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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对岸合欢树 2019-12-03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穿过县境上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大地一片莹白,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下来。”短短数十字,《雪国》的故事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是著名的日本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笔下的中篇小说,也是其唯美主义的代表之作。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故事讲述的是一位名叫岛村的男子,三次从东京前往雪国的温泉旅馆,与当地一位名叫驹子的艺妓和一位叫叶子的少女之间发生的一些故事。

岛村是一个研究舞蹈的学者,他有家室、有地位而且还有钱,但他整日无所事事,只是偶尔用一些现有的文字资料和毫无作用的照片来与人讨论舞蹈。

他本是来雪国进行修养,却在这里邂逅了艺妓驹子,并被她美丽的外表与单纯的心灵所吸引,觉得她非常的美丽动人,并深深地被她迷住,后来又两度前往雪国和驹子相会。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故事的开始,就是岛村第二次前往雪国的路上,他从东京出发,正好遇见了叶子和驹子师傅的儿子行男。坐在对面的岛村透过车窗欣赏着雪国的雪景,却看倒映在车窗上美丽的叶子的身影,不禁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所以他和驹子、叶子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情感关系。驹子爱着他,而他又喜欢着叶子。

《雪国》由川端康成于1935年至1948年间断断续续的发表于各种杂志上,最开始只是几个关联不大的短篇小说,直到1948年才进行整合修改并以《雪国》命名。而就是这篇不长的小说,所蕴含的是日本文化的缩影。

川端康成的这篇小说创作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当时的日本军国主义正在亚洲进行疯狂的侵略战争,而对军国主义有所不满的川端康成并没有敢正面反抗,而是通过一些隐秘的方法,《雪国》正是这个时期创作的,书中那个看似无关的小村庄,却蕴藏着川端康成对军国主义的不满。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正如日本评论家岛崎秀树说:“川端康成对军国主义是消极抵抗,《雪国》便是例子。”而川端康成的一切作为都是因为源于日本文化的主体--物哀文学观念。

日本文化在历史长河的发展中,以“真实”为基础,形成了一种“哀”,并继而形成物哀、空寂和困寂三者相通的传统文化精神,并在文学中发展成一种死与美相融的体系。

平安时代时期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就是对物哀文学的极大发展。在紫式部看来,物哀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是对人的感动,以男女恋情的哀感最为突出;第二层是对世态的感动,贯穿在对人情世态,包括对天下大事的咏叹;第三层则是对自然,它是有关照性的,即对自然物的感动,尤其是季节带来的无常感,即对自然美的心。

在《雪国》中,物哀的观念深深融入了作品之中:其中驹子虽身处不幸,却不曾放弃过追求美好生活的希望。她对岛村的爱是真切的,虽然深知与岛村之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却依旧渴望被爱,并爱得卑微,希望能得到坦诚相待,却苦于始终得不到心上人的理解和回应。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而岛村也清楚的知道驹子对自己的感情,但他并没有回应她,甚至认为驹子的爱情追求以及她的生存本身都是徒劳的,可悲的。他深深地为这个为爱而爱的女性而懊悔;

而岛村为叶子而倾心,但叶子却可望而不可及,这种情况下,岛村对叶子的感情产生了一种虚无感。这就是物哀第二层对世态的感动。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前文所说川端康成将自己的对日本军国主义的不满融入了《雪国》中,他用虚实相生的手法巧妙的将自己的观点融入作品,这种将现实抽象化,在虚构的世界中将对世相的感动融于人情世故描写出来。这就是第三层物哀的概念。

川端康成用来表达社会人生的主体是“虚无”,在《雪国》中,川端康成以超乎社会正常道德规范的手法,创造出一种虚幻而孤寂的美。川端康成相信生死无常,他也借用岛村这个形象来表达自己对生死及人生虚无的看法。而《雪国》那白雪皑皑的背景,奠定了小说沉重的旋律。

日本文学中的物哀|《雪国》:一切感情终归是徒劳的虚无

《雪国》 中,永远有一种悲伤,孤独的氛围笼罩在四周。悲伤,沉重的旋律构成了《雪国》这个美丽而动人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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