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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不忘是故乡

 连山老叟 2019-11-14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在这个秋风微凉,皓月当空的夜晚,我又想起了远方的故乡。故乡寄托了我的全部乡愁,承载着我记忆深处的陈年旧事。
       
暮色苍茫,地处黄土高原铁镰山巅上一座土墙灰瓦的村落犹如饱经沧桑的老人,安宁而祥和,蹲坐在几百年的光阴里,深情注视着尘世间来来往往的人们,侧耳聆听或轻快或沉重的脚步,送走如水流逝的蹉跎岁月。这就是我的故乡。
      

我的故乡叫东庄,是一个梯田层层,风光秀美的古老乡村。据村碑记载,这里曾经是三里开外太极堡内东姓大户人家的千亩良田。清咸丰年间,为方便耕种收藏,东家在此扎吊庄,后发展形成村庄故得名“清安庄”即后来的“东家庄”。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随着黄河移民迁徙,杂姓混居,村民剧增,遂更名为“东庄村”至今。
 
几百年的沧海桑田,时代变革,故乡犹如陶渊明笔下迤逦的田园风光,狗吠鸡鸣、炊烟袅袅、桃红柳绿,梨果飘香、小桥流水、哞咩牛羊......

每当春暖花开的季节,茂密青翠的林果稻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漫步在沟坡台田,犹如荡漾在林海花涛,两旁尽是花的世界:桃红梨白菜花黄,缤纷艳丽的红杏粉萼在微风中摇曳着婀娜身姿......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淡淡清香,沁人肺腑、令人陶醉。 


故乡的路,蜿蜒曲折,牵引着村里的人们一代又一代的从这里出发,抵达喧闹繁华的远方都市。逢年过节,在外漂泊的游子又沿着故乡的小路回归故里,触摸故乡的根须。不论你功成名就,还是窘困落魄,故乡总是不离不弃,母亲一样敞开博大的胸怀迎接他乡归来的儿女。

小时候的我们,背上书包,带着干粮从这里出发,放飞心中的梦想。
    
夕阳西下,嫣红的晚霞退隐山林之后,村庄里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扶升,交织在一起,于天空中弥漫,与晚霞、暮霭汇聚成一幅美丽的乡村图画。那浓浓的炊烟裹挟着故乡的味道,无声的召唤着山野田间劳作的大人们和玩耍的孩子们回家。
     
夏日的夜空,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孩子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村头的麦场上,仰望深邃的苍穹,听老人们讲述那愈来愈远的故事传说。


故乡门前的槐荫树下,乡情、乡音在时间的河流中流淌。那些曾经让我们痛不欲生的经历,经过时间,在后来变成了我们口中云淡风轻的故事,故乡的美流落在心底,就成了故事里挥之不去的绵绵思绪。

记忆里的妈妈,勤劳节俭、善良温和,是中国传统的贤良妇女,她目光慈祥,笑容温暖,一生把无私的大爱都奉献给了儿女们。我的记忆里永远都是妈妈伫立在门前槐荫树下翘首望儿归的身影,无论是酷暑盛夏还是数九严冬,不管是万里晴空还是大雨磅薄!
     
回到老屋,妈妈总是忙碌在灶前灶后,笑意融融的做儿女们最爱吃的红薯豆沙包子,油炸萝卜丸子......
     
直到现在,我们都忘不了故乡妈妈的豆沙包和萝卜丸子,那特有的味道,包含着我对故乡的浓浓依恋、对妈妈的深切怀念。


父亲小时候痛失双亲,少年时就从河南老家随姐弟一起逃荒来到陕西,吃尽人间苦,遭尽世上难!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他拉着谋生的车子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支撑着穷困潦倒的家,养育我们姐弟兄妹长大成人。每当夜幕降临,父亲常常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叼着旱烟袋,仰望浩瀚的的天空上乱云飞渡,月明星暗,时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声叹息中饱含着父亲对“明月何时照我还”的期盼,也有父亲对老家亲人深深的思念。
如今父亲母亲早已作古,长眠在故乡的五台山福地。曾经的山坳小村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蜿蜒泥泞的村巷小路硬化成宽阔的水泥巷道,美丽乡村中的民居犹如乡间别墅。
     
改革开放的春风,牵引着村里的青年人如过江之鲫奔向外面的世界。只剩下一些老少妇孺肩挑日月,手转乾坤,清贫简朴却又坚韧乐观地守候着故乡那块热土。
     
每逢中秋,远方漂泊的游子纷纷回到故乡与家人团聚。仰望圆圆的明月,我的心却空落落的。一想起逝去的严父慈母,总不免涌出无限哀伤。
     
故乡那些曾经的过往,那些温暖的面容,历经岁月的风霜,已在心中沉淀成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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