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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结《欸乃曲五首》欣赏 陈敏昭 元结先生是唐代道学大家，河南洛阳人，字次山，号漫叟、聱叟、浪士、漫郎、猗玗子等。年少时放荡不羁，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不知学习。十七岁时幡然醒悟，立即拜洛阳道学大家元德秀先生刻苦攻读，三十四岁时（天宝十三载）才进士及第，可谓大器晚成。担任过道州（今湖南道县一带）刺史等地方官，朝官做过右金吾兵曹参军、监察御史、水部员外郎。性格淳朴耿介，为官清廉开明，爱护百姓，尽力减轻徭役，收集流亡人口。文学作品风格古朴淳厚，有浓厚的道家风韵。 《欸乃曲五首》是元结先生任道州刺史时(大历元年冬，公元766年)因军事问题从道州到长沙都督府公干、次年二月返回道州)途中，恰逢春水大发，逆水行船，困难重重。为鼓励船工逆水行舟、迎难而上，于是即兴作诗五首，令船工唱之，以鼓舞士气。因所写记实，即兴之作，自然天成，散发着浓郁的时代生活气息，历来广为传诵。原作括号中的文字乃编者加的注释。 【原作】欸乃曲（欸乃:棹舡之声；欸乃曲即“船歌”）五首并序 大历丁未（唐代宗李豫大历二年(767年)）中，漫叟结为道州刺史，以军事诣都使。还州，逢春水，舟行不进，作欸乃五首，令舟子唱之，盖以取适于道路云。 其一 偶存名迹（虚有声名）在人间，顺俗与时（顺应世情，为官作宦）未安闲。来谒大官兼问政，扁舟却入九疑山。 其二 湘江二月春水平，满月和风宜夜行。唱桡（唱着船歌划船）欲过平阳戍，守吏相呼问姓名。 其三 千里枫林烟雨深，无朝无暮有猿吟。停桡静听曲中意，好是云山韶濩（韶是舜乐，濩（hu）是汤乐）音。 其四 零陵郡北湘水东，浯溪（今湖南祁阳一带）形胜满湘中。溪口石颠堪自逸，谁能相伴作渔翁。 其五 下泷船似入深渊，上泷船似欲升天。泷南始到九疑郡，应绝高人乘兴船。 【今译】 其一 为博虚名，混迹人间，顺应世情，为官为宦，未得安闲。到长沙拜谒我的上级，乞求指示，乘坐小船进入九疑山。 其二 湘江二月春水平缓，恰逢满月，和风顺畅，适宜夜行。船工唱着船歌划着船，准备过平阳闸口，守备士兵询问过往者是谁。 其三 船行到千里枫林烟雨深处，早早晚晚都能听到猿猴的吟唱。停止划桨，静静倾听猿曲，细细品味，就好像在山巅云间演奏美好的舜乐、汤乐一般！ 其四 船上行到零陵、双牌，湘水东侧，祁阳一带就像是整个湖南的缩影。溪口山水奇石堪称奇绝，值得高人隐居，可是谁又肯与我为伍相伴，一起作渔翁？ 其五 船越往上行越来越艰难，到泷水地段时，一会跌入深渊，一会升上云端。从泷南开始到九疑郡结束这段水路，几乎没有人愿意在此行船。 2019年12月22日，冬至，上阳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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