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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繁露·随本消息第九注

 猪王小屋 2019-12-17

颜渊死,子曰:“天丧予。”子路死,子曰:“天祝予。“西狩获麟,曰:“吾道穷,吾道穷。”三年,身随而卒。(见《公羊·哀公十四年》)阶此而观,天命成败,圣人知之,有所不能救,命矣夫!先晋献之卒,齐桓为葵丘之会,再致其集;(僖公九年,九月甲子,晋候诡诸卒。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丘。)先齐孝未卒一年,鲁禧乞师取谷;(僖公二十六年春,以鲁与楚结盟而伐,齐师侵鲁西鄙。夏齐孝公伐鲁北鄙。公子遂如楚乞师。鲁僖公以楚师伐齐,取谷。僖公二十七年,夏六月庚寅,齐候昭卒。)晋文之威,天子再致。(僖公二十八年,五月癸丑之践土之会,一致也;其冬之温之会,二致也。所言致者,晋候召王至也。仲尼曰:“以臣召王,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也。)先卒一年,鲁禧公之心分而事齐。(僖公三十三年,夏四月癸巳,葬晋文公。冬十月,鲁僖公如齐。)文公不事晋。(文公二年,晋人以文公不朝来讨。文公如晋,三月乙巳,屈辱地与晋大夫阳处父签订盟约。)先齐侯潘卒一年,文公如晋,卫侯、郑伯皆不期来。(文公十三年,冬,鲁文公如晋。卫候会公于沓,郑伯会公于棐,皆请鲁君和解于晋。以未约而至,谓不期。)齐侯已卒,诸侯果会晋大夫于新城;(文公十四年,夏五月乙亥,齐候潘卒。六月,鲁文公偕宋公、陈候、卫候、郑伯、许男、曹伯与晋大夫赵盾同盟于新城。)鲁昭公以事楚之故,晋人不入。(当指昭公二年、十二、十三年、二十一年、二十三年如晋皆至河而返。)楚国强而得意,一年再会诸侯,伐强吴,为齐诛乱臣,遂灭厉。(昭公四年夏,楚子、蔡侯、陈侯、郑伯、许男、徐子、滕子、顿子、胡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会于申。楚子执徐子。秋七月,楚子、蔡侯、陈侯、许男、顿子、胡子、沈子、淮夷伐吴,执齐庆封,杀之。遂灭厉。历,在今湖北随州市东北。《左传》作赖。)鲁得其威以灭(昭公四年九月,鲁取鄫。鄫在今山东枣庄市东。时,鄫地归于莒,而莒乱,著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所以言取。董子称灭,似乎不妥。)其明年如晋,无河上之难。(昭公五年,鲁昭公如晋。河上者,黄河边也。难者,拒也。河上之难当指昭公二年,晋少姜卒,公如晋,及河,晋候使士文伯来辞曰:“非伉俪也,请君无辱。”昭公还。)先晋昭之卒一年无难。(昭公十六年,秋八月,晋昭公卒。昭公十五年冬,公如晋。之所以强调没有被拒绝,是因为,昭公十二年、十三年,公如晋,皆至河乃复,以晋人辞公故。十五年冬,昭公入晋,没有再被拒绝。)楚国内乱,臣弑君。《左传·昭公十三年》: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杀其君虔于乾溪。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诸侯会于平丘,谋诛楚乱臣,昭公不得与盟,大夫见执。(昭公十三年秋,鲁昭公会刘子、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鲁昭公却不得参于结盟,是因为因为邾人、莒人诉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故晋侯不见昭公,并拒绝鲁国结盟,同时扣留了鲁国大夫季孙意如。)吴大败楚之党六国于鸡父。(《左传·昭公二十三年》: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公如晋而大辱,春秋为之讳,而言有疾;(《左传·昭公二十三年》: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由此观之,所行从不足恃,所事者不可不慎,此亦存亡荣辱之要也。(行从者,跟从也。鲁之从楚,而楚不足以依靠,所以有数次河上之难,也有平丘不盟之辱,甚至有大夫见执之恨。因此董子认为选择和站队还是要谨慎的。然与其择善而从,不如时时自强。自强者君子,行从者犬豕。其愿时时作犬豕,辈辈仰人鼻息乎?)先楚庄王卒之三年,晋灭赤狄潞氏及甲氏留吁。(《左传·宣公十六年》: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左传·宣公十八年》:甲戌,楚子旅卒。楚子旅,楚庄王也。按照年份推算,宣公十八年为本年,宣公十七年为先一年,宣公十六年当是先二年。此处言先楚庄王卒之三年当是二年。相同的可参看后之“先楚子昭卒之二年”文,楚子卒在襄公二十八年,伐郑在襄公二十六年,时间跨度一样。)先楚子审卒之三年,郑服萧鱼。(《左传·襄公十一年》: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左传·襄公十三年》: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楚子审,楚共王也。此处时间推算误同上注。)晋侯周卒一年,(《左传·襄公十五年》: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晋侯周者,晋悼公也。按照上下文体例,文有缺失。疑是“楚公子贞帅师伐吴”事。)楚子昭卒之二年,与陈蔡伐郑而大克,(《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左传·襄公二十八年》:乙未,楚子昭卒。楚子昭,楚康王也。)其明年,楚屈建会诸侯,而张中国。