一时知名士咸乐与之游”的记述,亦有助于了解牧村的交游、琴艺乃至部分生活。

集内为牧村所作诗凡三首,分别为歙县监生项禧(月亭)《与文波步陶过菩提社听牧村上人弹琴》(15)、庚午举人钱士杓(奎卿)有《文峰阁避暑听牧村师弹琴呈胡价侯邑尊》(16)、广福寺方丈空禅(兰溪)《秋末途中逢牧村开士作此喜赠》(17)。项作写他与友人进寺之后:

懒僧癯且僵,见客不长揖。横琴偶一弹,叶雨林梢滴。暝坐久忘言,尘心静如涤。炉烟凝一丝,松风寒四壁。

“懒”、“癯”、“僵”都是极为鲜明的形象,似乎让读者看到了牧村神色之惫怠,容颜之瘦削,待人接物之生硬。若以之与前引《墓志》记其不善经营——当然也可能是不愿经营——相对照,倒大可回味。不过,置“懒”、“癯”于传统文化语境,自有其审美价值。就好比从现存的云闲照片上可以看到一副略显圆润、慈眉善目而精明练达之相,但云闲仍然自赞之曰“吾貌癯耶?吾性愚耶”(18),以癯、愚相标榜。

钱作则描绘了一个极其生动的场景:

琴德最优人不知,谁善鼓者闻吾师。使君招来城南嬉,抚弦动操凉风随。我行日中来独迟,心烦意燥汗流澌。忽闻琴声非所期,清气顿觉生肝脾。入座静听神忘疲,四座无言扇不挥。斯时窗外皆炎曦,室中阴森凉云披。崩涛飞瀑如奔驰,高山流水想见之。入耳洋洋情为移,戛然而止声更奇。满堂座客为嗟咨,近世此道知音稀。音之感人犹如斯,何况先生教化施,乃信古人不我欺。使君大笑命作诗,鯫生末座前致词。宓子琴堂公度几,请师更弹《薰风辞》。

诗中的“使君”即“胡价侯邑尊”,当为同治十二年到光绪元年(1873-1875)在任的如皋县令胡维藩。此处描写琴声虽不免夸饰而流俗,但这个邑中雅集倒是绘声绘色,读之如在眼前。如此场合,牧村的经历当非止一次,可见他的交游圈与日常生活之一态。

集中选有牧村诗六首(19)。牧村法号,用的是“圣恺”,下有小字注云:“字牧村,菩提社方丈”。诗罕见,量又少,索性尽录于此:

次张蔗馀先生敝帚韵

身世叹非材,何当老境来。有谁勤拂拭,许尔脱尘埃。半偈拈应悟,落花扫不开。柴门今自弃,重整待君裁。

菜花

疑是金铺选佛场,春深野外尚馀芳。烟迷摘处平添绿,雨霁挑时甲带黄。入馔堪为幽士禄,弄姿不媚玉人籹(引者按:当作“妆”)。山厨剪择须珍惜,别有天生一种香。

如皋方言,“菜花”即油菜花,诗中“疑是金铺”等等用典与描写,俱是因此而来。此外又有《花雨社分咏》四首,当是牧村在同仁诗社中的酬唱之作:

禅榻谈诗

煮茗焚香对夕曛,竹窗摇影一床分。诗心话到忘机处,兰气春生欲化云。

夜雨剪蔬

客来夜半意婆娑,欲剪畦蔬奈雨何。荷笠山童真解事,一篮归带湿云多。

桐阴迟月

修桐百尺傍楼台,冉冉清阴扫不开。沽得梨花邀月饮,敲门可伴老僧来。

霜晓闻钟

晓来霜气透寒窗,拥被贪眠意早降。几杵疎钟催月落,惊人梦里到吴江。

《莲因集》中牧村的诗作

总的来说,牧村的诗能工是不错的,但除了偶有聪明句子,整体的意境与趣味都在平常之列,并不特别出彩。抄在这里只是帮助了解牧村其人,却不敢借此妄测他的琴艺。曾有前辈以某位古代大宗师的书法特点类推其古琴演奏风格,决然推翻三百年定论,吾未敢轻从也。

三、云闲从牧村学琴的年代

光绪戊申(1908),杨葆光(1830-1912)为云闲作《小传》,记其弟子朱兆蓉(芙镜)言:

上人少孤,以训蒙为业。未弱冠即厌弃浊世,投迹空门,学琴于牧村禅师。继恐其不广,乃出游不返。(20)

可由此考证云闲出家与向牧村学琴的大致时间。

首先,宣统元年(1909),张炳翔(叔鹏)为去岁云闲七十寿辰作唱和诗云:

我亦百龄刚及半,称觞同在仲秋天。鄙人去年五十生辰,亦在八月。(21)

