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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9日，国家发改委农经司原司长，国家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学术顾问，国合华夏城市规划研究院院长高俊才受邀为潍坊市卫生健康系统党政干部培训授课，开展了主题为《大健康的哲学思考和实践路径研究》的讲座，课程围绕哲学思考下“健康中国”的“道”与“术”以及健康生活方式等方面进行了重点讲述，潍坊市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吴海源主持此次培训，潍坊市卫生健康委员会全体同志，各县市区卫生健康委员会主要负责同志参加了此次培训。 以下是讲话原文： 2016年党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一个多月前发布了《国务院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以此为标志，新时期卫生健康领域从理念到政策和行动，正在发生大的转变，即从以治病为中心转变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坚持预防为主，把预防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这可说是《黄帝内经》中提倡“治未病”理念的现代版、升级版。与此同时，我认为还有一个大的转变，即从大量碎片化、临时性工作向服务于全方位、全生命周期的工作转变。这“两个转变”，是新时期的明显特征，我们的理念、想法和行动，都不能离开这“两个转变”。作为卫生健康工作的旁观者和受益者，下面板门弄斧地谈一些个人的学习体会，与大家交流。 一、健康是“道”也需“术”。 （一）什么是健康。 这个问题见仁见智。世界卫生组织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就给出了定义：健康不是没有疾病，不是不虚弱，健康是躯体、心理、人际关系和精神道德上的良好完满状态（引自洪昭光《健康是道不是术》）。这说明健康好比汽车的四个轮子，缺一不可。 前卫生部首席健康教育专家洪昭光认为，健康分为三个层次：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和灵性健康（要遵循自然规律和社会道德，比一般的心理平衡高一个层次）。他说的灵性健康，与世卫组织定义的后两项有相似之处。 健康是一个既抽象又具体而且带有相对性的概念，同一人同一时刻用不同标准衡量，得出的健康结论不一样。健康既有客观标准，也有主观标准，医生的话重要，自我感觉和调理也很重要。 （二）当前存在的突出问题。 在生活方式方面的突出问题是：居民健康知识知晓率偏低，吸烟、过量饮酒、缺乏锻炼、不合理膳食、睡眠不充分、不注意调节情绪、心理容易失衡等不健康生活方式比较普遍，由此导致的疾病和亚健康问题突出。 疾病方面的挑战很多，尤其是心脑血管疾病、癌症、慢性呼吸系统疾病、糖尿病等四类慢性病是“四大杀手”，导致的死亡人数占总死亡人数的88%，导致的疾病负担占疾病负担的70以上，对人民生命财产构成严重威胁。疾病图谱也在不断发生新的变化，增加了疾病的复杂性。 （三）怎样实现健康。 怎样才能做到持久健康或者由不健康恢复到健康呢？这个问题也见仁见智。 世界卫生组织早在1992年《维多利亚宣言》中就提出健康的四大基石，即“合理膳食、适量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 《意见》提出的“合理膳食、科学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把上述“适量运动”改为“科学运动”，这说明不仅强度要适量，而且方法也要适当，改得好。“适”之要义，包括方法“适当”、强度“适量”、环境“适应”等，“适者生存”。“适”既是一个重要的哲学理念，也是一些行为的重要遵循。 要懂得如何健康的自然规律，了解医疗技术的局限性。提升健康素养，是提高健康水平最根本、最经济、最有效的措施。 健康中国行动要坚持“普及知识、提升素养，自主自律、健康生活，早期干预、完善服务，全民参与、共建共享”的32字基本原则。 （四）坚持系统思维，统筹兼顾，突出重点。 