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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刘百川先生作为一代武林大家，横跨了清末、民国、新中国三个时代，见证了武术界的诸多风云往事。他的身上有太多的故事等待我们去挖掘，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传奇需要我们去品味。 为此，我曾拜托朋辈多方寻觅刘公的传世之物，更曾多方寻访刘公的踪迹： 北京故宫神武门，曾有先生在末代皇帝溥仪大婚之际奉命保镖的身影…… 上海外滩比武场，曾有先生以子母鸳鸯连环腿击败大力士康泰尔的雄风…… 杭州西湖平海路，曾有先生以伤科之技济世救人颐养天年的晚年…… 南京西城鼓楼饭店，曾有刘杜二公切磋武艺的巅峰对决…… 我常常想，如此一位曾经叱咤武林的风云人物，他的晚年竟会如此冲淡。我常常想，我们怎样才能真正走近这位国术大家的人生，读懂他的深刻内涵呢？ 也许，平淡是真，曾任蒋介石护卫总队长的刘百川先生，在经历了纵横捭阖、宦海沉浮之后，晚年，复归于平淡。（自然书生） “江南第一腿”——刘百川传奇 吴承前 口述 吴 芸 整理 》 今年我65了，半辈子行医，看好不少疑难杂症。回过头想想，得感谢刘百川大师的秘传。 刘百川是谁？他的名气和精武门霍元甲、杨氏太极家杨澄甫、形意八卦大家孙禄堂、南北大侠杜心五和“千斤王”王子平是一样响当当的。他是清代末年的人，年龄比我爸爸还要大二十多岁，今年就是他140岁纪念日了。 我小时光，除了玩弹子、拍洋片儿和溜铁圈，还顶喜欢看街头巷尾那些舞枪弄棍或耍拳头卖膏药的人表演。只要门口锣鼓一响，我就会飞快地奔去赶场，溜进围成一圈的人群里，钻出脑袋看。 特别佩服口吞宝剑、掌劈鹅卵石，还有眼花缭乱的刀、枪、剑、棍的套路表演。 回家偷偷模仿。那时力气小，当然劈不了鹅卵石，就劈瓦片。我爸爸看我喜欢武术，就带我去拜见刘百川大师，那时他是杭州城里有名的伤科大夫。父亲呢，在税务局工作，所以他对个体诊所蛮熟悉的。 我跟爸爸来到平海街，沿街是高高的封火墙。刘百川家的大门是一对厚重的黑色木门，青石条搭的门框。门楣上写着“刘百川诊所”。门两旁又写了斗大的两行字：一边是“气功、点穴、正骨、推拿”，另一边是“专治伤科疑难杂症”。 走进大门，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和水缸，正对门是个客厅，我看见一个老人，一本正经地在给人搭脉。老人光头，头皮上似乎有不少伤疤，眼睛蛮有精神。 东西厢房。右厢房摆着八仙桌和椅子，还有两张床。房间里最吸引我的是一只柜子。橱柜里放着瓶瓶罐罐，外面贴上用毛笔写好药名的红纸条。床底下，我发现有只铁锅。我想：他们为什么把锅子藏在床底下，难道是个宝贝？后来晓得，那只锅子是用来烘药的。炭火烧红，膏药烘烤成糊状才可以贴。 一直等到病人看得差不多了，刘大师才叫我过去。他看了我几眼，摸摸我的头说：这娃挺有灵性，将来会有出息！我爸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也开心，因为平时父亲很严肃，很少看见他笑的。 回家路上，父亲告诉我：这老头可是顶顶有名的“江南第一腿”！我听见“第一腿”时，眼睛都瞪大了，这不是我做梦都想见的大侠吗？在学校，我有时会为受欺负的小同学打抱不平。可结果是我自己也被小流氓打在地上，有时还被打出鼻血。 之后我就老缠着爸爸，于是爸爸拎了糕点，带我又去看了刘大师几次。就在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拿大顶（倒立）和“三脚马步”的动作。倒立动作十分简单，但我终身受用。