所谓“亦在八月”,可知云闲必生于八月。《小传》提到云闲出家时尚未弱冠,以其生年推算,出家当在咸丰八年(1858)八月之前无疑。

但这未必是他开始学琴的时间。光绪丁亥(1887)仲春,洪钧为即将出版的《枯木禅琴谱》作序时说:

云闲上人……自谓习之廿馀年,受业琴师者四。(22)

若云闲一出家即学琴,到洪钧作序之时,至少有三十足年的操缦经历,不会写“习之廿馀年”。因此,云闲从牧村学琴不会早于咸丰九年(1859),甚至还可能略后些。云闲又在琴谱序中自称“三十年来……”,应是举成数而言,以作此文的光绪十八年衡之,学琴大概不会晚于同治二年(1863)。

二者互证,可知咸丰末、同治初(1859-1863),当是云闲从牧村学琴之时。但可能因牧村擅弹的琴曲有限,没多久便不能满足云闲的学习需求,导致了他“出游不返”,从此踏上转益多师的旅途。

四、牧村另有古琴弟子洁莲

大约在云闲离开牧村前后的同治元年(1862),牧村收了一个十岁的徐姓当地小儿为徒,这就是洁莲(1853-1933)。《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云:

……至十岁,从叔父游于县之菩提禅寺。先法祖牧村和尚见其聪颖异常儿,爱甚,法师依之出家焉。(23)

二十八年后牧村圆寂,被“诸山长老暨寺之僧众”推主菩提社的,就是这位洁莲。据《墓志》,洁莲法名显俭,字果俭,号洁莲,自幼丧父,其祖先出自文字大狱“一柱楼诗案”的主角徐述夔家族,避祸迁居如皋蒋婆铺。他面对牧村身后菩提社的败落现实:

……于是自恃劳力,经营农业,昼夜操作,不避风霜,先后置寺产九百馀亩……遂以力之所得,而葺殿建楼,而庄严佛像,供养僧众。清末又偕邑之同袍创僧侣小学,以教育僧徒。由是膺乡人士推重者有年。(24)

总之,这是一个有经营头脑而能吃苦耐劳的实干家,不像牧村那么超脱于俗务。

洁莲主菩提社后三四年,有一位小他二十岁的未来名士跟他学琴,便是上文提到撰有《龙游河棹歌》的冒鹤亭。光绪二十年甲午(1894)春,冒氏曾回如皋扫墓,不久从其学琴。后来他在一部《琴学入门》封面上题云:

甲午夏日与菩提社洁莲和尚讲求琴学,颇有心得,牵于俗务,不果卒业。抗尘走俗,知不免贻笑洁公,因购是本于金陵,聊复书之,以重余愧。鹤亭并书。(按:下钤“水绘词人”朱文印。)(25)

“颇有心得”就是自我感觉不错,但终究浅尝辄止。此记不知题于何时,观其语气,似距甲午不甚遥远。洁莲能琴,这似乎是最早的材料;冒氏学琴则仅见于此。五年之后,冒氏在苏州与友人游虎丘、山塘,结识云闲并听他弹琴(26),不知可曾想起自己的学琴往事。

民国元年(1912)夏,如皋沙元炳有《约同人过菩提禅院观唐塑十弟子像,饭罢,听洁莲上人弹琴,要执之、君楳、情荃同作》诗五首,其五云:

已了浮生愿,同参《枯木禅》。琴谱名。千秋《广陵散》,一线祖灯传。洁莲受琴于其师牧邨,授琴于其徒。如皋以外无工琴者矣。日月飞椎指,风尘入燥弦。座无伯喈在,万事付螳蝉。(27)

小字注明确提到,这位洁莲上人也是牧村(邨)的古琴弟子,同时也将琴艺传授给自己的弟子,还强调除洁莲外,当时的如皋再无工于琴者。——最后一句,令人联想到诗人吕美荪的一篇妙文《听琴》:

    余三十许时游如皋,日徜徉于水绘园故址。芙蓉苇蓼映池沼边,灿若霞锦,而楼台则倾圯荒凉矣。慨名士美人之已往,赋诗以感叹之。有友遇于园,谓之曰:“君日吊名园胜迹,徒若搜索枯肠,何不往某寺,听名僧一鼓雅琴乎?高山流水之音,必能移君情矣。”余以平生未闻名琴为憾,喜极,亟往。僧眉目凶横,黝黑之面,有江湖气。请其一奏,矜持不许,坚求之,乃移琴于几。目注良久,忽揎袖伸爪,双手往复,一徐一疾,有如鹰鹯之攫雏鸟。忽而瞪睛,忽而摇脑,忽而转躬,左右回顾,一时丑态毕露。余为之忍笑不禁,几欲出声。听其音,丁东而已。鼓未毕,小沙弥进茗一瓯。余笑实不能忍,茗喷襟袖而出。后告之友,友坚贞不屈:“子真所谓牛耳。己不知音而反讥人雅奏。越日当备觞榼,奉陪一往,再聆之何如?”余笑曰:“我非成连,敬谢敬谢。”(28)

