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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境界》 名著博览 《庄子》

 藍天追雲 2020-01-01

庄子

百态百态

庄子,姓庄,名周,字子休(亦说子沐),宋国蒙人,先祖是宋国君主宋戴公。 他是东周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创立了华夏重要的哲学学派庄学,是继老子之后,战国时期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是道家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庄周因崇尚自由而不应楚威王之聘,生平只做过宋国地方的漆园吏。史称“漆园傲吏”,被誉为地方官吏之楷模。庄子最早提出“内圣外王”思想对儒家影响深远,庄子洞悉易理,深刻指出“《易》以道阴阳”;庄子“三籁”思想与《易经》三才之道相合。他的代表作品为《庄子》,其中的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与老子齐名,被称为老庄。

庄子的想象力极为丰富,语言运用自如,灵活多变,能把一些微妙难言的哲理说得引人入胜。他的作品被人称之为“文学的哲学,哲学的文学”。据传,又尝隐居南华山,故唐玄宗天宝初,诏封庄周为南华真人,称其著书《庄子》为《南华真经》。

《庄子》一书反映了庄子的批判哲学、艺术、美学、审美观、政治、社会等诸多方面。原有内篇七篇、外篇二十八、杂篇十四、解说三,五十二篇,十余万言。郭象删减后分内篇、外篇、杂篇三部分存三十三篇,大小寓言二百多个,六万五千九百二十字,其中,内篇七篇;外篇十五;杂篇十一。该书包罗万象,对宇宙生成论、人与自然的关系、生命价值、批判哲学等都有详尽的论述。

庄子明确否定礼教社会政治制度以及虚假文化生活,在政治上主张不同于儒家社会哲学的进路,直接从天道运行的原理侧面切入,开展了以自然义、生成义、中性义为主的'道'的哲学。天道运行有其自然而然的原理在,道的哲学即是解释此原理的内涵,从而得以提出一个活泼自在的宇宙空间。透过对宇宙运行之无定限、无执着的认识道家哲学发展出迥然不同于儒家的社会哲学,社会只是一方存在的客体,在其中生存的人们,应有其独立自存的自由性,而不受任何意识形态的束缚。道家从维护个人利益的角度出发,在经济理论、社会实践方面创立了“齐物”的思想观点,但对于社会责任的态度并不先存立场,而能有更尊重人类自主性的态度与存在定位。 

道家重视人性的自由与解放和提高个人素质修养,实行无为而治。庄子反对当时社会上实行的仁义礼乐等社会道德与政治制度,认为这些都是罪恶与祸害的根源。他用“朝三暮四”,“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来说明“仁义”已经成了统治者窃取国家权力的手段。庄子认为,社会的不平等性不根除,随着社会政治制度和文化的发展,人类社会的不平等及争斗也会随之产生和激化。庄子多方面地思考了人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庄子认为,人的生命异常短促,在短促的生命过程中,又会受到各种社会事物的束缚和伤害。特别是在庄子生活的时代,残暴的统治者使人民大量地受刑和死亡:“今世殊死者相枕也,桁杨者相推也,刑戮者相望也” (《庄子·在宥》)。庄子强调的“无为”是君主“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庄子·应帝王》)就是说,庄子除了强调君主的作为必须因循事物的自然本性及其发展趋势之外,还强调要做到不夹杂君主个人的私心和成见;庄子主张的是“至知/无知”,既知识不能简单地说“越多越好”或“越少越好”,而是要区别清楚。顺道知识越多越好,悖道知识越少越好。所以,求知既是知识增加的过程,也是鉴别所得知识是否合道,并剔除悖道知识的过程。这里的“道”,可以理解成真理。面对专制者的利益诱惑及其帮闲的名誉诱骗,庄子主张不凝滞于物。但是,此外的一切,包括物质的和精神的,庄子主张有欲。庄子本人对物质的欲望不重,认为“其嗜欲深,其天机浅”;但对精神自由和顺道知识,其欲望之强烈,过于当时诸子。“为”特指专制庙堂对江湖民众的“治”。“无为”特指庙堂无治。个人的“无为”,则是特指不要为庙堂帮凶、帮忙或“帮闲”。面对“无所逃于天地之间”的专制者及其帮凶,庄子采取的是坚决的不合作态度。这看上去很简单的“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间世保身”、“逃刑免患”,实际践履起来却极不易,需要“齐于天”的大智和“勇于不敢”的大勇。像庄子这样“乘物”而游刃有余的人,古今无几。“乘物”已经不易,“游于羿之彀中,然而不中者,命也夫!”在如此令人绝望的境况下“游心于德之和”,更是谈何容易。然而庄子却“于学无所不窥”,且激扬性情,齐物傲世,怡情于大自然——其亲撰的著作让魏晋时代的人们赞叹“博物止乎七篇”。无为而治的政治主张可以说是最早的一种无政府主义(无君论)思想。 

