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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 作 欣 赏]局 限 ll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摄影与诗歌 2019-12-27


局限

作者: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有一行魏尔兰的诗,我再也不能记起,

有一条毗邻的街道,我再也不能迈进。

有一面镜子,我照了最后一次,

有一扇门,我将它关闭,直至世界末日降临。

在我图书室的书中,有一本

我再也不会打开——现在正望着它们。

今年夏天,我将满五十岁,

不停地将我磨损啊,死神。

                          赵振江 译

忧伤的世界与世界的忧伤

                        文:雪 克   

算起来,生于1899年、逝于1986年的博尔赫斯,已属长寿之辈,可这位声名显赫的文字巨匠,一辈子却活得小心翼翼,左顾右盼。读完新近出版的牛津大学教授埃德温·威廉森的《博尔赫斯大传》中文版,我们对博尔赫斯的想象、猜测有了比较大的改变。而对应这位大师的生活、情感与创作的,是他位于日内瓦普兰帕莱公墓的墓志铭,上面的古英语是:And ne forhtedon ná, 译成现代英语为:and not at all frightened,意为“不应恐惧”。

博尔赫斯恐惧什么呢?他留恋祖国,又恐惧国家、政治;他迷恋女人,又恐惧情感;他迷恋文字,又恐惧达不到自我救赎。博尔赫斯的失败包括情感经历,还包括曾经的籍籍无名、穷困潦倒以及政治上的摇摆和天真。当然,这与他成长及生存的环境不无关系。--这些,不是这篇短文要说的,还是回到本诗上来--

无疑,《局限》是一首容易读懂的佳作,特别是在了解上述博氏的小背景之后,我们更可以很快进入这首诗的内核,窥见诗人的情怀和心态。不到50岁的人,却已慨叹死神的步步逼近,其时,死神距他还有几十年之遥。我不喜欢高蹈地认为这是博氏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更认为这是一种生命的焦虑与痛感使然。在博尔赫斯的诗歌中,我们经常会读到这样一些句子,比如:/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你给了我又夺去的幸福必须一笔抹杀/、/一个女人让我从头疼到脚/等等,我们不必过细深究这些让人心碎的诗句后面的故事,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这些文字最终构成博氏著作的人文特色,构成一个在不同经纬度上共鸣的忧伤大系,构成一位懦怯、执着、伟大的博尔赫斯,他的忧伤一直在弥漫,而忧伤的精神之光,一直抚慰着忧伤的大地。

从某种意义上说,文明总是伴随着血腥与痛苦而诞生、成长,忧伤,何尝不是人类情感的主色调?人类需要励志,发现、接受并吞下忧伤之果,也是励志的一种。在诗歌史上,我历来怀疑所谓的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但我坚信所有的通灵的、通感的才是世界的。博尔赫斯就是一个例证。

简介: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 ,1899年8月-1986年6月),阿根廷诗人、小说家、散文家、翻译家。

雪克:业余分行文字爱好者,现居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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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与诗歌》  编辑组

主 编: 黎明的酒杯

题图摄影:黎明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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