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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艺术家推荐:著名书画家李尚才

 泊木沐 2019-12-07

《焦墨古松2》180cm×97cm 2018年

艺术家在不同的道路上不一定各自成功

而在相同的道路上一定一同失败

文/李尚才

放眼中国书坛40年,如果用十分冷静的学术眼光观察一下,特别是走进国字号的展厅之中;浏览一遍,第一感觉就是黄茅白苇,一望靡同。一些评委们认可的优秀写手,在同侪中毫无个性。

应该说,新时期以来,展览机制的形成,对中国书画的继承发展,形成了强有力的社会推动。一大批艺术人才,在这种社会性的推动下,迅速成长起来。但是,也对艺术的发展提高,筑起了一道要命的围墙。一方面,中国书协把在国展中得奖的作者拿入到评审委员会;另一方面,又把这些得奖者,划归到中国书协培训中心办学,而没有进入培训中心的,在社会上办什么“国展冲刺班”,手把手的教学员做旧的手艺,设计的方法等等。各大名校搞创收对社会招生的培训班,照方抓药,也请这些人讲冲国展的路子。而国展评审的话语权,又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这些办班人的手中。

《焦墨古松1》180cm×97cm 2018年

由此可知,这种严重的近亲繁殖的生态环境,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挤在国展这个十分拥挤的道路上,又在同一种生态环境中,进行着大体相近的学习和训练,教师讲的,评委评的都是同一种审美定势和选稿思路。因此,国展中“千人一面”的问题,伴随着这种展览机制的形成,也就扎扎实实地在中国书坛存在了近30年之久,这是一个自上而下共知的事实。中国书协高层近几年试图纠偏,然而“千人一面”这个顽疾的病根太深了!因此,并不见明显效果。

当然,这些是书协高层的事儿,在这本集子的前言中,说这些,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回到正题上说说艺术家在不同的道路上怎么能成功,这个有用的话题吧。

《焦墨古松3》180cm×97cm 2018年

我始终认为:“字如其人”这一说,是千真万确的。是什么人,就写什么字儿,画什么画儿。从艺术品创作生成的主客观条件上分析,艺术家处在什么样的生活情境,什么样的生命状态,什么样的学问滋养,还有什么样的人生态度和什么样的价值观,这是全方位的主观人格要求和品行修为。这与艺术家的作品品质息息相关,更与不同的修为路径密不可分。不同的修为路径和不同的审美价值观才能产生不同的艺术个性。都一样,就都无价值。

《焦墨古松4》180cm×97cm 2016年

至于最基本的技法技术要求,每个人自然也应是各有不同的磨练,各有不同的角度和审美立场,各有自己的一套训练方法才有个性的确立和传扬。

传统经典与时代精神的结合,从根本上讲,在于与古人的区别。同一学科的,同一门类的艺术,只能相互区别,不可超越。比如,怀素与张旭,苏东坡与黄庭坚,石涛与八大,李可染与黄宾虹,只能是相互区别。只有区别,才有个性。

《焦墨古松5》180cm×97cm 2016年

风格是什么?风格是人。人与艺术,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什么样的人,成就什么样的艺术。在中外艺术史上,最具风格代表性的西方的梵高,中国的徐渭就是铁证。

艺术风格的养成,首先是人格品行的养成。古人讲“近水者知鱼性,近山者知鸟音”。生命状态、生活情境,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艺术表现。我们经常把魏晋风骨、晋唐精神挂在嘴上,但我们多数人,并没有在修为上靠近晋唐人的那种清雅、自由、散淡的心性。而更多的是成群结队到一个山沟里去写生,又扎堆在一起演练技法。这种状态,我一向是持反对态度的。特立独行这个状态,是艺术个性最最需要的。在动物界,高端的都是独立特行的,如猛虎、猎豹,低端的如羊群、鹿群都是成群结队,也都是虎豹的口粮。搞艺术的一但成群结队,必是死路一条。

《泼墨荷花》180cm×97cm 2018年

像狂草这种极端情绪化的浪漫艺术,一定是像旭素这等精神独立、意志自由、激情饱满,放荡形骸的人创造出来的。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心性繁杂,品格低下、胆小如鼠的人能与狂草发生关系。明代大书画家祝枝山说:“有功无性,神采不生;有性无功,虚有其表。”我以为这是“字如其人”最彻底无误的解释。艺术这碗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在很多情况下,越是劳其筋骨,下苦功夫的人,往往事与愿违。没有真性情,就没有真艺术。写狂草的,胸中有多少豪情,笔下才有多少神采。

书画艺术,原本就是一种生命表现,是发乎性情的,是具有了强烈生命特征的东西。所以说,艺术的个性化,首先要讲人的个性化。

《写意紫藤》180cm×90cm 2018年

具有宏阔的艺术鉴赏,具有非常的艺术发现,还要有非常浪漫的艺术情怀和超高的艺术胆量,更需具有精神独立,意志自由的人,才有可能在与众不同的道路上,成为与众不同的艺术家。大家都挤在一个围墙下,走在同一条道路上,被困死,被挤死,那是早晚的事儿。在特立中不与人同,在独行中塑造个性,在寂寞中享受人生,或许会在艺术史上留下一点印迹。而那些一望靡同的黄茅白苇:炊烟一缕,即刻消散。

《年年四月来》

眼下有一股歪风,狂草写成乱草,乱了规矩,乱了分寸,也乱了心智,这是为什么?