庄子的散文批判哲学思想博大精深,是我国古代典籍中的瑰宝。因此,庄子不但是我国哲学史上一位著名的哲学家,也是文学史上一位不朽的散文家、艺术家。无论在哲学思想方面,还是文学语言、艺术审美方面,他都给了我国历代的思想家、文学家和艺术家以深刻的、巨大的影响,在我国思想史、文学史、美学史、艺术史、审美史上都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日本诺贝尔奖得主汤川秀树、美国物理学家卡普拉、英国近代生物化学家和科学技术史专家李约瑟和德国著名物理学家,量子力学的主要创始人海森堡都受到庄子哲学思想的影响。汤川秀树说他得诺贝尔奖的成果灵感就是受庄子“倏与忽相遇于浑沌之地”的启发。海森堡十分推崇庄子技术哲学的思想,并多次在讲演中提到庄子的观点。后来,海森堡又把庄子的哲学写进了他的专著《当代物理学的自然图象》。雷·库兹韦尔《奇点临近》、维克托《大数据时代》也表达了类似思想。

《庄子·内篇》

所谓内篇,乃是郭象所定,故王叔岷认为,研习庄子当破除内外杂篇观念。一般认为应是子所著,是庄子思想核心,七篇可构成完整的理论体系。内七篇篇目都为三字,与外、杂篇取各篇篇首两字为题不同,内篇篇目皆标明题旨。

《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

本篇主要讲上古时期宇宙观,以及上古时期的天文和历法,并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作为《逍遥游》宇宙生成总论的鲲鹏变化寓言,深刻寄寓了作者关于万物皆有所待的思想。《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鲲鹏为什么在北不在南,《春秋纬》:“天体始于北极之野”,是因为“禺强得之,立乎北极。”对此,北宋林自阐释说:“北者,水之方。冥者,明之藏。北冥,则阴阳之所出入也。庄子以鹍鹏明阴阳变化,故以北冥为始。鲲,阴物也。鹏,阳物也......馄之初化为鹏,虽日阳类而未离幽眇,故不知几千里。次言三千里,数之未遂也。终言九万里,动必有极也。益有体之物,虽至远至大,亦不逃乎阴阳之数,故动则九,止则六也。去以六月息,乃反归於阴,阴阳迭运,相为无穷而不可致诘者也。” 

星河若海,冥是道的象征。明代德清《庄子内篇注》云:“‘北冥’即北海,以旷远非世人所见之地,以喻玄冥大道。海中之鲲,以喻大道体中养成大圣之胚胎,喻如大鲲,非北海之大不能养成也。”《庄子·逍遥游》:“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五运历年纪》:“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鲲鹏超脱于九天之外。南冥者天池,成也,光也。《晋书·天文志上》:“九坎间十星,曰天池。” 