洪昭光在《健康是道不是术》中介绍的数据（有媒体介绍，这些数据主要来自于世界卫生组织）：生物学因素即遗传因素占15%，环境影响占17%（有媒体介绍社会环境占10%，自然环境占7%），医疗服务仅占8%；最重要的是个人行为和生活方式占比高60%，其中心理平衡占30%，合理膳食占13%，适量运动、戒烟限酒等占17%。这说明健康是系统工程，不是碎片式的一招一式。获得健康最重要的方法，就是知晓和培养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 膳食和运动不适当，带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比如肥胖问题，根据近日《生命时报》曾强（中华医学会健康管理分会主任）等专家所讲：“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自1975年以来，全球肥胖率翻了两番”。“最新研究表明，全球55%的新增肥胖人口都在农村；肥胖与925种疾病有关”。之所以肥胖，主要是因为吃得过多、运动过少，吃与动不平衡。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也要注重解决这个问题。 二、加快推广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大力提高健康素养水平和全民健康水平。 要把健康“四大基石”等国际国内认同的理念和知识，变为每个人的健康素养和实际行动，进而变成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需要采取综合措施。 （一） 合理膳食。 2400多年前，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讲：要把你的食物当药物，不要把你的药物当食物。 日本提倡“少油少盐”，冰岛提倡“少糖少盐”，澳大利亚提倡“低脂低糖”。《意见》借鉴了国际经验。 《纲要》提出，2030年，居民营养知识素养明显提高，营养缺乏疾病发生率显著下降，全国人均每日食盐摄入量降低20%，超重、肥胖人口增长速度明显放缓。 《意见》中提出，“鼓励全社会参与减盐、减油、减糖”，“到2022年和2030年，成人肥胖增长率持续减缓；5岁以下儿童生长迟缓率分别低于7%和5%”。 膳食标准因人而异，但共性的健康标准，一是要保证食品安全，二是要讲究多元平衡。味道是重要的，但不要片面追求味道，更要注重营养平衡。 （二） 科学运动。 《纲要》提出：继续制定实施全民健身计划，普及科学健身知识和健身方法，推动全民健身生活化。大力发展群众喜闻乐见的运动项目，鼓励开发适合不同人群、不同地域特点的特色运动项目，扶持推广太极拳、健身气功等民族民俗民间传统运动项目。 希波克拉底还讲：阳光、空气、水和运动，是生命的源泉。18世纪一位法国一生讲：运动可以代替药物，但没有一种药物可以代替运动。 近代以来，对学生的要求是“德智体美劳”，“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野蛮”是强健的意思。《意见》提出，“引导学生从小养成健康生活习惯，锻炼健康体魄，预防近视、肥胖等疾病”，“将体育纳入高中学业水平测试”等等。 中老年人，经常锻炼，既可提高身心健康水平，又可提高工作效率。要更好地推广课间操、工间操、广场舞等。“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不会锻炼就不会生活。洪昭光说，“最好的运动是步行”。步行要尽可能选择好的环境，要适量运动，过犹不及。现在很多人的手机APP记录走了多少步，这个方法很好。 在过去三十多年经验的基础上，近年来我把听音乐、慢运动、深呼吸和按穴位四种方法综合到一起，总结了《音乐养生功》自练法，我委老干部局印了一千多本发老干部参考。 （三） 戒烟限酒。 抽烟对室内的PM2.5影响极大，在一间房子里抽一根烟后PM2.5升高150—200，抽三根后就爆表。在汽车内、办公室、会议室和餐桌上我都劝别人不抽烟。抽烟既影响他人也影响自己的健康。前几年北京市就出台了禁烟条例。《意见》中提出，“到2020年和2030年，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分别达到30%和80%”，8年内提高50个百分点，幅度之大也说明决心之大。 《纲要》提出：领导干部要带头在公共场所禁烟，把党政机关建成无烟机关。强化戒烟服务。到2030年，15岁以上人群吸烟率降低到20%。加强限酒健康教育，控制酒精过度使用，减少酗酒。加强有害使用酒精监测。 酒是一把“双刃剑”。小酒怡情，大酒伤身。