不言而喻,狂草肯定是很小众的艺术,很少一部分人能写好,很少一部分能看懂。就连那些在真书(篆、隶、楷)上用功多年,但对草书无涉的书家,仍然是不能识读,甚至不知草书真趣在何处?

狂草之难,自不待说,曲高和寡,十分正常。但是,再高级的艺术,如果完全没有认识标准,没有了规矩,没有了应有的分寸感,就没有了价值。也就是说,狂草如不是按草书的语言符号去创作,就破坏草书艺术统一的形质规定性。各以自己的理解去解散汉字,任笔成形,草书成乱草,甚至被网友认为是“草包”写的,这是很危险的。

狂草对联《有雨云分野 无风叶满山》240cm×110cm 2018年

自然,网友看不懂,是外行人说外行话的,这是没法争辩的,也用不着去争辩。但是,圈内人应当反思什么呢?举例说,交响乐高不高?恰恰听者如潮。鸟语谁都听不懂但听的舒服、悦耳。在中华传统文化艺术日渐发扬光大的今天,我们草书的创作为什么被大众排斥呢?原因是多方面的,作为一个近二十年主攻狂草的作者,我认为:首先是在章法布局上太乱,一个比一个乱!取势太斜,一个更比一个斜!面目太脏,一个比一个脏!作品太闹,一个比一个更闹!你创作喊叫,我比你更能喊叫,你写字装疯,我就卖傻,你弄的满脸是墨,我就弄得全身是黑……

所以,网友把狂草说成乱草,是草包写的,完全是圈内少部分人咎由自取,乱了祖宗规矩,乱了技法分寸,更重要的是乱了自己的心智,污染了大众慧眼。

狂草对联《只见龙蛇走 如闻神鬼惊》240cm×70cm 2017年

我不明白,难道很明确的分行布局,自自然然的书写,很有分寸的把握字势的动感和姿态,就是俗了吗?拿出二王法帖,旭素狂草一看可知否定回答。艺术多元,不能胡乱!百花齐放,不能放毒!

自古至今,借书法之名弄邪门,找歪道的这种把戏,代不乏人。但今天少数人上演的太惨烈,太胡闹了!不知道他们往后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闹腾到何时休?

2019年元旦

狂草自作联《下笔龙蛇走 驱毫江河开》240cm×53cm 2018年

《四逸堂闲话》己亥选摘

文/李尚才

和尚不在庙里,就不是神了!

今年盛夏,又来到菜州三山岛度假创作。期间,在市里一家装裱店里,偶遇两位十五年前有过合作的画廊老板,谈及胶东方向画廊经营现状,他们都唉声叹气,满脸苦情,其中一位2013年在银行贷款,买了某省美协主席一批作品。随后不久,中央十八大召开和该美协主席的卸任,这批画打五折就是生生卖不出一张,上百万贷款死死砸在手里……

今年底,在省城某展览开幕式上,与几位同行闲聊,也说起某省书协主席去职后,十分落寞,字儿没人买了,话无人听了,脸儿也变长了,全没有了在位时的那种前呼后拥的昂扬志气。由此,我就想起老百姓常说的一句俗话:“和尚不在庙里,就不是神了”细琢磨这句话,还真是很深刻。特别是在中国当下体制内的官员,离开了官位,自然就不是官了。而艺术家本来只是一个个体劳动者,是靠艺术高度来支撑社会影响力,靠艺术作品的水平来维护市场价位。但是,中国的各艺术家协会主席团的领导层也是在体制内形成的。因此,前些年,一些会写两下的官员都千方百计往各书法家协会里抢位子,他们利用手中的社会资源,向市场推销所谓的作品。

十八大以后,官员自动退出了各艺术家协会主席团,而那些水平一般般的靠拉关系戴上主席高帽的人,一旦换届被拿下,自然是离开庙的和尚,没有神气了。

狂草自作联《听蛙唱入梦 伴涛声挥毫》240cm×110cm 2017年

吴冠中、黄永玉、韩美林都错插了书法羽毛

要说吴冠中、黄永玉、韩美林三位大咖,那都是中国美术界顶级的人物。

吴冠中早年留法,油画风景在八十年代影响很大。后改画中国画,以江南黑瓦白墙、小桥流水为题的简笔水墨,也算一景。再后来,完全是一般人看不懂的圈圈点点的抽象画了。

黄永玉想当年,一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猫头鹰漫画,叫响中国美术界。再往后画仙鹤、荷花,在20亩荷塘中建起当初最大画室,从此也就越画越大。2000年以后,画价被炒到千万以上。