吕美荪“三十许时”,大约在清宣统三年(1911)左右,与沙元炳作诗的时间极其接近;又据记载,吕美荪到如皋出任女子师范讲习所暨附属女子高等小学、女子国民学校校长一职,时在民国五年九月(29),距沙元炳作诗时亦不太远。文中弹琴的“某寺”“名僧”,很可能就是洁莲。沙元炳“座无伯喈在,万事付螳蝉”之句,其实就是表示大家都没听懂,但还是端着说的,万不及吕美荪嬉笑揶揄,淋漓尽致。倘确如其言,洁莲琴艺荒疏如此,由此而生的联想是:云闲若留下不走,就算不至洁莲的程度,估计也是写不出《枯木禅琴谱》的吧。

去年岁暮,杭州某公司拍卖一张“明云涛铭连珠式琴”,内有款曰:“光绪庚寅仲冬雉水菩提社洁莲少牧氏□□,中华民国乙亥年孟秋徒孙松桥师夷山人改斫。”(30)拍卖图录对此毫无解释,这实则正是沙元炳“洁莲受琴于其师牧邨,授琴于其徒”一句的最好实证。光绪庚寅为牧村圆寂、洁莲接班的1890年,中华民国乙亥年为洁莲圆寂两年后的1935年,“雉水”即如皋,“洁莲少牧氏”即这位牧村的古琴传人洁莲,自称“徒孙”的“松桥师夷山人”即接任菩提社住持的松桥和尚,但当时已经“退休”。松桥法名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即出自他的手笔。《墓志》又云,洁莲有徒常坦,“病目,罕预事”,到了洁莲晚年,命“密法以徒孙续法脉”,接任寺事。(31)他曾得到洁莲的支持,于一九二七年创办中国佛教历史博物馆(32)。他的名字,因这一史无前例的创举而载入现代中国佛教史;但他作为琴人,继承了从牧村到洁莲(也许还有常坦)一系的琴艺,端赖这张琴腹内的落款方可提醒后人了。

洁莲、松桥二僧用过的琴

自洁莲入门至此七十余年,这一系琴艺总体上呈没落趋势,而堪堪可以拿作对比的,是云闲一系显而易见的上升趋势——江浙的大量传人已然花团锦簇,其中黄勉之又在北京另辟新天,经杨时百传至其弟子杨乾斋、彭祉卿、李伯仁、贾阔峰、管平湖,新一代琴人正在成长,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对于洁莲他们来说,或许琴艺只是末技,弘扬佛法,维护寺产才是正途,而云闲则是将琴艺作为自己的毕生事业去努力经营,弟子遍及南北,著述一再刊刻,最终得以琴僧名世。较之云闲,牧村琴艺不足,淡泊过之;较之洁莲,则勤劳不足,潇洒过之。师徒三人,各具风貌,彼此映衬,在历史上留下浓淡不一的影子。遥遥回望,勾勒浅笔,倒也别有佳趣。

2015年2月4日—4月15日,2016年11月10日增订,2018年9月6日再订

(1)[清]释空尘云闲:《序》,载氏著:《枯木禅琴谱》,卷首,清光绪十九年(1893)九月,第一至二叶。序每篇单独编叶。刻本,南通市图书馆藏。

(2)初刊于《南京艺术学院学报·音乐与表演版》2013年第1期,后收入严晓星著:《七弦古意:古琴历史与文献丛考》,北京:故宫出版社,2013年11月。

(3)周思璋先生致笔者函,2015年3月6日。

(4)刘焕修、沙元炳纂:《如皋县志》卷三《建置志·寺观》,约1933年秋,第二十二叶。每卷单独编叶。铅印本,南通市图书馆藏。

(5)刘焕修、沙元炳纂:《如皋县志》卷十四《人物志五·方外》,约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第八叶。每卷单独编叶。稿本,如皋市档案馆藏。

(6)释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7)释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8)[唐]李通玄撰:《解迷显智成悲十明论》,如皋:如皋刻经处,清同治八年(1869)十月。刻本,如皋彭伟先生藏。

(9)《刻经功德人名》,载[唐]释法海集录:《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如皋:如皋刻经处,清同治十一年(1872)冬。刻本,如皋彭伟先生藏。