我现在时常在公园大树旁倒立一会儿，这让我头部供血充足，眼不花，头不晕，而且记忆力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熟悉后，有时放学，我独自去刘大师诊所玩耍。他有一个学生叫陈枝青，在帮他写毛笔字，后来晓得他写的是刘大师亲口报的方子。那时，我很纳闷：刘大师不会写多少字，这些复杂的东西，他怎么记住的？ 有个暑假，我去那里耍子儿，他的另一个学生金文炎正摇着蒲扇在乘凉。我就缠住他要他讲刘大师。他讲刘大师的学艺传奇，把我都听呆了。 说是年轻的刘百川走镖到山东营口，晚上去林间玩，看见身穿短袍袈裟的光头大和尚在习武。那和尚腿功厉害，身手矫捷，百川就想拜他为师。大和尚问：我喜欢云游四方，常在山中搭棚为居，你吃得消吗？百川满口答应没问题。 他行了拜师礼后，当晚告别镖师，就与志善和尚一道去云游了。大和尚走路飞快，百川背着铁杖要跑步才能跟得上。跑了六七十里路后，累得喘气，只好拖着铁杖继续跑，这样一直跑到深山里，两人用树枝搭了一个棚屋。 从此每天早上四点，百川起来练功，学习“子母鸳鸯连环腿”。有一天，志善和尚脱去外袍，让他踢腰。百川学师傅样，“哼哈”一声飞腿踢去，但是和尚一动不动，他自己却被弹出好几米远，一头撞到尖利的大石头上，血流不止。 志善和尚运气收功后，将百川抱进棚屋，扯下外袍，撒上伤药，叮嘱道：三天不许出门！说完，拿着禅杖就走。 第二天，百川发现和尚不在，偷偷出门去练腿功。可是，山中刮起大风，他觉得一阵头晕，昏倒在地。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棚内的柴草上。摸摸眼睛，肿得像馒头。 志善和尚叹道：本来三天可以痊愈，现在受了风寒，要八天才能消肿……他就这样跟着志善大和尚云游，学了两年多的功夫。 我是第一次听见“鸳鸯连环腿”，感觉名字好听而且特别玄乎。后来在学武的过程中，我逐渐了解了刘大师的武术特点。用行话讲就是：身灵步活，腿法厉害，连环刚猛。 这种上乘功夫和南派少林的罗汉拳不一样。它主要体现在灵、猛、连上，是北少林功夫的延伸和发展。里面的摇身、闪身动作特别多。这种身法就像螺丝钉一样会往前钻。 譬如，“罗汉幻变十八绝”中的“罗汉闪身蹬右脚，闪身绕手撩阴掌”都是很经典的动作。他的步子是灵玲步（活步），也就是说，前后左右摇动身体配合拳掌，滑步走动。同时，它又强调“连击”，一招不着，接连发招，灵活多变。你说厉不厉害？ 刘大师80多岁时，精气神还是很足，手上的皮肤就像轮胎打足了气，皮肤和肉贴得很牢，一点都不松松垮垮的，这与他几十年都在练习内功有关。 据说他的内功深厚与陶红庆有关。在中年时，他碰见了内功奇人陶红庆。那是个身材矮墩墩，双目蛮有精神的老人家，有一天，他叫百川去他住的旅店切磋武艺。 百川在他面前练了一套罗汉拳。陶红庆看后，叹道：练武者，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你武术根基好，就是内功还要提高！话语说完，他把左手搁在了百川的肩膀上。百川觉得一股热流袭击全身，好像是泰山压顶的力量放在了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那天，陶师傅慷慨地教了他“七式罗汉内功”。百川为表谢意，就去账房替陶师傅付了房钱。第二天再去找陶红庆时，人已走了。账房先生把银元还给了百川，原来陶红庆自己付了房钱。 从那以后，无论严寒酷暑，他都苦练七式罗汉内功，果然功力大增。除了练习这个秘传功夫，刘大师对着炭盆练习呼吸的情景至今让我印象深刻。 天寒地冻的日子，屋子里没有空调，也没有取暖器，刘师母生一个火红的炭盆放在房间。刘大师入静后，就对着炭盆做呼吸，大约几百次。然后，他用手掌敲打全身。他的徒弟想帮他拍背，他摆摆手说：你们力气不够大，我不能抹你们身上一下，如果抹了，你们会受伤的。说完，他自己继续拍打全身，只听门窗都被震得“嗡嗡”直响。这情景，与金庸笔下的那些走路都会地动山摇的高手有些神似。 