身体正常的人适量饮酒可以促进血液循环，甚至减少冠心病等的发病率和减轻症状。但如果过量饮酒，对身体、工作、生活甚至感情所带来的多种负面作用，就不言而喻了。所以，无论世卫组织还是《意见》，都是用了“限酒”二字，这两个字适合于大部分人。年轻时我也喝白酒，也喝多过，但近年来在餐桌上我劝别人少喝酒，如果喝酒最好是喝红酒。 （四）心理平衡。 前面讲到，心理对健康的影响占比高达30%，是第一大因素。从调查长寿老人尤其是百岁老人的情况看，100个人有100种活法，但有一点是高度一致的，就是心地善良、心态平和、心胸开阔。《黄帝内经》讲，“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这是至理名言，人要想健康长寿，就要尽可能淡泊、宁静，控制欲望，坚守美好的精神世界。 《纲要》提出：加强心理健康服务体系建设和规范化管理。加大全民心理健康科普宣传力度，提升心理健康素养。加强对抑郁症、焦虑症等常见精神障碍和心理行为问题的干预，加大对重点人群心理问题早期发现和及时干预力度。 《意见》提出，“到2022年和2030年，居民心理健康素养水平提升到20%和30%，心理相关疾病发生的上升趋势减缓”。这说明，一是近年来心理失衡的问题加重，二是解决这个问题尚需时日。 心理平衡包括自身平衡以及自己与他人的关系平衡，两种平衡互为因果，关键要有仁爱之心。仁既是一种公德，也是一种私德，利人利己。 人活着的共性目的是离苦得乐。中国传统文化精华，既注重离苦，也注重快乐。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在长征路上，红军战士战胜困难，革命的乐观主义起了很大作用。人们常说，“日出东海落西山，喜也一天忧也一天”。北大哲学系是一个著名的长寿系，90岁以上的老教授很多（马寅初先生百岁离世，梁漱溟、冯友兰先生等都活到95岁），其高寿的原因就是善于用辩证法看待生活和工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凡事一辩证就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无大喜，也无大忧，平和处世有益于身心健康。北大哲学系楼宇烈教授，三年前来潍坊讲过国学，前几年我在北京听他讲课时他已80多岁，上下午各讲3个小时，很少看讲稿，中午包括吃饭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我们几个与他同桌吃饭的人年龄五六十岁，发现他的饭量不亚于我们这些比他年轻二三十岁的人，他办公室挂的横匾是“仁者无忧”，这是孔子说的话。 孔子讲“仁者爱人”、“仁者寿”。孟子讲“养心莫善于寡欲”。梁漱溟先生曾讲：乐为孔子生活当中最显著之态度，《论语》言之甚详。按照逻辑推论，仁者——爱人——无忧——快乐——健康长寿，前因后果。 睡觉好可养身养心。2001年开始，世界卫生组织把每年3月21日认定为“世界睡眠日”，并确认“睡眠、食物、空气、水”为人类生命四要素。有研究显示：一个人只喝水不进食可存活7天，而不睡眠只能存活4天。 2016年的《纲要》提出，2030年人均预期寿命达到79.0岁，人均健康预期寿命显著提高。要长寿，更要健康的、有尊严的长寿。每个人都要履行好“健康第一责任人”的责任。 （五）健康环境。 上面见到环境对健康的影响占17%，这是一个不小的比重。 《意见》提出，“推进大气、水、土壤污染防治”，这是针对改善自然环境讲的。改善社会环境，既需要加强社会治理，也需要改善人文环境。对个人来讲，一是提高适应能力；二是尽可能选择好的工作生活环境。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尽可能到负氧离子含量高的地方“洗肺”。 （六）中西医结合。 中医不仅是中国的医学，而且是讲中道和平衡的医学。中医的理论源头是《易经》，既是讲对立面平衡的哲学，也是理论与经验相统一的科学。 有专家讲：中医重哲学，西医重科学；中医重治人，西医重治病；中医重整体，西医重局部；中医重调理，西医重干预；中医重气，西医重器……中西医各有所长。 中医在疗法上也是多元的，包括药疗、食疗、针灸疗法、经络疗法、精神疗法、音乐疗法、呼吸疗法、运动疗法、辟谷疗法、日光疗法等，这些疗法经历了千百年无数人的验证，新形势下都应该进一步研究其理论和方法，使其在健康中国行动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纲要》提出：加强中西医结合，提高重大疑难病、危急重症临床疗效。大力发展中医非药物疗法，使其在常见病、多发病和慢性病防治中发挥独特作用。