庄子讲的这两则神话是互相联系的。大鹏由北冥到南冥飞行六个月,返回来同样也需要六个月,这一来一往就得花上整整一年。在大鹏飞行的这六个月中,万物都露出了生机,蓬勃地发展了。列子乘风而行只要十五天,在这期间里,万物却没有出现上述情况。蜗牛左角的两个国家,随着战争胜负而发生的地盘益亏,也是以十五天为期的。这两则故事中所列举的这些数字,与天象有密切关系。地球围绕太阳在天空运行,由北到南,再由南到北,单程各为六个月,全程一共一年(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的时问)。月亮由隐到显,由缺到圆是十五天,再由圆到缺,由显到隐,又是十五天(大体如此,不是精确数字),一共是一个月。而地球上万物生长、发育是要靠阳光照射的,月光则不能起到这个作用。因此,庄子认为前者可致福于万物,而后者则不能。这两篇神话故事,是以当时的自然知识为依据,以天文现象为背景写成的。反映了《庄子》的天文思想。

《庄子》反对神权支配宇宙,否认有真宰痕迹的。认为道是天地万物产生和发展的根源,指出道和物是一个东西。由于道的运动,也就是物的运动,才产生天地万物。它强调道的统一,也就是强调统一的自然规律。指出事物是在统一,分化,又统一的矛盾运动中发展的。它还充实了德这个范畴的内容。它从道不灭论及物不灭,还把物质运动同时间观念联系起来。在分析道的运动时,提出了气这个范畴,并将气区分为阴阳二气,正是由于阴阳二气的运动产生了各种事物。  

《逍遥游》作为庄子哲学总纲,展现庄子思想的境界与理想。“逍遥”原是联绵词。篇中点出“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与儒家、墨家乃至老子的理想生命型态做出分判,同时展现“庄学”的修养境界与工夫进路,以“无己”、“无功”、“无名”的工夫,消解形躯与世俗的羁锁,达到超越的逍遥境界。而所谓“逍遥”的境界,即是“无待”,庄子透过“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者,彼且恶待之”加以豁显,而托寓“藐姑射之山之神人”呈现这样的高远形象。 

篇首以大荒无稽的寓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开始,透过鹏鸟与蜩、学鸠的对比,点出生命境界的不同,大鹏鸟可以“抟扶摇羊角而直上者九万里”,飞到南冥。对鲲鹏图南,苻朗(苻朗前秦第三代领军人物之一,因崇尚老庄玄学而归降东晋,被华夷之辨的儒法家首诛,其书也不存)有残文:“不安其昧而乐其明也,是犹夕蛾去暗赴灯而死。”而像斥鴳之类的小鸟,所能飞到的不过数仞之间而已。借此点出“小知不如大知,小年不如大年”的“小大之辨”。而其中小与大的境界差别,正在于“有待”与“无待”,亦即能否超脱外在事物的负累,甚至进而超越大与小的差别。

庄子在篇中还借由尧要让位给许由的寓言,指出“圣人无名”的观点。须知,此处的圣人指许由而非尧。庄子推崇的是许由无视名位辞而不受的态度,暗中批判了作为儒家精神偶像的尧以名位为重、用最高的名位来匹配最有德之人的思想。最后透过魏王赠给惠施的大瓠瓜,点出世俗之人都受困于有用无用的刻板思考,反而无法见到生命的真实样貌,彰显生命最适切的“大用”。

《庄子·内篇·齐物论第二》

《齐物论》有两种意涵,有学者认为是“齐物”之“论”,也有认为指“齐”诸“物论”。历来皆认为本篇是《庄子》思想最丰富而精微的一篇,因而也最难掌握。历代对于《齐物论》的注释、说解在庄学之中最为可观。