刘大师一个闪身，轻松躲过两记重拳，又快速地转到大力士的背后，啪啪地补上连环腿。 我有时候去他家玩，正好碰见他在练功。我就在一旁静静地看，悄悄模仿。他一手扶着墙头，一手扶木棍，左右两条腿交替往上甩。开始甩到胸前，然后甩到头顶。接着，他用脚底板拍打后背。 他的膝盖都练得可以移动位置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别人会以为他的膝盖是被施了魔法。 再说个故事你听听吧，是他的徒弟陈枝青说的，我现在都觉得像看武打电影。 1916年春，在上海英租界，刘大师与洋人有过一场扬眉吐气的比武。 大力士康泰尔站台上，神气活现。台下人气得一塌糊涂，但是没有人想白白送死。刘大师站在台下，气得牙齿咯嘣直响。于是，他飞身上台，虎目圆瞪。 康泰尔一个箭步，想一下子把他扔下擂台。刘大师侧身一转，转到大力士的背后，猛踢一脚，腿的劲道起码有180多斤。但是，大力士只不过往前冲了一步。 大力士被踢了一脚，脸上挂不住了，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怒气冲冲地朝刘大师直挥拳头。但刘大师一个闪身，轻松地躲过了两记重拳，又快速地转到大力士的背后，啪啪地补上连环腿。 大力士有点站不稳了，刘大师趁势转身，用肩膀撞了过去。康泰尔被撞个正着，跌跌撞撞地冲出几步，摔倒在台下了。 下面一片欢呼声，康泰尔因为人太重了，摔下时连嘴唇皮都磕破了…… 刘大师用“子母连环鸳鸯腿”击败英国大力士康泰尔。孙中山先生晓得后，写了“尚武精神”的匾送给他。 我对刘大师的一切都着了迷，连刘师母絮絮叨叨的述说也爱听。 刘师母说，解放初的某个秋天，突然家门口来了辆小轿车。原来是体育局的领导带着电影导演来看你刘爷爷，希望把他的事拍成电影。 你刘爷爷手上捏着核桃，淡然地说：谢谢抬爱！我年事已高，世间过客而已，不足挂齿！他就这样拒绝了一次扬名天下的机会。 为啥拒绝？刘师母说，你刘爷爷的经历，何止一部电影说得完呢？他参加过末代皇帝爱新觉罗·溥仪的结婚仪式。据说，婚礼当天，神武门前汽车、马车和骡车排得满满的。神武门前扎好彩棚，喝喜酒的人有好多，外国人也有不少。你刘爷爷功夫好，就被邀请去当现场保镖了。在那样的场合如果出个问题，麻烦可大了。 他还当过蒋介石的保镖。蒋介石这人生性多疑，一般只用他自己的亲人，还有乡里乡亲。你刘爷爷为人正直，容易得罪人。但是，他功夫了得，别人也不敢惹他。后来，他觉得官场不适合他的性格，于是就做医生了。他文化不高，但记性木佬佬好。许多药方，他都能背得出。 在我印象中，刘大师穿着朴素，人很清爽。他爱干净，最喜欢去湘海池的浴室洗澡擦背。有时，我带包香糕去看他。他嘴上不多说，但看得出心里蛮开心的。那时，我可以暂时玩一下他手中经常转的两个大核桃和他脚下的柴棍。核桃与现在的没有区别，只是他玩的那两个已经变成了比红木家具还要红的颜色。至于他脚下滚动的与可乐瓶差不多粗的棍子是按摩足底的，这个简易物品与我们现在花里胡哨的足部保健用品的功能差不多。我学医后才明白：人未老，脚先老。他对脚底板的不断锻炼，真是养生秘诀啊。 我还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他的食指少了一截。因为他不太喜欢说话，我也不敢问原因。终于有一天，我从他的徒弟金文炎那里知道了“断指”的一个说法。 说刘大师爱打抱不平。有一天，他来到一个村庄。听村民讲，这村里有个恶霸财主经常戏弄良家女子。当地有个习武的人告诉刘大师：妻子遭地主糟蹋，奈何功夫不够好，所以只能忍住这口恶气。刘大师听后，二话没说，带着他去教训这为富不仁的恶霸。 财主耳目众多，早有人去报告这个消息。于是，一场恶战开张了。他一鞭就打中了财主的头，因为用力过猛，鞭子嵌入了对方的脑袋，一时拔不出来。就在这时，后面一群家丁围过来了。他只好放弃鞭子，转身时遇见了一把砍过来的大刀。