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的颜氏家族自古辈出文字学家,如唐初的颜师古等,这在《颜勤礼碑》和《颜家庙碑》中均有较为详细的记述。其中所指的文字学当然主要是篆籀,颜真卿有如此家学渊源,其自身自然也是谙晓于此。至于是什么触发了他想要将篆法融入楷书,可能源于他对继承和创新的长期思索——自古真正伟大的书家都会在深厚的功底之上进行大胆创新和实践。 《麻姑》的有些笔画像“安”上去的。我们说《麻姑》绝对不是他的成熟之作而是颜真卿的一次大胆尝试,是因为其中的篆隶之法与楷书的结合还流于表面、较为生硬。譬如每一撇都雁尾分叉,如同拷贝复制般的精巧安排。另外《麻姑》中的所有勾画都如同外来嫁接在字上面的,而不像是其字本具的,如“方”字在最后一勾之前,以圆起圆收篆法行笔,感觉已经完整了,但由于这是楷书,还必须得出勾,于是就从这浑圆的笔画中接出了一个份量很弱却显得突兀的勾画。 《颜勤礼碑》的笔画是“长”出来的。此碑延续并发扬了颜真卿宽博、方正、外实内虚的体势,更在用笔上,将篆法完美的揉捏进每一道笔画中。相对《麻姑》而言,其捺笔和勾画不再那么一板一眼,而是随顺着字的姿态,信手拈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陈建忠老师讲解《勤礼碑》时,就提到它的勾画几乎没有两个长一样的。也就是说,每一个笔画都仿佛是字里生长出来的本有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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