庄子透过《齐物论》意图消解人类对于世俗价值的盲从与执著,解开“儒墨之是非”等各种是非对立的学说论辨。庄子并不对各种价值高低或学说议论重作衡定、厘清,认为如此反而治丝益棼,所谓是非更无终止。庄子认为止辩之关键,在于“照之以天”,洞澈价值与学说彼此之间相异却又相生的道理,进而消辩、忘辩。因为所有辩论的争端,都来自于人类对自我的“成心”,各学说都对其终极价值有所执著与默认,难以去除,根本无从建立论辩各方共同承认的前提,因而所有的辩论也无从解决任何争端。所以庄子透过忘言忘辩的进路,超越彼此相非相生的对立,依顺着万物天生的自然,达到“道通为一”的境界。

人类对于万物的指称,并非确定不变的,所有对于“指称”、“名相”的执著或否定,总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回旋之中。而所有的指称、名相,都不是所指称的“物”自身。所以庄子认为应让所有的“彼”、“此”,所有的万物各自依顺本性,才能保持心灵真实的虚明与自由。

《齐物论》首段透过南郭子綦与子游问答,提出“天籁”、“地籁”、“人籁”的不同,所谓“天籁”乃是“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也,成其自取,怒者其谁也!”,也就是让万物能全幅展现自身,所谓的“天”就是“天然”,就是天生万物的自然面目。南郭子綦说“吾丧我”,就是指透过主体工夫的修养,不让心思外驰,无止尽地追求,而体察内在“真君”。所谓的“我”是指人的“成心”,会随着言语,不断往外追索。而“吾”是人的“超越主体”,庄子称为“真君”、“真宰”,人心应回复最自然的虚灵状态。这就是《齐物论》的工夫与境界。

《庄第子·内篇·养生主三》

这是一篇谈养生之道的文章。“养生主”意思就是养生的要领。庄子认为,养生之道重在顺应自然,忘却情感,不为外物所滞。

全文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至“可以尽年”,是全篇的总纲,指出养生最重要的是要做到“缘督以为经”,即秉承事物中虚之道,顺应自然的变化与发展。第二部分至“得养生焉”,以厨工分解牛体比喻人之养生,说明处世、生活都要“因其固然”、“依乎天理”,而且要取其中虚“有间”,方能“游刃有余”,从而避开是非和矛盾的纠缠。余下为第三部分,进一步说明圣人不凝滞于事物,与世推移,以游其心,顺应自然,安时而处顺,穷天理、尽道性,以至于命的生活态度。这就是文惠君基本理解到的东西。但是,庄子想要表达的可不止这些。

庄子思想的中心,一是无所依凭自由自在,一是反对人为顺其自然,本文字里行间虽是在谈论养生,实际上是在体现作者的哲学思想和生活旨趣。

《庄子·内篇·人间世第四》

庄子以为人要有慈悲心和责任感,而又能“乘物以游心,托不得已以养中”。所以颜回想拯救卫国人民;而子之爱亲与臣之事君,二“大戒”也无可逃避。但是,一味直接求取“大用”,必遭横祸;一味退隐自愿“无用”,又白来这一趟,都不圆满。必须知道要“入游其樊而无感其名,入则鸣,不入则止”、尽人事而“自事其心”、“就不欲入,和不欲出”,因无用而大用。“因无用而大用”就是人间世合情合理的人生真实与态度。

《万物,不为爱人。”〈大宗师第六〉中,真人境界的描述很多,例如:“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若然者,其心志,其容寂,其颡頯,凄然似秋,暖然似春,喜怒通四时,与物有宜,而莫知其极。”

但是真人不必“驾鹤飞升”,就能自由出入于仙境与人间,他们的言行心境是如何?〈大宗师第六〉说:“吾师乎!吾师乎!齑万物而不为义,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老,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所游已。”又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所以,入于“游戏三昧”,“同于大通”,才是真正庄子所说的大宗师。

《庄子·内篇·应帝王第七》 〈应帝王第七〉谈的是君主治理国家应该采用的方法。道家治国的理念是“民主自由,无为而治”,〈应帝王第七〉的见解当然也是一样。所以,“正而后行,确乎能其事者而已矣”,“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在道家宇宙生成论来看,万物同是物质本源生成,所以有“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的说法。因此,庄子对万事万物的态度,也一样采取不干预的方法。对民心民情、万事万物,若“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就能胜物而不伤。否则,(寓言)对浑沌“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就大大不美矣!