(《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夏,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张,按《说文》,施弓弦也。因而楚张中国,乃是指将盟于宋西门外时,楚人衷甲。对楚人而言以备万一,对中国之人而言,乃是楚无信而耀武,故言张。另外,宋之盟规定晋楚之从交相见,诸夏之君将朝于楚,对楚而言也可以称为张。此张者,大也。诸夏之君以楚为大也。)卒之三年,诸夏之君朝于楚。(旧注谓指襄公二十九年,公在楚之事。然楚子昭卒在襄公二十八年,如何云卒之三年?显然不是。卒之三年当是襄公三十一年也。其年诸夏之君朝于楚有记载的是:“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如楚,宋之盟故也。”实际上,襄公二十八年,为宋之盟故,鲁襄公、宋公、陈候、郑伯、许男如楚。及汉,楚康王卒。文意当言此事,方才有后年楚子卷继之之言。如此不当是卒之三年,应为卒之年。)楚子卷继之,四年而卒。(楚子卷当指楚郏敖。《公羊》名卷。《史记》名员。《左传》名麇。襄公二十九年,楚康王卒后继位,刚好诸夏之君如楚,言继之,亦谓承继宋之盟也。其在位四年,后被公子围借问疾缢而弑之。旧注以此为昭公九年事则非也。时楚子已经是楚灵王了。)其国不为侵夺,而顾隆盛强大,中国不出年余,何也?(此文语义难晓,当有脱文。旧注认为或是楚子卷卒之三年,楚灵王会诸侯于申,伐吴灭厉事。然观后文,似乎当是楚康王之事为合理。)楚子昭盖诸侯可者也,(楚康王是弭兵之会,即宋之盟公认的霸主。)天下之疾其君者,皆赴愬(诉也)而乘之,兵四五出,常以众击少,以专击散,义之尽也。先卒四五年,中国内乖,齐、晋、鲁、卫之兵分守,大国袭小,诸夏再会陈仪,齐不肯往。(《公羊·襄公二十四年》:公會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于陳儀。《公羊·襄公二十五年》:公會晉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婁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婁子于陳儀。陈仪,《左传》作夷仪。再会当指二十五年之会。实际上两次齐候皆没有参加。)吴在其南,而二君杀。(《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言杀者,乃为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而卒。《左传·襄公二十九年》:阍弑吴子余祭。)中国在其北,而齐、卫杀其君。(《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左传·襄公二十六年》: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卫宁喜弑其君。)庆封劫君乱国。(楚灵王杀死庆封时说:“无或如齐庆封,弑其君,弱其孤,以盟其大夫。”言劫君者,当指其弑君弱孤之事情。言乱国者,当是指其灭崔杼把持朝政之事。)石恶之徒,聚而成群。(《公羊·襄公二十七年》传云:“曷為再言豹?殆諸侯也。曷為殆諸侯?為衞石惡在是也,曰惡人之徒在是矣。”其言恶人者,当指卫宁喜。宁喜弑其君剽,所以言恶。故若以《公羊》此语来说,当在石恶之间有断云:“石,恶之徒,聚而成群。”为是。成,就也。在群之意。其意谓,弭兵之会,虽然宁喜已死,然其党徒依然在会。)据陈仪而为谖。(卫衎即卫献公,其出亡后得到晋国支持,迫使卫分陈仪让衎居住。《左传》陈仪作夷仪。《左传·襄公二十五年》云:“晋侯使魏舒、宛没逆卫侯,将使卫与之夷仪。” 谖,欺骗也。当指以子鲜为复,以公命与宁喜言曰:“苟反,政由宁氏,祭由寡人。”然而却在襄公二十七年杀宁喜。)林父据戚而以(林父即孙文子。《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孙林父以戚如晋。” 畔,离也。说法相对温柔。书皆云:“入于戚以叛。”所以罪林父也。)宋公杀其世子。(《左传·襄公二十六年》:秋,宋公弑其世子痤。)鲁大饥(襄公二十四年)。中国之行,亡国之迹也。(“中国在其北“句至此,皆中国不当之行,所以也是亡国之迹象。)譬如于文、宣之际,中国之君,五年之中,五君杀。(《左传·文公十四年》: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左传·文公十六年》: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左传·文公十八年》: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冬十月,莒弑其君庶其。《左传·宣公二年》:晋赵盾弑其君夷皋。《左传·宣公四年》: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应该是文宣之际,五年之中六君杀也。)以晋灵之行,使一大夫立于斐林,拱揖指撝(揮),诸侯莫敢不出,(一大夫指赵盾也。《公羊·宣公元年》:(经)晋赵盾帅师救陈。宋公、陈侯、卫侯、曹伯会晋师于斐林伐郑。(传)此晋赵盾之师也,曷为不言赵盾之师?君不会大夫之辞也。)此犹隰之有泮也。(《诗·氓》有:“淇则有岸,隰则有泮。”之语。注云:“言淇与隰皆有厓岸以自拱持。”董子在此引用,无非是认为生死消息随其本,一如隰随其厓也。而这个所谓的本就是行本,而行本又在于敏德。《周禮·地官·師氏》云:“敏德以爲行本。”是也。天命虽有所不能救,行为必须有道德的规范,天命才会垂青。)

(昔之弭兵者有宋之向戎,今之弭兵者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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