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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本孤独至极的书

 见素抱朴780 2019-12-24
不久前,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自闭症儿童画的一幅画,他在纸上画了一头粉色的水牛,那头牛偏着头在一片氤氲的蓝色背景里,鼻子像是两个甜甜圈。

画的旁边是一段解说,可能是别人记录下来这孩子画画时说的话,“画快画完的时候,我去冰箱拿甜甜圈,忽然画里的牛站了起来,把我抱起来,我抓起甜甜圈就跳到地上去……‘你快回到纸上去,你还不会呼吸’…….我把牛推到桌子上,推到纸里去,我把甜甜圈放上去,他开心地想要舔一舔……这个世界有点奇怪,你不要再来了。”
 
任何一个以写作为生的人看到这样的表述,或许都会在感叹这种脆弱和敏锐以及孤独的体察,这让人反思,除了作家,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在创造这种类似一个小型风暴般的表述,他们没有所谓的“写作使命”,但他们在表达,这种表达如果被齐齐整整记录下来,会是一个庞大又瑰丽的容器,随便打捞出来一些,就足以让很多写作者觉得羞愧。
 
我们凝视着一个自闭症儿童的画作,犹如凝视一片丛林,这其中尽管存在着我们并不那么理解的水牛和它的甜甜圈,却也有一丝微弱的银线延伸出来——这世界有点奇怪,你不要再来了。
 
下面列出的10本作品,有的已经被大家所熟知,有的,出版十余年,依然无人问津,但它们似乎都在执拗着向前行走,一面走,一面讲述着这个世界的奇怪、孤独和隐秘。

图片来自豆瓣豆友周承钰 
 
 《不安之书》

作者:  [葡] 费尔南多·佩索阿
出版社: 中国文联出版社
出品方: 华文天下
原作名: The Book of Disquiet
译者:  刘勇军
出版年: 2014-1-1

“每次完成一篇作品,我都会觉得震惊,震惊且沮丧。我的完美主义天性妨碍我去完成它,甚至从一开始就在妨碍我写作。然而,我竟然分了神,并开始写作。我能完成并不是意志力在起作用,而是意志力在缴械投降。我动手去写是因为没有力量去思想,我写完是因为没有勇气去放弃。这本书代表着我的怯懦。”
  
在佩索阿这本可称为自传的缝隙中,包含着一种极其冷淡近乎于冷漠的幽默感,他的幽默不为讨好他人,只不过耍弄一点点文字诡计,逗逗自己罢了,这里面又有高傲和怯懦,他不确定(也不在乎)这些是否能被人看到,希望能为人理解(不然为何写作),又似乎希望不要被他人看到,于是有了这种奇异的高傲和冷漠。他并不缺失观众,他的写作源于观众(视角)的注视,而他就是自己的观众,唯一观众。
 
被他创造出来的大量的“异名者”开始在他的纸上写作,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详尽的生平和细节,几乎让人毛骨悚然,像是某种分裂人格的前兆,这是巨大的舞台,他是导演,是演员,是编剧,又是台下的观众,他是施者,同时是受方,这样的施受流动中,保持着某种短暂的动态平衡。

佩索阿


《隔壁女子》

作者:  [日] 向田邦子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品方: 理想国
原作名: 隣りの女
译者: 张秋明
出版年: 2011-3

豆瓣书评里有人评价这本书时说,把“向田邦子是‘大和民族的张爱玲’”这话印在扉页介绍语里,无论它是否是新井一二三的原话,都十分糟糕。

我看了《隔壁女子》之后,觉得把向田邦子称为“大和民族的张爱玲”,倒也很贴切。作为女性作家,写自己家族之事,很少有人能遭遇之后还愿意把它拣选、重温而后写下,但向田邦子和张爱玲还是有些不同,张爱玲疏远而冷淡,但向田邦子则温和很多,虽然这温和的底色,也并不比疏离好多少。
 
家庭就像一张巨大而历时已久的地毯,如果把它掀起来,很难不发现一些什么,张爱玲和向田邦子都曾经踏着这厚厚的家族地毯,而后把它掀开,黑木心似透凉的老宅子里只有几道很微薄的阳光,并不让人觉得温暖,只是混混沌沌的倦意。
 
向田邦子的个人生活也像这样一张地毯,终生未婚,父亲出轨,母亲忍气吞声,她作为家中长女一直帮衬家里,即使在自己的剧本大卖后,也未从家中搬离出去,而是躲在狭窄的隔间写剧本写小说,即使和有妇之夫长达多年的私情,也直到她去世后才被发现。
 
这中间的多少曲折,她都写进了故事里,于是有了小说里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的父亲,和一个卖关东煮的年轻妇人悄悄住在落魄的小房子里,女主人公去找他,只看到一只男人的手从窗户里面伸出来“把女士内衣收进去”,而后再把窗子关得紧紧的,这是“在家中从未买过任何东西、做过任务家务”的父亲啊。
 