他侧身避让，但食指不慎被削一截，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顺势从身旁家丁手中夺过一杆花枪，连刺数人，突破重围…… 刘大师为了伸张正义，付出了一截手指的代价。 当时只为了一个“义”字，和金师傅一家有了深交，无意间得到了刘大师徒弟的内功真传。 刘大师弟子遍布杭城，有出息的也有不少。“中华武林百杰”陈邦达，武术冠亚军何长海，杭州市武术协会老前辈陈天申，还有陈枝青，金文炎、白振东、肖忠义、高小毛、王志华等。 我与陈枝青和金文炎老师的交情最好。陈枝青老师，也是杭城的一代名医，他跟着刘大师学了不少专治伤科的秘方，算得上是刘大师学医方面的传人。 金文炎老师得到刘大师“罗汉七式内功”的真传。70多岁时，眼不花，耳不聋，走路速度比得上年轻人。他觉得这套内功，效果真不错。于是在公园里教人学，反响相当好。他们遇见我后，看我痴迷到如此地步，就和我特别有话说。 金师母曾经被企业精简，在家里糊“洋火壳”贴补家用。好多次，我看见她眯着眼，辛苦地在灯下糊木佬佬的“洋火壳”，心里觉得酸酸的。于是，我自告奋勇地去找金师母的单位，把她的情况反映给他们的领导。 我骑着自行车，不停地、隔三差五地去金师母单位找他们的各位领导。终于有一天，他们的一把手被我的诚意感动了，感叹道：你和她非亲非故，做事嘎热心，真是很少见。我坦率地说：练武的人，义字当头。我和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但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后，我就想为他们做点事。 金师母终于成了企业的退休职工，有了固定工资。当他们知道真相后，金老师激动地说：你帮了我们家大忙。我们条件不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既然你那么喜欢练武，又那么崇拜刘大师，我就把他秘传的“罗汉七式内功”教给你。 我当时只为了一个“义”字，和金师傅一家就这样有了深交。我也因为好打抱不平，无意间得到了刘大师徒弟的内功真传。 陈老师呢喜欢养养信鸽，和他交流治病心得，听他谈往事是桩特开心的事。现在想起他们，真觉得我很幸运，让我今生有机会把刘大师的精神作些许延伸。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觉得很有意义。 刘大师的外地学生中，数自然门宗师万籁声的名声最大了。凡是钻研武术的人，大多看过他写的《武林汇宗》。书里详细介绍了内功、外功和各种兵器，知识相当丰富。上世纪80年代初，为了买到那本书，我去新华书店不知跑了多少趟，终于如获至宝地买到一本。 无论徒弟的文化程度和家庭教育如何，刘大师都教导他们要重义气，讲武德，严守言德、手德，不好言语伤人。他还有个“八不打原则”：一不打泰山压顶，二不打两耳对门，三不打咽喉气管，四不打胸间穿心，五不打乳下双胁，六不打海底捞阴，七不打腰心两肾，八不打尾阁中正。 他的徒孙辈中，有的学了三脚猫功夫后，就去外面打抱不平。有时，被挨打的就到刘大师这里告状。刘大师教育方式也与众不同，每次遇见此类事，就把在外面好管闲事的徒孙师傅叫到跟前，对徒儿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听，你再想想日后该怎么管教你的徒弟！ 话说刘大师在上海当国术教官时，某一天和朋友一道去喝茶。凑巧的是，喝茶的空地上有人在卖艺。为首的见刘大师在场，就前来叫他下场表演。他因陪朋友说话，就客客气气地拒绝了。但是，为首的竟然粗鲁地拖他下场表演。他见来人居心叵测，一发内功，这人就摔出五六步远。 这时，有六七个人手上拿着棍棒，怒气冲冲地向他跑来。他见苗头不对，为了不影响喝茶客人，就一个箭步窜出茶楼。那伙人气势汹汹地追打他到桥上。