时采用“解释”、“隐解”、“集解”等名,但从体裁上说,与郑玄的“注”属于同类,可统称为注。)到南朝梁代,又大量出现关于《老子》的疏,如梁武帝《老子讲疏》、韦处玄《老子义疏》、戴诜《老子义疏》等。这种疏体较之注解更为压抑,因为它们解释《老》、《庄》都是间接的,王弼、郭象的注释才是它们直接的解释对象。玄学著作还有“论”、“例”等形式,如何晏有《老子道德论》,王弼有《老子指略例》,但这些都是笺注的附属性作品,经学的著作形式按其地位依次为经、传、说、记、章句、注、疏、论,在这当中,注释经典是第一要务,作论发挥乃是次要的。时至唐代,唐玄宗贵为天子,还要作《御注道德经》和《御制道德经疏》,唐代道士又纷纷注释玄宗的御注,经学形式更为压抑和严谨  。
  西汉严遵《老子指归》,先录《老子》每章本文,再写下《指归》之文,体裁颇似早期的章句。当然,《指归》可能经过了改编,但即使有过改动,它的原貌也应是传或说的体裁,因为现存《指归》的文字几乎是逐章逐句地解说,绝老》接近,属于《老子》的附属性或解释性著作之类。再往上溯,稷下学者凡有道家倾向者多本于黄老,当时《黄帝四经》的前两篇或已称经(详见第一章),既已有经,便应有类似“传”、“说”的著作。《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说,齐宣王时稷下学者慎到、田骈、接子、环渊等人“皆学黄老道德之术,因发明序其指意”,这种“序其指意”的著作都由《黄》、《老》衍生,如果说是采用道家的经学形式,是不会错的  。
  与西方文化的经典相比较,中国传统的经典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具有某种系统性。造成这种差别的缘由说来很简单,西方各教派所尊奉的经典只有《圣经》,仅传本及释义不同而已;伊斯兰国家所尊奉的经典也只有一部,即《古兰经》。与此不同的是,中国的经典不具这种单一性,儒家的经典有《诗》、《书》、《礼》、《易》、《春秋》五部,五部又各有今古文的差别,并各有卷帙浩繁的解释性著作;道教的经典又远多于儒家,几有千种。在经典数量繁多且又追求思想的统一的情况下,便从众多的经典当中整理出某种系统,如儒家经书有五,号称“五经”;对五经的不胜枚举的附属性著作,区分为“传”、“说”、“记”、“笺”、“注”、“义疏”等。道教经典则分为三类,称为“三洞”;又佐以四类典籍,称为“四辅”,其系统性又超过儒家的经传注疏。道教依附于道家,而道家黄老、老庄两派所尊崇的书籍都不是一部,而是各有三部,在三部之间又有品位的不同,称其为“经典系统”,应是允恰的  。

《庄子》名言

1.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庄子·知北游》

2.“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庄子·杂篇·列御寇》

3.“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是谓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外篇·达生》

