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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离别在即

 RoachWZ 2019-12-08

本文参加了【一起同过窗】有奖征文活动

 离别在即,八月已是中旬,九月向我招手,秋粟将要抽穗,玉米有了顶叶。故乡啊,游子即将远游,到时只剩下思念。

杂草丛生的小巷,青砖垒砌的门楼,漆成黑色的木门,红色窗框镶着成色不好的玻璃,挂满小灯笼的石榴树,槐树上垂下来的“吊死鬼儿”,腥臭的猪屎味······这是家的样子。 


日夜操劳,操持家务,母亲没有一日停歇。看那一栏肥头大耳的猪,是母亲的杰作,日日饲养为的是能补贴一下家用。我眼中的母亲是一个勤劳的妇女。

父亲工作辛苦,一去就是一白天一黑夜。这也算可以,能顾家,比起跑长途月把子回不来要好。自从父亲有了这份工作,家境在我的印象里渐渐好转。

虽然我极其反感父母天天吵嘴,但这才是他们。我爸属牛,我妈属虎,俗话说牛虎相斗,他们就这么斗了二十年,走过了人生的瓷器婚 。多年的磨合,就如长时间烧制瓷器的高温,让他们携手共度了二十年。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也很少相聚了,他们大多都去打工,有的当兵,此去一别就更难见面了。这些儿时的伙伴在我心中的份量,就如老石台上的磐石。还记得小时候你我他做的糗事,想想就觉得当时好天真好幼稚,六七岁的孩子就是那个样子。我们把小猪从母猪圈赶到另一个圈里,然后群殴那个欺负别的小猪的“黑鼻子老大”,那时觉得很“正义”,再然后被我妈发现了,挨了一顿臭骂。

说到底我还是挺能害的,和伙伴们跑到老房子里,干起了拆迁,还打“枪仗”。过年时有了压岁钱就会买把玩具枪,伙伴们也各自买一把,然后约好时间、地点(就是各处的老房子),到时就会上演一场真人CS,说真的挺危险的,打中眼怎么办?尽管我们商定不打头,还是有危险,俊伟就被打中脸一次,脸上到现在还有那个疤痕。我也被打中后脑一次,的确很疼啊。那时真没多想,只觉得好玩。还好我们谁也没被打中过眼睛。我想现在不会再有小孩子去老房子害了,现在都有手机电脑谁还出门,再说我村的老房子,已经让我和小伙伴们祸害完了。

我们也一同经历过危险,在老房子的墙上凿窟窿,把两个老房子联通,结果把承重墙砸了,半个房子塌了。现在想想都还惊心触目,那会儿的每一秒都很漫长也很短暂,胆儿肥的涛子在扩张我们凿开的小孔,我和潇在看,突然一道裂隙从豁口伸出来,蜿蜒着向上窜,房顶在颤动,木梁发出吱吱的响声,我和潇见势不妙就赶紧往外跑,到底是他先拉着我还是我先拉他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咚的一声后黄尘弥漫,我和潇已是“土人儿”,惊恐过后方觉涛子不在,我和潇正准备去废墟中寻他,他竟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我们打通的通道还是派上了用场,他从联通另一间屋子的通道及时跑了出来。那天正是中午,巨大的响声将周围的人吵醒,我们三个见势不妙想要溜走,正门走不得,那是大街,于是我们就从刚塌陷的地方溜走了,尽管黄烟未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忘不了那感觉,既激动又惊悚。现在涛子是一名装修工,初中毕业就开始干活了。潇现在在铁道学院上学,据他说将来能开火车。真想不到将来我十年之后再见到他们会是什么样子,还有飞总、GP和俊伟他们。

同窗们啊,这辈子怕是再也聚不齐了!为了同一个梦想我们走到了一起,一起品尝这三年的酸甜苦辣。最刻骨铭心的是这最后一年,我们虽不是起的最早的,但是睡得最少的。凌晨5:30起床,晨读,6:00跑操进行一天难得的锻炼(高三体育课就没有了)。中午也不休息,晚上熄灯后还开着台灯学习。高三一年不少人都瘦了,也有逆天的。那位天天上课睡觉,别人熬夜学习,他晚上熬夜看小说,星期六晚上还结伴跑出去通宵玩游戏,这就算了,还回回考前边,不能忍了,他是唯一一个最后一年胖了的。我猜他的不是人脑。

我一个宿舍的伙计们也是够拼的,晚上为了方便学习做卷竟在教室待一宿,并且坚持好几天。我跟着他们去过两回,真心的不好受,睡不好(在教室就不通宵学习了,还是通宵玩游戏的劲头大)。秉烛夜读,凿壁偷光,萤囊映雪的翻版同窗都有人干过,他们的精神可嘉。

高考最后一门考完,铃声响完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无法形容,是喜?是悲?二者杂糅在一起,那感觉极其的奇妙。是空虚?是迷茫?是无所适从。10号那天回到学校照毕业照,中午我们聚餐,算得上是饯别了,那天女生个个都长发披肩,穿上了新买的裙子,男生没设么特别的,就是再也不用穿校服了,老师们也都笑开了颜。几家欢喜几家忧,分数出来的那天,是泪水与笑声交织的日子,那天老天也哭了,下起了一阵小雨。


离别在即,有些不舍,但雏鸟总有离巢的一天,如今羽翼丰满,正是要振翅飞翔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是走向独立的第一步。就让我带着对故乡的一山一水、一人一物的记忆去往远方,这将是我寂寞时最好的良药。

2015-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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