她小说中的人物总有一种积极感,如果家里缺了一位父亲,那么大姐便要代父职地承担起家庭重任,认真工作,不结婚,不恋爱,坐在饭桌的主位操持一切,鼓励失落的母亲,带考上大学的弟弟吃一顿西餐,把荷包蛋的溏心切成四方块递给弟弟——像父亲一样。
 
只是这种积极也会在最后被掀翻,实际上她一点也不温情。
 
向田邦子


《小城畸人》

作者:  [美] 舍伍德·安德森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原作名: Winesburg, Ohio
译者: 吴岩
出版年: 2008-7
 
安德森在文学界的地位一直是被低估的,海明威曾经把他称为“老师”,但现在说来有些依附感,那么只说《小城畸人》。
 
这本短篇小说集里有一篇小说叫《纸丸》,这里面引出了一颗歪歪扭扭却饱满甜蜜的小苹果,它讲一个指关节特别大的医生牵着一匹马去了一个小镇,娶了一个富有的女孩。
 
在此之前,女孩父母去世,留给她大批的财产,她的门上挤满了求婚者,她却只记得两个人,一个是珠宝商的儿子,每天和她对话时都在和她谈论贞操,另一个是黑头发的青年,总是会把她拉到黑暗处吻她。
 
“她有一种感觉,他表面上谈女人贞节,却隐藏着比别人更强烈的欲望。有时,她似乎觉得他说话时在用手搂她的身体。她产生一种幻觉,他似乎在用白皙的手慢慢转动她的身子,而且盯着看。夜里她梦到他用牙齿咬进她的肉体,而且下巴滴着血。这样的梦她做了三次,后来,她与那个什么话都不说的人有了身孕,那个人在激情难耐的时候,真的咬了她的肩膀,一连好几天,她的肩膀上都留着他的牙印。'
 
她怀孕之后去找了医生,他们结了婚,第二年秋天她就死了。医生平素喜欢把手放在兜里,把自己一个个小想法写成小纸片揉成纸团,就像一颗颗小石头。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完全理解这篇小说和这个人物,于是他们被称为“畸人”。
 
安德森在书的序言给了解答,“一开始,世界还年轻的时候,有很多很多思想……人们来了,那些真理把人们变成怪僻的人。关于这件事,老人有一套复杂的理论。他认为,一个人一旦拿走一个真理,就称之为他的真理,并且依照这个真理生活,他就变成一个怪僻的人,他所拥抱的真理就变成谬误。”

舍伍德·安德森


《到黑夜想你没办法》
作者: 曹乃谦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副标题: 温家窑风景
出版年: 2007-1-1
 
不久前去世的瑞典汉学家马悦然曾经提到过曹乃谦,他说曹乃谦是一个minimalistwriter(马悦然:“我不知道这个英文词该怎么样译成中文,或许是极微形式的作家?”)。
 
曹乃谦写下的故事曾经一直无法出版,因为内容过于晦涩阴暗,在国内经历了10年无出版社问津的尴尬。

他写中国乡村,大胆而隐秘,又带着山西方言的憨厚和稚拙,马悦然在序言里谈到曹在写作中“并不回避一般大陆作家不敢提到的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比如乱伦”,但曹乃谦写这些的时候,又极其晦涩。

在《温家窑风景》里,每一篇小说的篇幅都不长,如果读得不那么认真,可能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时,故事便结束了。
 
他写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老婆“借给”弟弟,为的是跟弟弟借钱为自己的两个儿子盖房子,弟弟多年来存下的这两千块钱,就是为了“讨个婆娘”。如今,婆娘不用讨了,入夜时分,男人坐在屋里留神听着西房传来的声音,正好有两只蛾子飞进来,“男人男人,我看根本就是难人,娶下有娶下的愁,娶不下是娶不下的愁。”
 
两只蛾子被火烧死在灯台上挣扎着,很快又有新的蛾子飞了进来。

曹乃谦


《亲爱的生活》

 作者:  [加拿大] 艾丽丝·门罗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品方: 新经典文化
原作名: Dear Life
译者: 姚媛
出版年: 2014-5
加拿大女作家门罗的父亲曾经有一个大农场,农场里专门饲养狐狸和其他家禽,而后农场败落,他们从那所大房子搬了出来。
 
她曾经在谈到小说创作就如同身处一个房子,“小说不像一条道路,它更像一座房子。你走进里面,待一小会儿,这边走走,那边转转,观察房间和走廊间的关联,然后再望向窗外,看看从这个角度看,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
 
与其说这是小说内空间转换的技巧,不如说门罗童年的那所房子,从未远离过她。
 
门罗的笔下有很多无用之人,被人骗钱骗感情的中年跛子女,把父亲遗产卖给商人之后又在那块地皮上花更贵的费用租公寓的落魄富家女,对自己姐姐的情人抱持着奇怪情绪的妹妹,因为邂逅老公初恋情人离家出走过了两天自己又回来的老妇人......