狂草对联《闻鸡起舞 把酒倒满》240cm×110cm 2017年

90岁的老人家叼大烟斗,写长篇小说,穿名牌时装,开法拉利豪车,远离官场,结交乡朋,是个真有故事,有真性情的大画家。

90岁那年办个展,老人家展出几幅书法巨制,引起书法界关注。

韩美林是山东老乡,会雕塑,能画画,烧瓷器,奥运《福娃》创作者。每年开大篷车到全国各地采风写生,好几届全国政协常委,省部级待遇。80岁得一贵子,破了齐白石的记录,喜上眉头,风光无限。他一口山东话,很有齐鲁人的豪情和腔调。记得在一次全国政协会上,他痛骂画丑画的人说:“艺术家的创作是自由的,你想画什么都可以,但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污人慧眼。你想吃屎也行,你回家去吃,别当众吃屎,恶心群众。”真是堂堂山东大丈夫,实话实说。

自作狂草对联《牧童遥指处 酒仙正醉时》240cm×180cm 2016年

吴冠中更厉害,很早以前,他就在一个很正式的场合说:“美协和画院都是不下蛋的鸡,应该取消。”另据吴老的学生回忆说:“他快80岁的时候外出写生,一旦选好位置坐下来,8个小时不起来,中间只吃一个馒头夹榨菜。他从广州写生回来,在绿皮火车上20个小时左右,他让画坐在位上,自己站着回到北京。”可想,他对自己的艺术有何等的珍爱。

韩美林每年有几个月开大篷车带学生外出写生,风餐露宿,七、八十岁的老人,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照理说,像他们三位如此广博的人生阅历,如此高格的艺术修养,这么高的智商,对艺术又如此刻苦和珍爱,写写书法还能是个事儿吗?要不怎么解释书画同源这一说呢?

狂草《古贤山水一首》240cm×97cm 2018年

前不久,在朋友圈发现了他们三个人书法作品的集体亮相。刚打开一看,猛然一惊,这怎么可能是他们仨写的呢?

大约几年前,偶尔在报刊上看到一两张吴冠中的字,韩美林好像在2000年前后一个电视专题片中,出示过他发现的少数民族文字,写成的大幅作品。当代画家写字不入古,这是通病。只要能配上画,叫个什么“水上人家”、“山居图”之类的,也就算了。

让我十分惊讶的是,三位对艺术极其真诚的大画家,都不约而同的,以漫画的戏虐和游戏心态对待书法,糊涂乱抹,不能卒读。

他们三个老人家用这种态度对待书法,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去书写,实在是莫名其妙。因此,我在朋友图下跟帖说:韩美林的画是集上买的,字儿是村里人写的。”而吴、黄二老的字儿如出一辙,都能帖上乡村支部的《学习园地》。

大篆《观音倡语》240cm×140cm 2018年

玩这种书写把戏,在家里玩玩可以,拿到展馆取悦大众,我不知他们的自信来自何方?由此,我就想,这么大名头的画家,他们不可能没见过民国以前大画家是怎么写字的。而三位老人家仍然把字写得这么不靠谱,至少说明两个问题:

一是足以证明,书法之难有多难!他们这种顶级画家都不能进入,一般的画家还能有信心在书法上面撑住脸面吗?恕我寡闻,当下活跃在美术界的中国画画家,名头越大的,其画款题字越不入流,反倒是一个小年青的在书法上用过真功的,配上几笔花草竹子之类,还尚可一观。

二是吴、黄、韩三位老人家都太过自信了。他们以为书法小道,信手可为。这是多么大的艺术误会!完全不知书道消息,还能津津乐道。只要认真翻一下中国美术史的图录,我们会十分明白的知道,民国以前的大小中国画画家,其书法水平个个了得,当代的吴昌硕、潘天寿、黄宾虹、李可染、齐白石、傅抱石等中国画画家的题款书作,都是一点一滴从古帖中扒出来的,是在书法上下过真功夫,真能立得住的东西。而今天的一些老中国画家,年青时没用这个功,现在也更没招了。悲也!

狂草《古贤山水一首》240cm×97cm 2017年

狂草《古贤山水一首》240×70cm 2017年

楷书《对联》240cm×97cm 2018年

行草《古贤山水 五绝二首》240cm×97cm 2018年

隶书《古贤七绝一首》240cm×97cm 2017年

大篆 王维《汉江临泛一首》240cm×70cm 2017年

大篆《石涛画语录》240cm×70cm 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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