他轻轻一避一抹，两个人跌进河里。 这时，他的朋友也赶来了。朋友一个电话，叫来了一车子的巡捕。刘大师见事情弄大了，反而帮挑衅闹事的人求情。为首的向他赔礼道歉后，带了一帮兄弟离开了。在那次事件中，他并未真正伤到任何人的筋骨。 徒弟心服口服地听完了师傅“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往事，就晓得如何教导徒孙了。 刘大师晚年治病“秘方”蛮多，可惜他身后无子，相当一部分失传了。他是个低调又对钞票不太看重的人，有时治病，碰到穷的，他连药费都免了，获得了杭城百姓极好的口碑。病人心里感激，就拎篮自家的鸡蛋谢谢他，因为他最喜欢吃蜂蜜和鸡蛋了。 1964年，刘大师去世前，我忙着准备高考，年龄尚小，他的徒弟们没想到要通知我，遗憾没能见他最后一面。据他徒弟回忆：师傅临终前，不吃不喝四天。抬到中医院检查，94岁的老人，心脏、血压都正常。他是无疾而终的。 （感谢杭州市体育局赵荣福局长和陈枝青之子陈火华先生对本文的支持。） 从左至右分别为：郑佐平、刘百川、王润生、修剑痴 ～～～～～～～～～～～～～～～～～～～～～～～～～～～ 附：外八锤技法 外八锤技击法出自刘百川先生所传罗汉神打，由万籁声先生整理而成。拳法主要以远距离打法为特点，被击部位分上、中、下、左、右为目标。要求准确快速，步法稳健轻灵，手眼身法步有机协调。 外八锤技击法招法简约，所向披靡，具有鲜明的少林技法特色。 顺步锤：抱肘直立，目前视，气下沉，横开右步打右锤，锤心向下。 拗步锤：先动右步，脚心外向，翻压右锤，则锤心向上；仰打左锤，亦是锤心向上。击对方胸部。 力拧锤：上右步，右手成鸡心锤，里向拧劲，击对方左肋下，左拳抱肘。
翻身锤：上左步，左锤横出，击对方右腰部，锤心向下。
提拦锤：上右步，屈肘挂右锤，是自顾的进法，锤心里向，挂对方左拳。
撩腹锤：上左步，左锤由下向上撩其小腹部。
流星锤：上右步，右锤横击对方头部左侧。
分胸锤：上左步，横击对方胸部，同时转身，收右脚，右锤抱肘，左锤上挑，循环习之，换方亦然。 ～～～～～～～～～～～～～～～～～～～～～～～～～～～
图为刘百川先生晚年伤科诊所所在地杭州平海路今貌
图为刘百川先生与杜心五先生、李景林先生等合影地杭州西湖放庐今貌 ～～～～～～～～～～～～～～～～～～～～～～～～～～～
蒋慧娴老师，杭州名武师，上世三十年代与其兄蒋玉堃〈杨澄甫弟子〉一道在刘百川先生引领下报考南京中央国术馆。在全国大赛中取得摔跤拳击金银奖，亦受百川公亲炙… 此照为蒋老师于八三年看望万老合影，左为李飞，后自然子。 ～～～～～～～～～～～～～～～～～～～～～～～～～～～
此为刘杞荣先生之百川拳式。 按杞荣师的传授，此式有定步与蹿步两种打法，接下后手为马步发力冲打，其式势威猛有加，为百川公之招牌式！… ～～～～～～～～～～～～～～～～～～～～～～～～～～～ 自然子按： 武林中真正大师级别的人之间的比武，在武侠小说里常见，现实中却如凤毛麟角难有所闻… 而于上世纪1928年之南京鼓楼饭店，曾真真实实上演过一场武林龙虎斗，那就是刘百川与杜心五之比武！ 刘百川先生是近代武林中响当当的实战武术家，口头禅是“功夫手上见”，既这样说亦如此做，干脆利落决不含糊。 我先师刘杞荣先生于30年代在大别山区之抗敌前线二十一集团军廖磊司令部，有幸见识与体验到了刘百川先生演示的真功夫。 我先师万籁声先生曾拜在其门下，得刘师爷罗汉门功夫及伤科医药手术真传。 往事已成追忆，刘师爷还有好多武功并末传承下来惜成绝响了。如刘式太极拳，如单刀加鞭，如刀法演示等等等等… 平江不肖生向恺然先生曾对刘先生的功夫作过评语： 若论外家少林功夫，练到如此程度者，刘百川是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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