无论是什么人,她总是有种站得很远的感觉,而她笔下的人物却在一片沉重之中试图自圆其说,“她身上仍然有那种奇怪的犹豫和轻松,仿佛在等待生活重新开始。”
 
艾丽丝·门罗


 《独居日记》 
作者: [美] 梅·萨藤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原作名: Journal of a Solitude
译者: 杨国华
出版年: 2018-8

梅·萨藤的独居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就是很多人最向往的一种生活。住在山间,莳花弄草,写日记写诗歌,风雨大作时她躲在窗户里面,室内的空气氤氲又昏暗,适合午睡的下午,那么多的书与辽阔的精神世界……
我们向往的是浪漫而文艺的写作状态,而无关好的作品。开窗就能看见风景的房间、琳琅满目的藏书、看似深刻的思考、孤独的隐居……所有这些看起来文艺的写作状态永远也无法和伟大的作品划等号,甚至可能完全背离。
本雅明写的有关波德莱尔和巴黎拱廊街的论文,在当时也只不过为了申请法兰克福学派的写作基金,谁也没想到其之后会变成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可想而知,他当时的写作状态不会是文艺或浪漫,甚至都称不上舒适,那些游荡者的浪漫,永远都是懒惰的后世强行赋予与想象的,这没有意义。
对于梅·萨藤来说或许也如此。她的这本日记体著作里,很多时候的状态几乎都是“今天什么也没干”、“这个星期很糟糕,几乎什么也没做成”、“昨天一天显得异样、仓促而散乱”……
当我们讨论孤独甚至身处孤独时,要面临的是仓促的时间和生活,自我在这其中膨胀又缩小,一些情绪被放大了——“我和客厅窗台上的水仙花之间都形成了一种不由自主的关系,一盆花草长得好不好对于我来说异常重要“,另一些感受在压缩,“英国邮政局已经罢工两个星期了,未曾和那边的朋友联系在过去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事……我又可以埋头读阿瑟·韦利译的中国诗歌了”。
那本日记里提到很多场暴雪和雨天,不管怎么说,也不过是暴雪和雨天而已,但这又不禁让人想起朱天文写过的台风过境,“台风之后,天空变得非常高。云堡一座一座,往西缓缓移动,仿佛神祇们在大迁徙,在那湛蓝镜境中。”
梅·萨藤


 《地下:东欧萨米亚特随笔》

作者:  [捷克] 伊凡·克里玛等
出版社: 花城出版社
副标题: 东欧萨米亚特随笔
译者: 景凯旋 编译
出版年: 2010-5

布罗茨基曾在《小于一》里面讲到自己逃学的经历,而后他不断在自己的人生中“退席“,他这么总结自己的状态,“自此之后我就一直在退席,且愈来愈频密。不见得就是因为沉闷或感到有一个陷阱张开大口;我常常推出完美的配置,一点不少于我常常推出可怕的配制。不管你碰巧占据的是什么位置,只要它有一点正派的痕迹,你都可以肯定有一天某个人会走进来宣称那是他的…..想办法夺取某样吸引其他人的东西,表明你这个选择本身含有某种粗俗。”
 
他的前半生一直处于从人生中“退出”的状态,历经审判、监禁、流亡,常年被监控,两次被关进精神病院,自1972年被苏联剥夺国籍后,此生再没有回到过故乡。
 
《地下:东欧萨米亚特随笔》中收录的南斯拉夫作家契斯说过另一句话,再次强调了这种退席,“不要加入共同的欢乐”。
 
丹尼洛·契斯


《其后》

作者: 賴香吟
出版社: 印刻文學
副标题: それから
出版年: 2012-5-1 

关于赖香吟,更多人了解到她是因为邱妙津,猜测她是邱妙津《蒙马特遗书》里提到的小咏。

“不要死。我不畏惧谈死亡。可是,不要抗议地死......爸爸妈妈刚打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我悲不可抑。他们对我如此尽力,他们已尽了全部的力气来爱我......'