4.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庄子·让王》

5.“不乐寿,不哀夭,不荣通,不丑穷,不拘一世之利以为己私分,不以王天下为已处显。显则明。万物一府,死生同状。”《庄子·外篇·天地》

6.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庄子·知北游》

7.夫相收之与相弃亦远矣,且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山木》

8.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庄子·人间世》

9.好面誉人者,亦好背而毁之。《庄子·盗跖》

10.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庄子·田子方》

11.吾以天地为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送賷。吾葬具岂不备邪?《庄子·列御寇》

12.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庄子·列御寇》

13.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生者,乃所以善死也。《大宗师》

14.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胠箧》

15.故曰,夫恬淡寂寞,虚无无为,此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质也。《刻意》

16.众人重利,廉士重名,贤人尚志,圣人贵精。《刻意》

17.丧己于物,失性于俗者,谓之倒置之民。《刻意》

18.髑髅曰:“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至乐》

19.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外物》

20.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然动容,视通万里。《庄子·让王》

21.井蛙不可以语於海,夏虫不可以语於冰。《秋水》

22.同类相从,同声相应,固天理也。《庄子·渔父》

23.节饮食以养胃,多读书以养胆。

25.谋无主则困,事无备则废。

26.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庄子·渔夫》

27.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逍遥游》

28.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逍遥游》

29.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逍遥游》

30.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逍遥游》

31.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逍遥游》

32.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逍遥游》

33.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逍遥游》

34.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齐物论》

35.夫大道不称,大辩不言,大仁不仁,大廉不谦,大勇不忮。道昭而不道,言辩而不及,仁常而不成,廉清而不信,勇忮而不成。《齐物论》

36.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齐物论》

37.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齐物论》

38.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齐物论》

39.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齐物论》

40.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齐物论》

41.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齐物论》

42.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齐物论》

43.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齐物论》

44.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梦之中又占其梦焉,觉而后知其梦也。《齐物论》

45.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齐物论》

46.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在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养生主》

47.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养生主》

48.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养生主》

49.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养生主》

50.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人间世》

51.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人间世》

52.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人间世》

53.绝迹易,无行地难。为人使易以伪,为天使难以伪。《人间世》

54.朝受命而夕饮冰。《人间世》

55.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人间世》

56.意有所至而爱有所亡。可不慎邪?《人间世》

57.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人间世》

58.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德充符》

59.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德充符》

60.鉴明则尘垢不止,止则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德充符》

61.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德充符》

62.其耆欲深者,其天机浅。《大宗师》

63.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宗师》

64.小惑易方,大惑易性。《骈拇》

65.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骈拇》

66.天下尽殉也。彼其所殉仁义也,则俗谓之君子;其所殉货财也,则俗谓之小人。其殉一也,则有君子焉,有小人焉;若其残生损性,则盗跖亦伯夷已,又恶取君子小人于其间哉!《骈拇》

67.故跖之徒问于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胠箧》

68.善人不得圣人之道不立,跖不得圣人之道不行。《胠箧》

69.唇竭则齿寒,鲁酒薄而邯郸围,圣人生而大盗起。《胠箧》

70.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仁义存焉。《胠箧》

71.故纯朴不残,孰为犠尊!白玉不毁,孰为珪璋!道德不废,安取仁义!性情不离,安用礼乐!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庄子·外篇·马蹄》

72.浮游,不知所求;猖狂,不知所往;游者鞅掌,以观无妄。《庄子·外篇·在宥》

73.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谓至贵。《庄子·外篇·在宥》

74.视乎冥冥,听乎无声。冥冥之中,独见晓焉;无声之中,独闻和焉。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神之又神而能精焉;《庄子·外篇·天地》

75.知其愚者,非大愚也;知其惑者,非大惑也。大惑者,终身不解;大愚者,终身不灵。《庄子·外篇·天地》

76.至言不出,俗言胜也。《庄子·外篇·天地》

77.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途中乎?……吾将曳尾于途中。《庄子·外篇·秋水》

78.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庄子·外篇·秋水》

79.“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庄子·外篇·秋水》

80.学者,学其所不能学也;行者,行其所不能行也;辩者,辩其所不能辩也。知止乎其所不能知,至矣;《庄子·杂篇·庚桑楚》

81.狗不以善吠为良,人不以善言为贤。《庄子·杂篇·徐无鬼》

82.去小知而大知明,去善而自善矣。《庄子·杂篇·外物》

83.一尺之捶,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庄子·杂篇·天下》

84.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故曰选则不遍,教则不至,道则无遗者矣。《庄子·杂篇·天下》

85.“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事之业,是谓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外篇·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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