(10)《刻经功德人名》,载[元]释天目中峰著:《信心铭辟义解》,如皋:如皋刻经处,清同治十二年(1873)冬。刻本,如皋彭伟先生藏。

(11)[唐]李通玄撰:《解迷显智成悲十明论》,如皋:如皋刻经处,清同治八年(1869)十月,第二十三叶。刻本,如皋彭伟先生藏。

(12)有人径指牧村琴艺传承自广陵派先机和尚,未详原始出处,故未敢盲从。

(13)此书书口作“莲因集诗钞”,清光绪庚寅(1890)秋九月,刻本,南通市图书馆藏。

(14)冒鹤亭《龙游河棹歌》第七十八首:“云闲琴学悟堂诗,莲社追随忆少时。沧海归来僧物化,便令有酒亦攒眉。”小字注云:“云闲能琴,刻有《枯木禅琴谱》;悟堂能诗,刻有《莲因集》。并如皋僧。”载冒鹤亭著:《小三吾亭诗》卷十一,刊刻时间不详,《冒氏丛书》本,第十五叶。每卷单独编叶。刻本,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按:悟堂曾为《枯木禅琴谱》题诗,见[清]释空尘云闲著:《枯木禅琴谱》,《题词》,清光绪十九年(1893)九月,第七叶,《题词》单独编叶刻本,,南通市图书馆藏;亦见[清]释能启悟堂编刻:《莲因集》第四册,卷七,清光绪庚寅(1890)秋九月,第三十一至三十二叶。每卷单独编叶。二本勘之,异者有二:琴谱“空林”,《莲因集》作“深林”,琴谱“公主虎邱席”,《莲因集》作“师主虎邱席”。

(15)[清]释能启悟堂编刻:《莲因集》第一册,卷二,清光绪庚寅(1890)秋九月,第二十六叶。每卷单独编叶。

(16)[清]释能启悟堂编刻:《莲因集》第三册,卷六,清光绪庚寅(1890)秋九月,第二叶。每卷单独编叶。

(17)[清]释能启悟堂编刻:《莲因集》第四册,卷七,清光绪庚寅(1890)秋九月,第七叶。每卷单独编叶。

(18) [清]释云闲撰:《枯木禅诗稿》,卷首,《枯木禅僧自赞》,上海:无出版机构,约壬子年(1912)。铅印本,上海图书馆藏。按:2018年7月,无锡琴界发现云闲和尚抚琴照一张,较此处所言之照片,相貌果然清癯一些。故云闲自谓“吾貌癯耶”,亦无不合。

(19)[清]释能启悟堂编刻:《莲因集》第四册,卷七,清光绪庚寅(1890)秋九月,第九至十一叶。每卷单独编叶。

(20)[清]杨葆光:《小传》,载[清]释空尘云闲著:《枯木禅琴谱》,卷首,清光绪十九年(1893)九月,第一叶。《小传》单独编叶。刻本,南通市图书馆藏。此本《小传》系后印时补入者,为《琴曲集成》所收《枯木禅琴谱》所无,但牌记未作改动。可参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会编:《琴曲集成》第二十八册,北京:中华书局,2010年6月,第21-22页。

(21)[清]释云闲辑:《枯木禅七十唱和诗》,载[清]释超源:《香喦禅室诗集》,上海:存古学社,清宣统元年(1909)中冬月,第二十叶。《枯木禅七十唱和诗》单独编叶。刻本,上海图书馆藏。

(22)载[清]释空尘云闲著:《枯木禅琴谱》,卷首,清光绪十九年(1893)九月,第二叶。序每篇单独编叶。刻本,南通市图书馆藏。

(23)释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24)释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25)冒鹤亭手迹,载[清]张鹤辑:《琴学入门》卷上封面,上海:心向往斋,光绪七年(1881)。刻本,如皋市图书馆藏。

(26)冒怀苏编著:《冒鹤亭先生年谱》,上海:学林出版社,1998年5月,第102-103、586页。

(27)沙元炳著:《志颐堂诗文集》,诗四,上海:中华书局,1933年7月,第十二叶。每卷单独编叶。铅印本,南通市图书馆藏。

(28)吕美荪著:《葂丽园随笔》,青岛:无出版机构,1941年10月,第83-84页。铅印本。

(29)沙旅著:《沙元榘事略》,南京:江苏凤凰教育出版社,2015年8月,第63页。

(30)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编:《西泠印社二〇一四年秋季十周年庆典拍卖会文房清玩·历代古琴专场》,杭州: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2014年12月13日,拍卖编号2811。对于将此琴定为明琴,笔者持审慎态度。

(31)释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32)释密法:《先法师上洁下莲俭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赖永海主编:《中国佛教通史》第15卷,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年11月,第85页。

初刊于《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7年第3期,增订版刊于《广陵琴话》(樊继健主编,华夏文化艺术社,2017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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