这是1995年一封从东京寄往巴黎的”关键信“(《蒙马特遗书》语),但邱妙津可能也想象不到,那时自己最挚信的友人,也在经历同样的孤独。
 
“那些年,一直在换事情做。换工作,换住处,换读书主题,换生活方式,一段时间天未亮就起床,一段时间总是熬夜,没有承续,没有累积,转换任何东西,就是没换里面的情绪。在心理学的书里,这样的过程被形容为逃跑。”
在度过短暂的青春期之后,她们离开台北,去东京,去巴黎,邱妙津1995年在巴黎用冰锥自杀身亡;

十年后,《印刻》出版了一期「邱妙津辞世十周年」的特刊,赖香吟写的一篇短文在最后面,“十年前,和五月讲完最后一通电话,几箱东西辗转交到了她手上,她不过是和她同样年纪的年轻人,恍恍惚惚放弃了学业,恍恍惚惚重拾了写作,独自一人。”

赖香吟


《耶稣撒冷》

作者: [莫桑比克]米亚·科托
出版社: 中信出版集团
出品方: 中信·大方
原作名: Jesusalém
译者: 樊星
出版年: 2018-8

米亚·科托在写这本书之前一直写诗,有人纠正我,“不,他那之后也还在写诗。”
 
用诗歌化的语言去写小说是很危险的,因为走在故事里的每个人都像剪影,也像哲人,他们说话,时而像角色本身在说话,时而又像是作者附身其上在说话。

作者在这里的存在却又不那么明显,比如他描述一条无名的河流,会说“干旱时节,我们那条河会假装昏厥”,这并不是只为了诗化而存在的描述,因为主人公时常沉进河底。
 
在前言中米亚·科托把这本书想要表达的主题讲的很明白,“曾发生的事情很少;将发生的永远不会到来,”但即便如此,“我们首先是我们曾是的人。”
 
对于过往追忆的重要性他并未讲述更多,只是开始描述机场作为某种现代性的存在,甚至这也让他自己习以为常,“我常在不同的机场登机、落地。我不断确认,我们的现代性就是一种国际机场……在这片空间内,我们不是居民,全都在此路过……我们进入商店却没有真正的需求,机场没有过去。在其中言说的只有明亮的指示牌与提示广播,言说的内容只有当前与可以预计的未来。”
 
借用这样一种既无往昔也无来者的状态,他制造了一片焦土或者说反-理想国,在这里,女人、祈祷、商品、城市、文字和回忆是不被允许的,于是那些潜入河水深处的东西,才值得人们去留恋和追忆,但如果连这些都从来不曾存在过,那么留恋和追忆本身也该被质询。
 
这本书写于莫桑比克内战结束之后,米亚·科托曾在莫桑比克反葡萄牙殖民独立战争中参战,而后成为记者,成为诗人和作家。

这是一个非洲南部的国家,邻近印度洋,拥有漫长的海岸线和多年屈辱殖民史,即使现在,独立后过去了近50年,它依然是联合国确定的48个“不发达国家“之一,但在这样的土地上,也存在动人的寂静之音。
 
“我具有不说话的倾向,具有提炼许多寂静的天赋,而所有寂静都是妊娠阶段的音乐。”

米亚·科托
 
 
《抚顺故事集》

作者: 赵松
出版社: 广东人民出版社
出品方: 副本制作
出版年: 2015-3

近些年,东北作家似乎成为了一个新的标签,甚至为当代华语文学创作领域开辟了新格局,他们的存在就像电影《钢的琴》一样,一种老化陈旧但覆盖着现实凌冽的浪漫主义,是远去的共产主义时代遗留物。
 
可是赵松写东北,却让人感觉到很近,那是7/80后童年时代的共同回忆,一个集体澡堂还存在的时代,人们挎着洗衣篓和热水瓶走向热水供应处,一些喧嚣的东西在远去,我们也终将会忘记它。
 
他笔下的人物都不太爱讲话,无论是精明的或者愚钝的人,都呐呐的,沉默居多,甚至边角料般只出现在某一篇某一句里的人——“姥爷”当年做马夫认识的一个日本人,也是这样沉默的一份子,他“内向,几乎没有朋友,喜欢马,还会吹笛子”。
 
但沉默不意味着没有脾气和个性,在澡堂里讲黄色笑话跟人打赌的人,送了徒弟一整套从库房捡来的马列全集的人,教别人写诗却被嘲讽“写了一辈子诗也不一定是诗人”的人,在矿底看天的人把天念成“甜”……

他们得意或者失落的片刻,都像是慢镜头,因为叙述的冷静和克制,而显得动作缓慢,就连脑出血去世,也像是沉默的人只是睡去了,这些人物在他的回忆里走来走去,并不言语,那背后藏着些什么,他也不将其说明。
 
“我们每天下午见面。我做他布置的练习,然后他讲解。我们说话。短促的夏天,就那么一点时间,凝固的,难以挽留的。有时我忍不住对他描述雨脚在对面屋檐上不断绽放时的场景和雨天里各种特别的气味。我们在阳台上站着,胳臂支撑着阳台窗户的湿漉漉的水泥边沿。他默默地听着,下意识地把钢笔的尾端放在牙齿间慢慢地咬着,不声不响地看着外面。我完全被他所营造的温暖平和的气息笼罩了。”

赵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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