到2030年，中医药在治未病中的主导作用、在重大疾病治疗中的协同作用、在疾病康复中的核心作用得到充分发挥。 毛主席说：中国对世界上的贡献，中医是其中一项；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2015年，中医科学院青蒿素研究中心主任屠呦呦，获得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她说得益于毛主席讲的话。 百年来中医与西医之辩时起时伏，上世纪初新文化运动时期的胡适本人和鲁迅夫人等，服用中药后治好了病，胡适和鲁迅都转变了对中医的看法。 根据2019年5月29日《人民日报》，世界卫生组织已将外感病、八纲证、脏腑证等中医病征名称，纳入国际疾病分类。中医药传播到183个国家和地区，世界需要中医药。 中西医结合，无论从理论还是从实践考虑，无论“治未病”（治病于未病之时，把疾病消灭在萌芽状态），还是“治已病”，无论从医生、患者考虑，还是从政府规划布局和政策制定考虑，都是必要的，潜力很大，大有可为。 据《潍坊日报》报道，2019年8月9日潍坊市政府与中国中药控股有限公司举行了“中国中药（潍坊）产业园项目的签约仪式，投资10亿元，一期工程力争一年建成。这是项目既可促进中医药发展，又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 （七）知行合一，落实政策。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健康中国行动组织实施和考核方案》，从建立健全组织架构、加强监测评估、做好考核工作等方面提出了明确要求，15项专项行动提出了一些列量化指标（124项主要指标），这使健康中国的理念、任务和目标有了具体行动的路线图、施工图和时间表。可以预料，通过政府、社会、家庭、个人的共同努力，将使广大群众延长健康寿命、提高生活质量。 （八）提升健康素养水平，建设健康国家。 上述是对健康中国相关知识的部分学习和理解，还有更多的知识有待学习和研究。健康知识，既有连贯性，也是动态的，需要与时俱进地学习、理解和践行，才能不断提高健康素养和健康水平。 《意见》提出，“到2022年和2030年，全国居民健康素养（达标）水平分别不低于22%和30%”。2015年全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仅为10%，2022年将比2015年提高12个百分点。我们既要使自己成为有素养的人，也要通过宣传、交流等方式，使更多的人成为有素养的人。 《纲要》提出：健康产业规模显著扩大，建立起体系完整、结构优化的健康产业体系，形成一批具有较强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大型企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性产业。随着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和老龄化加快，医养结合的健康产业体系的潜力非常大，顺势而为可一举多得。 据潍坊卫健委同志讲，截至2018年10月31日，潍坊市百岁老人570多人（2016年青州市曾有一位女性老人活到116岁离世），青州、高密两市为国家认定的长寿县（百岁老人占比十万分之七以上）。潍坊市有9家三甲医院，医疗条件比较好；现在全市的百岁老人占比已达到十万分之六；对百岁老人的生活补贴，全市大部分地区每人每月1000元，滨海新区等已达3000元；潍坊市2018年预期寿命已达78.8岁（已超过美国水平，近年来美国水平在逐年下降），2019年预计达到79岁……；这些都说明潍坊市的卫生健康和老年工作做的不错，好经验应该宣传推广。当然，潍坊市也应进一步研究借鉴外地和国外的好经验，把卫健工作做得更好。 《纲要》提出：到2020年，主要健康指标居于中高收入国家前列；到2030年，主要健康指标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到2050年，建成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相适应的健康国家。我们要为这些目标的实现，为建设健康中国、提高幸福指数而不懈努力奋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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